那她脸上的疤这辈子都别想好了。
说不定，还会更严重。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责任也归结不到自己身上。
最多是体质的问题，同样的方法对不同的人使用，效果也不同咯。
她如果拒绝掉，自己以后就多在她面前提一提脸上的伤疤的事。
总有一天，季凉凉会受不了的。
林笙白色长裙上的蕾。丝纱被窗外吹来的风轻轻扬起，柔和的日光下，她的面容姣好，内里却藏了一颗肮脏的心。
季凉凉又打了个呵欠，眼中有一点点生理泪水溢出，要掉不掉的，最后全都蒙在了眼睛里，水汪汪的惹人怜爱。
“不了吧，一个疤而已，我自己照着医书配了些消除疤痕的药，等血痂掉了看情况试试就好了。”
“凉凉竟然还会配药？”
林笙和林至善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警惕。
林笙惊呼一声凑过去，看起来和季凉凉很亲密。
“效果怎么样？能不能送给我一些？这些年来，那个疤痕随着肌肤的生长，越来越长，越来越大，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着急，凉凉，你救救我吧。”
“你不是有美容师吗？”
季凉凉被忽然凑过来的林笙吓了一身鸡皮疙瘩，脑子里的一点点混沌感瞬间消失不见。
都怪自己嘴贱，提什么祛疤药？
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季凉凉一定先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然后吃上它一瓶。
“可是他在国外呀，凉凉，算我求求你啦。”
“你们女孩子都爱美，凉凉，你那药怎么卖？要不我这里给你钱，你就帮帮笙儿，不然……”
林至善紧跟着帮腔，然后把目光落在了陆挚尧身上，笑得意味深长。
季凉凉追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陆挚尧的脸色淡淡的，垂着的眸子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情绪。
刀削一般的下巴动了动了，说出口的话竟然是劝说：“凉凉，给她吧。”
？
陆挚尧知不知道这个时候乱给东西是会惹是生非的？
她不知道林笙背后那条疤是怎么来的，所以也绝对理解不了陆挚尧心情的复杂。
那种带着嘲讽与一丝丝怀念，更多的还是憎恨的情绪。
“可是，我只是按照医书配的，效果不知道。”
季凉凉一再重申，一边希望陆挚尧能帮自己说话，一边希望林笙能改变主意。
但是，她注定了失望。
“一瓶药而已，给吧。”
陆挚尧继续沉声重复了一遍，林笙眼里划过一抹得意，又继续可怜兮兮的摇晃季凉凉的手臂撒娇。
被几双眼睛盯着，季凉凉面无表情的揉了揉太阳穴，缓解了自己被瑶的恶心想吐的不适感。
然后，忽然笑了笑：“这样吧，我把那本医书给你们，麻烦林阿姨制作一些，我制作的太粗糙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谨慎，陆挚尧的手指慢慢滑过椅背，轻笑了一下。
其实没必要。
让她们作，反正最后，都会伤在自己身上。
“凉凉……”
林至善心里的温度越来越冷，她勾了下唇角，随口答应道：“也好。”
“可是姑姑，你不是因为挚尧哥哥的腿已经不动医术很多年了吗？”
林笙一声惊呼，林至善对她安抚的笑了笑。
先进了季凉凉的房间再说，一个人的生活习惯和桌子上摆着的笔记，是能看出她这个人到底怎么样的。
今天，正好摸一摸季凉凉的底。
她给自己的威胁感，真的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