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王说,要用这些战俘用作活祭,这件事,很快便盛大地召开了,活祭举行时,我不想出席,也是不行的。
因为,我作为祭司,不但要出席。
而且,仪式的举行,还是由我来主持,那一刻,看着他们一个个被活祭,我的心,是痛的。
可我做不了什么。
现实有太多无奈了,我心塞着,但只能强撑着坚持下去,其实,我都透不过气来了,感觉呼吸不了。
可能这也是一种惩罚吧。
整个过程,时间其实挺漫长的,用不了一天,不过,也用了大半天,天知道这么大半天的时间,对我来说,有多难熬。
如果不是我坚持住,我感觉,我可能由于心梗,而直接晕倒。
真的觉得,太对不起他们了。
一场仪式下来,活动结束了,我也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我回到自己的住所休息,坐在桌旁的时候,我真的喘不过气来。
这是一场梦。
可是这场梦,要延续多久,我不知道,我先前还真没想过秦无究他们,即使我知道这是一场梦的前提下。
现在,我反而开始想秦无究他们。
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
我开始想逃离这个梦,打破这个梦,可是,梦好像一直在继续着,怎样从内部打破梦境呢?
我思考着这件事。
然后我发现,以前我做梦,根本从来没想过这方面的事,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就是身在梦中,然后拼命想出来的感觉。
可是,我还是从来没有成功过。
就在我正心烦着这件事的时候,没想到,突然门被推开,嗖嗖冲进来一队军队,楼兰王威风地大摇大摆走进来。
我看着这阵仗,人都傻住了。
这是干什么?
带着怀疑与不解,我站起来,楼兰王走进来,然后停在那,他看着我,很凌厉地宣判着我的死期。
“祭司,你勾结汉朝,毁我楼兰国,现在本王决定,判你死刑。”
一听,我都怔住了。
这又是搞的哪一出呀?我尚未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自己要死了,求生的本能让我做出这样的行为。
“为什么?证据呢?楼兰王,治罪也要讲个证据吧。”
听着这话,楼兰王不屑一哼。
他不屑地说。
“要什么证据?没有证据,我这次来,就是私下来处决你的,对外,我会公布,你是畏罪自杀。”
见着是这样,我沉默地看着楼兰王。
那一刻,我明白了。
一定是我哪方面,引起了楼兰王的不满,跟他已经不交心的那种,所以,他是来铲除我的。
这种事情,还有另外一个说法,叫铲除政敌。
如果他想铲除我,随便安个什么借口都可以,现在,我无力反抗什么,我只能沉默地看着楼兰王。
楼兰王见我不说话,他不禁问。
“你即将要被赐死,难道,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看着他,没吭声。
那一刻,我的确没什么想说的,心凉凉的,还好这是梦,不是真实的,我死了,应该能回到那个现实的世界去。
只是,这一次的梦中经历,也让我真实地体验一遍。
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了。
没有道理可讲的,真的太危险了,我想,如果生在古代,一定不能入仕,太危险了,分分钟没命的感觉。
楼兰王见我没吭声,他也没耐心等我了。
他直接下令。
“来人,处决。”
很冷漠的口气,听得我的心,也凉凉的,皇宫这种地方,繁华的永远只是表面的建筑。
住在里面的人,天天跟住在地狱里没两样。
那些士兵就过来。
他们一人一边,擒住了我,反押着我的左右手,然后,又有两名士兵过来,一人端着一个不知什么材质做成的盆。
另一人,手里拿着个勺子。
两人走到近前,我才看清,原来那盆里装的是水银,特别好认,白银色的,像液体,却又不是水。
他们两个来到一旁,身后的两名士兵,他们就将我押下来。
这样,我被他们押着,直接跪倒下来。
我趴在地面上。
他们按住我,我动弹不得,使劲挣扎,也挣扎不开,那个拿勺子的,他就开始过去舀,他舀了一大勺水银,然后,直接从我头顶淋下。
水银是什么?
