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夫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就在季凉凉发呆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划破了沉寂的夜空。
“你婆婆可是出了名的公正仁德，今天是谁又放那个畜生进来，让他在这里胡作非为，这件事儿，你婆婆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就别哭了。”
寻声望过去，季凉凉看到，开口的正是那位拄拐杖的老太太身旁站着的少。妇。
她笑眯眯地安慰季凉凉，然后转头看了一眼林至善，像是夸赞过一个人之后，下意识的动作。
但是，林至善的脸色却淡淡的，看起来并不是非常高兴，甚至还有些强颜欢笑的感觉在。
“是，这件事，肯定会给大家一个说法的。”
拄拐杖的老太太狠狠的瞪了一眼少。妇。
那少。妇对季凉凉一眨眼睛，很快就低下头去，乖乖的听老太太训斥。
“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老太太不高兴了。
“我只是觉得，那林太太，也不像传言中那么至善至美罢了……”少。妇嘀咕道。
极小的议论声传到耳朵里，季凉凉知道，那少。妇是在帮自己。
她心中感激，却闷声不吭地躲在林至善怀里，低着头遮盖自己脸上的表情。
冰冷的，带着恨。
“确实是我的疏忽，先把明珂送进医院吧，这孩子，也真是的……”
林至善强忍着憋闷，眉宇间挂上怜悯，轻轻摇了摇头。
然后，她一狠心，转过头去，揉了揉季凉凉的头发：“让挚尧陪你回去吧，你们好好休息。”
同在一个屋檐下，有的是时间检查陆挚尧的腿，倒也不急于这一时。
“好，多谢林阿姨。”
目的达成，季凉凉终于停止了哭诉，她看了一眼陆挚尧，伸手抚住他的轮椅，摇摇晃晃的，转身离开。
看背影，很是萧瑟。
“外婆，为什么陆家的三少夫人，到现在为止还叫婆母阿姨呢？”
事情的正主已经离开了，人群去还未全部散去。
刚才帮季凉凉说话的少。妇扶着老太太，回头又看了季凉凉一眼，忍不住好奇的询问。
老太太一敲拐杖，忍不住白了那少。妇一眼：“就你话多，别人家的家事，你管这么多干嘛？”
少。妇被训斥的有些委屈，不满的反驳了些什么，林至善没有听清后面的话，但刚刚的那些问题，却像是一根刺，狠狠的扎进了她心里。
按理说，陆挚尧虽然和自己的关系淡淡的，但是，他对自己，还是格外尊敬的。
而季凉凉，和陆挚尧相处的似乎很不错。
照这样说，她没道理不愿改口啊。
还是说，季凉凉她知道些什么？
想到今天陆明珂说的话，林至善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眼神，冷的骇人。
这些年，自己对陆挚尧的控制，确实是放松了不少。
这个孩子，从小到大，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茬。
只是，可惜了，他终究……
季凉凉推着陆挚尧的轮椅走了很久，直到彻底进了院子，她才僵硬的停住脚步。
看着熟悉的摆设与建筑，心中竟然莫名生出了一股回家的感觉。
“怎么了？”
陆挚尧察觉到季凉凉情绪的不对，忽然叹了口气，难得的没有说什么伤人的话。
“今天的事，吓到你了吗？”
语调温柔至极，好像是换了个人。
季凉凉摇了摇头，后知后觉的体会到了方才的惊险。
“没有，只是很感谢你，今天帮了我。”
“还有……”
季凉凉欲言又止，最后满脸担忧地指了下陆挚尧的腿：“林至善已经开始怀疑你了，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