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季凉凉怒斥,双手搂住胸前仅剩的两片衣服,差点当场给陆挚尧一巴掌。
陆挚尧一言不发,伸手试了一下水温,强势的把季凉凉塞进了浴缸里。
瞬间,温热的水打湿身上仅剩的一点布料,季凉凉羞愤欲绝,终于忍不住,狠狠地把陆挚尧推开。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我的病人,就可以随便耍流氓!惹急了我,我……我有一百种方法废了你!”
陆挚尧一头看了一眼色厉内荏的季凉凉,不动如山。
他拿起一旁的沐浴露进水里,打出浓密的泡泡。
然后伸手,抓住季凉凉纤细的胳膊,狠狠的搓揉着她的皮肤。
季凉凉一个愣神,又被逮了个正着,好不容易端起来的气势瞬间就泄了。
陆挚尧的手劲大,季凉凉憋屈的把脖子缩在泡沫之下,没多大会儿,就忍不住蹬了一下腿,溅了陆挚尧一身的水。
“疼!你干嘛?你是不是疯了!要洗我自己洗,你以为自己在褪猪毛吗?”
沐浴露是绵柔的栀子花香,尾调带着一点冷淡的薄荷香,被湿热的水气完全挥发在空气中。
陆挚尧脸上沾了一些泡沫,他猛地闭上眼睛,平复心理暴怒的情绪。
“为什么叫陆槐楚不叫我?”
明明当时,我也在附近,只是因为应对陆昂洐,一不留神丢失了对季凉凉的视野。
没想到就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她就出事了。
在见面的时候,她和陆槐楚相谈甚欢,最后还劈了他的衣服回来。
看他脸上隐忍的表情,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自己和他只是合作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凉凉差点就以为他吃醋了。
皱着眉揉了揉被陆挚尧搓的生疼的胳膊,季凉凉又往泡沫下缩了缩,理直气壮里又夹杂了一点点小委屈。
“我不知道你在哪,但是我知道陆槐楚就在附近,当时情况那么紧急,我当然是要向离我最近的人求助啊。”
是,她做的没错。
陆挚尧的手猛地握成拳,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无力感。
他的东西,怎能容忍别人染,指分毫?
就像是小时候他特别特别喜欢的一个杯子,被陆槐楚碰过之后,他每次看到它,就恨不得砸掉摔碎。
可偏偏……
“洗干净。”
尽力控制住自己心里的躁意,陆挚尧知道自己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恐怕会做出更多可能伤害到季凉凉的事。
他深深的看了季凉凉一眼,转头离开了浴室。
“……”
他是不是有点心理疾病?
就是那种极强的控制欲和一点点病娇?
季凉凉飞快的清洗好身体,重新换上礼服,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男人身上的问题还真是有点多。
看他的表现,应该是把自己划成他的人了。
也不知是好是坏。
宴会已经接近尾声,这次季凉凉和陆挚尧一起在众人眼前现身的时候,陆挚尧一直让季凉凉帮他推着轮椅。
而季凉凉,也好像没受到一点影响似的,举止优雅,落落大方,半点不受流言侵袭。
那些故意当着季凉凉的面说三道四的人,慢慢的也觉得无趣。
林至善收回观察季凉凉的目光,低头抿了一口茶,轻轻点了点头。
到底是黎晚的女儿,就算再怎么蠢,也有着先天性强悍的心理素质。
这点不错,不会给陆家丢人,又蠢得恰如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