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挚尧猛的抽回思绪，眼底的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还有，化不开的自嘲。
季凉凉的心跳声震耳欲聋，担心自己刚刚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今晚，是问了母亲生前的学生，关于那份研究的事……”
沙哑着嗓子开口，季凉凉低头，别扭的解释了一句。
陆挚尧的脚步顿了一下，不为所动。
季凉凉抿了一下唇，忽然觉得可悲。
自己还要依靠他啊，如果没有了强大的盟友，接下来的路……
“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但刚刚，你真的太过分了。”
“这个时候知道解释了？出门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知不知道……我会担心？
后面的话陆挚尧不屑于说出口，他分不清自己对季凉凉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不过是彼此的第一个，也犯不着因为那一次而生出感情来，更何况，季凉凉似乎还不知道。
所以，索性就直接不说。
“我觉得没必要啊，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而已，有很多私人事情……”
话说到一半，季凉凉又觉得不对劲，抬头，果然看到陆挚尧略微缓和下来的脸色又黑了。
她懊恼的抓了一把头发，烦躁至极。
狗男人，从一开始自己就哄着他，顺着他。
可这次，明明是他做错了！
算了，随便吧。
直接闭上嘴巴，季凉凉弯腰捡起了自己的银针，一言不发的就要转身离开。
“去哪里？怎么不继续说了？”
“没什么好说的，只要你记得以后我们只需要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各取所需！当然，我有很多事情要做，对于感情的事，我暂时不想碰，也不会碰，所以，陆三少爷，您的要求，我完全可以满足你。”
“而且，照顾到您的需求，我也不会反对您去外面找，就算你找几个美女以备不时之需，我也举双手双脚赞成，怎么样？满意了吗？”
真的是给他惯的！
既然这样，今天就明明白白的说清楚好了。
也免得，他整天阴阳怪气。
陆挚尧死死地盯着她，下巴紧绷着。
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她就是弱势的那个。
巧言欢笑，屈膝讨好。
陆挚尧习惯了那样的季凉凉，第一次看到她强势的样子，竟莫名觉得古怪。
他突然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一张俊脸在季凉凉的瞳孔中迅速放大。
季凉凉以为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大力的挣扎跳开，圆睁着眼睛，冰冷带出一分嘲讽的弧度：“三少，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的洁癖是装的呢。”
“你非要这么和我说话？”陆挚尧站在原地没有动，季凉凉的一系列反应，刷新了他的认知。
他一直以为，她是个为了钱和目的，没什么下限的女人。
“不然呢？你还要我怎么样？跪下给您磕头叫声：三少爷，我错了么？还是从此之后断绝所有社交，一心一意服侍您一个人？别忘了，我们是合作关系，我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当得上您的盟友，而您……呵。”
一声冷笑仿佛挠进了陆挚尧的心尖，化开了他这么久对季凉凉的误解。
难得的，陆挚尧的脸上覆上了一抹柔色，声音沉沉的，竟是主动退了一步：“你心里明白就好，以后不要随便招惹其他男人，像你那次，卖，身救父……你要的，我都能给你。”
伤疤再次被提及，季凉凉猛地握紧拳头，旋即，眼里却溢出了明媚的笑。
她摇了摇手指，格外的懂得进退：“看来，三少还是不够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