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找衣服。
陆挚尧长长的睫毛垂着，面部的线条莫名柔和了不少，他倚在季凉凉门口的墙上，想问问她有没有事情，却又觉得憋屈。
季凉凉在路过陆挚尧的时候慢吞吞的停了下脚步，犹豫了一瞬间才说道：“我没事。”
转头就扎进了浴室。
“……”
陆挚尧俊眉挑了一下，来不及高兴这野猫似的女人终于学会低头了，就再次被烦躁的情绪吞噬。
等季凉凉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陆挚尧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一直站在这儿？久站不利于恢复，以后注意点。”
完全是医生看待病人的语气，一张精巧漂亮的小脸儿上，全都是礼貌与疏离。
和望向今天送她回来的那个男人时满眼的笑意截然不同。
陆挚尧刚刚一遍又一遍的警告自己，要慢慢驯服这只小野猫，但是现在，他却忍不住想要磨牙。
修长的手指捏住季凉凉的下巴，陆挚尧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他皱了皱眉，语气温柔又带着危险：“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啊，刚刚那个男人是谁吗？”
“我师兄。你有完没完？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不会管你身边有多少女人，我们完全只是合作关系，你以后也别再用这种质问的语气问我好吗？我保证过，不会不经过你的同意就找男朋友，让你丢人，能不能信我一下？”
洗澡的时候，腰上被包扎的伤口沾了点水，季凉凉隐约察觉到了一丝痛意，心情也变得烦躁，语气自然就冲了起来。
她扒拉开陆挚尧的手，烦躁的很。
措不及防的被凶了一顿，陆挚尧惊讶地挑了挑眉。
尤其鼻尖全都是那女人沐浴过后的香味，前调冷艳醒脑，后调柔软绵长。
陆挚尧忽然觉得似乎有股子热气从脊背出发一直涌到脑后，他伸手拉住季凉凉，一个猛力，搂着她柔软的腰肢向前，强迫她靠近自己怀里。
他毕竟还是个正常的男人。
软玉在怀，不可能不会没有感觉。
那份温暖彻底浸透的陆挚尧肌肤的每一寸，让他那颗漂泊无依的心，忽然像是有了依靠似的。
他睫毛颤抖了两下，没有说话，却发现怀里女人的身子僵硬的像是块石头。
“你很紧张？怕我再对你做什么？放心，我不是那么饥不择食的人，只是……”
只是什么呢？
忽然想……抱抱她？
看她会不会想起，那夜那个怀抱，是否和现在一样熟悉。
季凉凉还是没有说话，就这么僵直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怕他伤到自己的新伤口。
陆挚尧的脸色慢慢变冷，他垂下眸子，语气里生出了一两丝叛逆。
“你就这么讨厌我？”
话说完，陆挚尧语气都沉了下去。
竟然连反抗都不反抗了。
这女人，到底厌恶自己到什么地步？
他沉沉地盯着她，那睫毛在灯光下根根分明，眼睛漆黑如若深潭。
堕落的神灵一般的模样，俊美的让人不敢亵渎，季凉凉却只想骂人。
她又僵直的站了半天，等腰侧的衣服再次被鲜血染湿的时候，她猛地把憋在胸腔里的一口气松开，咬牙切齿：“是我讨厌你，还是你讨厌我？陆挚尧，实话说了吧，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