那么重金属的一样东西淋在我的头顶,我当场就惊吓住,我挣扎得更拼命了,那一刻,我能联想到我的狼狈,就像那些待宰杀的鸡鸭一样。
我也像它们一样扑腾着。
我的头好痛。
那个负责淋我的人,一勺一勺地舀水银淋我,我的头越来越痛,剧烈的疼痛,使我的气息慢慢变弱。
我没力气挣扎了,我想,我快死了。
水银也在呼吸中,呛进了口鼻,我中了重金属的毒,必死无疑的,我的意识模糊,到后来,我真的失去知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回到现实世界了。
只是,这里的确还是那个地方,但秦无究不在这儿了,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我看着这一切,不禁怔怔的。
我很好奇,秦无究去哪里了?
不过,回想着,自己终于回来了,我很高兴,很庆幸,我终于回来了,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全身。
确定我是存活着的,我很激动。
我终于回来了。
想到那个楼兰王,我对他不屑了一哼,看来,那个楼兰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呀,果然,距离产生美。
有些东西,还是要远远看着比较好。
楼兰国,很多人都对它的神秘很好奇,可是,一旦亲近地接触了,就不是那么回事,我叹了一口气,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干嘛要来探楼兰国的遗址呀?
就在我这边正做着感叹的时候。
忽然,周围的石壁中,发出奇怪的声音,我一听到,一怔,我这才看向那些石壁,刚才还真没认真看,只顾着寻找秦无究了。
一看,我看到了一个黑影。
由于光线很模糊,我看不太真切,不过,仔细定睛看了几眼,我终于看清,那是一个小孩。
它的轮廓,不会错的,应该就是一个小孩。
至于是男是女,我就判断不出来了,只是看身形,很像一个小孩的轮廓。
我看着它,警惕起来。
这里出现的任何东西,都不简单,都不是好东西,我宁愿什么都不要出现,这样才安全。
很奇怪,刚才肖和尚他们也在的时候。
我可以非常确定,这里没有那个小孩的,怎么现在我梦醒后,这里会有一个小孩呢?我看着那个不知是活是死的小孩黑影,问它。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
小孩根本没任何回应。
我见它不回应,很好奇,难道,它是死的吗?我这样想着,就有点想过去看看,主要是,它一直没动。
如果它动一下,我知道它是活的,我还不会这么轻易敢靠近。
我等了一下。
见那小孩一直没动静,我确定真的要过去了,我挣扎着爬起来,然后,向小孩靠过去。
只靠过去并不近的时候,我终于看清了。
刚才太远了,所以导致看不清。
看清的时候,我非常震惊,因为,在一个角落的缺口处,我看到,露出一条干尸状的手臂。
有皮,只是已经干透了,一点水分都没有。
皱巴巴的感觉。
我看着这一幕,非常惊恐,不敢再靠过去,心脏也砰砰地上跳,心率越来越快,显示着我的紧张。
就在这时,刚才停下的声音,现在又继续。
那种奇怪的声音,听着像敲击,但又好像不是,我也判断不出来,到底是怎样的物理现象,才能形成这种声音。
声音越来越大。
随着声音的增大,我惊恐地看向四周,刚才还是墙壁的,在我扭头开后,再扭头回来,已经变成了小孩的干尸。
两面墙壁都是这样。
我看着这幕,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怎么会这样?真的一下子变化的那种,那些小孩干尸,开始慢慢活过来。
它们没有血肉,但它们能缓慢地爬行。
我看着前后都在向我靠近,我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觉得太恐怖了,那一刻,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
整条道的墙壁,都变成了这样。
无论我从这里跑到那里,还是一样的,我不知道该跑到哪里,才是安全的,只感觉心生绝望。
就在这时,忽然,青铜锁的黑龙一下子冲出。
黑龙盘旋在空,朝着那些墙壁咆哮而去,威吓住它们,那些小孩干尸,还真的被震住了。
它们停止了爬行的动作。
我看着这幕,觉得正是好时机,我二话不说,转身就跑了,我跑到了外面,一条道,我跑的时候,还觉得挺漫长的。
出了那条道,我来到了外面。
来到安全地带后,我松了一口气,回头看,黑龙也追出来了,它化作一股黑烟,又再冲进了青铜锁。
见此,我非常安心。
还好关键时刻有这个青铜锁,否则,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刚才那一幕,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应对。
收回视线,我看向眼前。
看着眼前一幕,我怔了怔,这是一个很大的广场,前面,聚集了很多人,可能是距离有些远,他们好像没有一个是注意到身后的动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