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了十多个人甚至将触手伸到千里之外的所谓大妖竟然被这么容易就制服了,我多少有点不真实感。
稀里糊涂的苏闵显然也一样,偷偷摸摸把我拉到了一边悄咪咪的说:“你这哪儿认识的活神仙,饭量大不说还这么厉害?那女的不是朱老仙的姘头吗?”
“姘头个屁!”闻北应该没有听见,我一把捂住苏闵没把门的嘴,压低声音:“要被她听见咱俩都得玩完!”
苏闵瘪了瘪嘴:“还没怎么着呢就妻管严了,真不把兄弟当人啊。”
眼瞅着他越来越离谱,我只得趁着另外两个人收拾尸体的时候跟他开了个小灶,把最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同他说了个清楚。
果不其然,苏闵听完也一脸茫然,半晌后才整理道:“也就是说你那个神秘师父是个大手子,认识的公务员还都跟我们天师抢饭碗?”
某种意义上,他总结的也没错。
我想了想:“这次是巧合,蛇妖的事情他们一直在调查,不然也不会伪装成朱老仙,估计处理完这个,以后都不会有交集了。”
对方的世界很新奇,但是对我而言太过遥远,更何况,我也明白闻北和楚蕴长的一模一样,但她们的性格天壤之别,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正和苏闵扯接下来的行程,闻北的声音就在旁边响了起来:“你现在想好了没有?”
“想什么?”她手上还有蛇妖的血没有擦干净,大喇喇的放在那里,神情又趾高气昂,仿佛不能接受拒绝,但我实在没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我什么时候跟她做过约定了。
闻北理直气壮:“加入天枢啊。”
我简直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进去了?”
闻北指了指我手上的青色羽毛印记,皱眉道:“给你定契的人没告诉你,我们能帮你做到你想要的一切吗?”
我心下一惊,这印记是小时候和楚蕴定契的时候留下的,寻常人只会以为是纹身,而闻北一眼就看了出来,难不成楚蕴真和他们认识?
我不动声色的装傻:“什么意思?”
“你还真不知道啊。”闻北露出震惊的神色,将手上的血迹细细擦净,解释道:“这是凤凰印,凤凰与人结印,百日之后身死,结印之人继承其全部法力,代行其事,我们呢有幸接过它的委托,所以你进天枢,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不可能!”
她明明答应过我帮我找到换命之人,还说从那以后一直陪同我,怎么可能说没就没,还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我根本不能相信,那样一个号令百灵,手眼通天的仙,并且不是青雀是凤凰,就那么死了,哪怕过了这将近十年,我对她的面容还是刻骨铭心。
甚至还幻想着,能不能和她来一段爱情。
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闻北看出了我的状态不对,但秉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原则,解释道:“现在地面的灵气充盈,是寻常妖物的温床,但对于上古神兽,就是致命的伤害,就比如人类,氧气维持生命,但高浓度的纯氧还是会中毒,它已经不适应现在的世界了。”
所以当年楚蕴消失是因为她死掉了吗?
“不可能!她和我定过契,她说过这是生死契,她死掉我不可能还活着!”
我知道我的神色很吓人,可以说这几年我的支柱除了师父就是楚蕴,但现在,什么奔头都没了,怎么不让人崩溃。
另一方面,我又不得不强迫自己相信,因为青铜锁里的那条龙,不也是因此很少出来的吗。
“某种意义来说,也算是一起活着,毕竟她的法力都在你身上。”楚蕴摇了摇头,喟叹道:“有时候,死亡才是宿命。”
肖和尚也处理完地上的蛇妖尸体,我下意识的看过去,那里只剩下打斗痕迹,别的什么也没有了。
“这有什么,谁小时候没有点奇遇,你如果不换命可能也没有遇见凤凰这个机遇,就当是做了一场梦,来我们这,吃香的喝辣的,还有美女看,何乐而不为?”
