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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往事客厅中央,靠近茶几的位置,一个头发花白凌乱、身形佝偻的老人家,正直接跪在地面上,面朝着周父的方向。
他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他那布满老茧和污垢的双手,正紧紧攥着自己破旧的裤腿,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情绪。
让温迎意外的是,她竟然在靠近餐厅的角落位置,看到了兰明昭。
她安静地坐在一张靠背椅上,垂着眼眸,看不清神色,但那微微抿起的唇角,却透着与这凝重气氛格格不入的冷意。
眼前这阵仗,完全出乎温迎的意料。
周玉徵抱着孩子的手臂微微收紧,他的目光在那个跪地的老人和角落里的兰明昭身上停留了一瞬,眉头蹙起。
他们的进门,打破了客厅里死寂的沉默。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门口抱着孩子的一家三口。
周母最先回过神来,看到儿子儿媳抱着孩子回来,她立刻起身迎了上来。
她探手摸了摸小宝的额头,感受到那片温凉,紧绷的神色才真正松弛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
“退烧了就好,退烧了就好……”
她喃喃着,又仔细端详了下孙子熟睡的小脸,确认无碍,这才对周玉徵和温迎低声道:
“玉徵,你先带迎迎和孩子回房休息吧,这里……没什么事。”
她显然不想让他们卷入楼下这摊浑水。
温迎心里跟猫抓似的,好奇得要命。
那一屋子身份不凡的人,那个跪在地上的人,还有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兰明昭……
这组合实在太诡异了。
但她看周母和周父的脸色,也知道现在不是打听的时候,只好压下满腹疑问,乖巧跟着周玉徵上了二楼。
回到卧室,周玉徵将睡得香甜的小宝放在大床上,仔细替他掖好被角。
小家伙咂咂小嘴,睡得愈发沉了。
“你们先休息吧,”周玉徵直起身,对温迎说道,“我下楼看看。”
温迎哪里肯依,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那些人是谁啊?”
周玉徵拍了拍她的手背,淡声解释:“都是父亲以前的朋友和同事。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你先睡吧。”
温迎此刻精神得能立刻下楼跑两圈,但看着男人不容置疑的眼神,她只好悻悻地松开手,看着他带上门出去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小宝均匀的呼吸声。
温迎坐在床边,今天在医院折腾了半天,又抱着孩子出了一身汗,身上黏腻得难受。
拿了换洗的干净衣物,温迎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走下楼梯。
浴室在一楼,她下意识地放轻脚步,目光忍不住往客厅方向瞟去。
这一瞟,让她瞬间僵在了楼梯拐角。
只见客厅里,那个原本只是跪着的老人,此刻竟然抬起手,一下一下,狠狠地扇着自己耳光。
那声响格外刺耳,模样凄惨又狼狈。
让温迎更加心惊的是,客厅里的其他人,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
他们就那样面无表情地冷冷看着那人的举动,仿佛在看一个十恶不赦之人完成某种迟来的忏悔仪式。
温迎不敢多看,压下砰砰直跳的心脏,快步闪进了浴室。
等她冲完澡,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时,她忍不住又朝客厅方向看了一眼。
客厅里已经空荡了许多。
那些客人似乎都离开了,只剩下周父和周母还坐在沙发上。
两人面色依旧凝重,正低声窃窃私语着什么,周母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周父则紧紧握着她的手,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沉重和痛楚。
人散了,但那股沉重压抑的气氛,仿佛还弥漫在空气里。
温迎心里痒得厉害,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她还没收回探究的目光,就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具坚实的胸膛。
“唔……”
温迎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周玉徵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楼梯上,正垂眸看着她。
偷看被抓包,温迎尴尬地笑了笑,连忙拉住男人的手,小声解释:“我……我刚洗完澡……”
然后拽着他,赶紧回到了二楼的卧室。
一进房间,温迎就把门关好,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周玉徵。
周玉徵则走到窗边的椅子旁坐下,揉了揉眉心,看起来有些疲惫。
温迎怕吵醒儿子,凑到他跟前,压低声音,抱着他的胳膊开始软磨硬泡:
“老公~好老公~求求你了,快告诉我吧!到底怎么回事嘛?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的?你看爸妈那样子,我担心死了……”
周玉徵看着她这副样子,知道这事恐怕也瞒不住,迟早她会从别处听说。
他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拉近一些,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的床沿上,声音低沉地开口:
“说来话长……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温迎看着他,耳朵都恨不得竖起来,生怕错过一个字。
“今晚跪在地上的那个人,姓胡,叫胡满囤。很多年前,他和我父亲,还有刚才客厅里的那几位叔伯,是关系很好、可以托付生死的战友。”
他顿了顿,继续道:“但是,在二十多年前,这个人,因为一些私欲和……嫉妒我父亲仕途比他顺利,暗中投靠了当时周家的政敌。他利用对我父亲和周家的了解,联合那些仇人,精心设计了一场举报,诬陷周家参与了某些……不该参与的事情。”
温迎听得心头一紧。
那个年代,一句举报就可能毁掉一个家庭。
“那时,周家正如日中天,爷爷身居高位,父亲的仕途也一片光明。那场诬告来得又狠又毒,不仅直指周家,连带着和父亲关系密切的几位朋友、下属,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牵连,仕途受损,家庭离散。”
周玉徵的语调没有什么起伏,但温迎能感觉到他平静话语下压抑的波澜。
“当时情况非常危急。爷爷虽然位高权重,但对方也是有备而来,污蔑的证据做得很足,舆论对周家很不利。为了保住周家的根基,也为了不让更多人被拖下水,周家必须推出一个人去承担主要的‘罪责’,平息上面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