“你不懂!”这么没心没肺的言论我怎么能认同。
楚蕴于我,不仅是一段旖旎的梦境还是我在暗无天日的深井中唯一的光明。
“说话就说话,吼什么,我耳朵好着呢。”肖和尚见我不识抬举也不再开口,嘟嘟囔囔走到了一边。
周围突然变得安静,只剩下竹叶的簌簌声。
十分钟过后。
闻北加重了砝码,是我无法拒绝的:“我已经说了我们这里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比如同你换命之人,比如如何复生凤凰,还有,你师父的真正死因。”
“师父是自然死亡的。”我喃喃道。
闻北似笑非笑:“是不是自然死亡你心里有数。”
这一句话直接让我破防,如果说前面两个可有可无,那么最后这个就是我的执念最深,一向健康的师父为什么刚好在那个节骨眼行将就木,我偷偷替他算过寿数,八十无虞,一切的变动,会不会,因为我?
但我也不想认输,脑子里没办法权衡利弊,下意识的叹道:“我就一普通人,你们老追着我干什么,你看看你们,每一个拿出去都是一顶一的厉害,我进去干什么,吃闲饭吗?”
闻北随性的靠在竹子上,挑眉:“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有价值的是凤凰,不是你。”
我呼出一口气,这个回答整好满足了我的疑虑,我就怕他们让我进去又觉得我无用,我间接的害过许多人,已经不想再给别人添麻烦了。
“行,我跟你们走。”
没想到闻北得到了想要的答复架子还端起来了,她环胸看我,笑道:“你以为公务员这么好考的啊,就算被破格录取,该过的测试一个都不能少!”
我向来奉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答应了他们也就一定会做到,于是问道:“什么测试?”
闻北却没有明说,递给我个半尺长钉:“我这儿正好有个合适的活计,你拿着这根镇魂钉去白城空港新城找秦铮明,他就会告诉接下来怎么做。”
我还在猜测这是测试还是当工具人苏闵就先急了:“闻老板的活计我已经接了,你当我面抢生意这不太合适吧,而且那单子,长岁不一定吃的进去。”
虽然苏闵炒面是怕我抢生意,但我看他的样子估计还是担心多,他说我不能行就应该不行。
闻北笑着看了我一眼,才说:“行不行不是你我说了算,如果测试没过,他不正好顺了自己的意当个闲散人?”
“那也不能这么草率啊。”苏闵站起身笑了一声,得意的说:“谁不知道秦老板的脾气,他点名了让我去就必须我去,就凭一根钉子能让他改变主意,必不可能!”
闻北托着腮听了好久,我们都以为她吃瘪作罢,结果人轻飘飘的来了句:
“不好意思,那是我爸。”
“……”
苏闵也站不住了,打开的水壶喷了一地:“你怎么碰瓷啊,人家姓秦你姓闻,怎么看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闻北假装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即笑着说:“没办法,事实就是如此。”
苏闵还是一脸不可置信:“听说他女儿怀了鬼胎,足不出户,几个道上的一起去看过都束手无策,估计严重的很,你怎么看也不像传闻中的样子啊。”
闻北心情很好,只在苏闵的眼神打量到她肚子的时候拧了眉,随后无所谓的说:“你见过几个暴发户是独生女,他不给我生七八十个弟弟妹妹我都觉得不正常。”
夸张了,生产队的猪也不敢这么生。
苏闵讪讪:“秦铮明如果算暴发户的话世界上都没有实干家了,不管他背后有没有养小鬼或者干别的缺德事,单从表面的创业历程来看,我还是很佩服他的。”
“怎么个创业历程?”我来了兴趣,闻北是典型的独立女性,性格也直爽,能培养出这种女孩的家庭应该也不一般。
闻北瞟我一眼,摆手:“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现在的成就和我爸没半点关系,建议把我们当成同样的个体谢谢。”
苏闵也适时解说,神秘道:“你是不知道,秦铮明那个人出了名的的不讲道理,听说是从地下起的家,开始是卖五金然后开拓了猪肉市场,现在横跨食品业机械制造业房地产以及智能化,听说在国外还涉及军火制造,一不注意连个全尸都没有……”
我听的直皱眉:“你还怕这个?”
苏闵摊手:“你以为一般人能做这么大?有人很久以前看过他的气运,并不是大富大贵之相,现在这个反转,他背后肯定有高人加持,很难伺候。”
“就不允许那个人算命不准吗?”
苏闵摇头:“他不准的话没人准了,反正我不想让你接这个烫手山芋的意思就是怕你出事。”
闻北看着我两一来一回,无奈道:“少听点风言风语,我可是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他要真敢干那些事,我第一个就大义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