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花抿着嘴，还是有些不高兴。
这时候刚好韩白芙的手机响了，她脸色有些烦躁，也没说回避一下，当着警花和薄樰的面就接通了电话。
“嗯。”
“哦。”
“好。”
“不用了。”
韩白芙的应付和不耐烦都写在了脸上，她嗯嗯啊啊回答了几个字，最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警花有些不好意思问，薄樰就直接问出来了：“又是那个陶亮？”
“除了他还能有谁，”韩白芙很不高兴，“这个陶亮不知道怎么回事，说是跟着爸爸来的这儿，也没点正经事干，一天到晚就知道烦我。”
跟着爸爸来的这里？
他这个年纪，看不出来还是个爹宝啊？
但警花突然说：“说起这个，陶副厅长今天拒绝我归队，也是说我跟他儿子差不多大，心疼我们年轻人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
陶副厅长？
薄樰突然福如心至，一个陶副厅长，一个陶亮，一个说自己儿子，一个说自己爹，都姓陶……
“他们不会是父子吧？”薄樰晚上跟程天生联系，直接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这个陶副厅长不至于把儿子都带过来吧？”
难道他还真打算在这里长驻？不回省厅去了？
这是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程天生根本接触不到这两个人，但听完薄樰的话之后，他立刻抓到了重点。
“提醒韩白芙，对那个陶亮要保持警惕，”程天生说完又改了口，“你还是不要提醒她了，她万一露了马脚，就更麻烦了。”
薄樰最开始还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被程天生这样一说，立刻紧张起来了。
“陶亮真有问题？”
“陶副厅长下来，肯定有目的，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能排除是内鬼的嫌疑，他这个时候过来，还带上了他儿子，难道陶亮真的只是他儿子而已？”
薄樰一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但程天生点到即止，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了。
“你心里有数，自己注意防着点那个陶亮，”程天生最后说，“他接近韩白芙肯定也有目的，先用追求的手段，如果没有作用的话，很可能还会有后招。”
这句话在薄樰心里扎了根刺，也同样让程天生的心情开始沉重起来。
程天生现在自己在尹氏集团和苏佳泽互相盯着，其实是有线索继续往下查的。
这天中午，苏佳泽在食堂跟程天生一起吃饭的时候，故意直接问起了高绅。
“薛哥，你听说过高绅吗？”
程天生毫无反应：“没听过，谁？新来的？”
苏佳泽看起来很失望：“他是之前公司的高管。”
“之前的高管？”程天生嘴里还嚼着饭菜，就说，“那是出什么事了？经济犯罪？进去了？”
苏佳泽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程天生装出自觉失言的样子：“我瞎说的，是高管出去自己另开公司了？”
苏佳泽摇了摇头，很快就岔开了话题，没再继续说高绅的事。
程天生故意这样做出姿态，装作对高绅的的事一无所知，却悄悄在苏佳泽的公文包里放了个非常隐蔽的窃听器。
苏佳泽之后几天行动线都很简单，家和公司之间两点一线，而且大部分时间真的在蹭程天生的顺风车。
不管在公司，还是程天生窃听的结果，他都没有跟董彦联系过。
不过等了好几天之后，终于让程天生等来了一个机会。
苏佳泽半下午就找程天生说：“薛哥，今晚我就不坐你的车回去了，有朋友约吃饭。”
“好，”程天生笑着拍拍他的肩，“这个年纪就是该找个女朋友，多出去约约会嘛。”
苏佳泽也没解释什么。
他当天晚上就去和董彦见了面。
董彦是个很严肃的女人，她跟苏佳泽说话的时候也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小苏，你不必有心理负担，高绅当年资助你，根本没打算让你报恩。”
“董总，我知道的，高先生当年帮我，是因为他曾经也受人之惠，有了余力，就去帮别人，我只是运气好，成了那个‘别人’。”
“你明白就好，所以不必再继续做什么了。”
“可是董总！”苏佳泽激动起来，“我知道高先生不是那样的人，他不应该就这样被关进去的！”
“可是你又能怎么样？”
董彦的语气依然很平静，她说：“你什么都做不了，高绅也没要求你做，这样累人累己，又是何必。”
“我可以帮他的！”苏佳泽越说越激动，“高先生留下的那个保险箱……”
“好了！”董彦一下提高了音量，阻止苏佳泽继续说下去，“我还有事，下次再说。”
“董总……”
可之后，董彦还是坚持没有留下来，苏佳泽根本留不住她，只能颓然地打车回家了。
董彦的态度很明显有异常，她当时简直是在明着阻拦苏佳泽继续说那个保险箱的事。
程天生的手段，他很有信心，绝不会被董彦发现他那个窃听器，可她依然如此重的戒心。
那就更加能说明，那个保险箱有问题。
程天生立刻和周队长联系上：“高绅当年留下了一个保险箱，我不知道在哪里，但我跟在他身边好几年，都从来没听说过。”
“那里面一定有他的底牌，”周队长觉得事出有妖，“可是直到现在，他被定罪都没交代出来，也没咬出别人，你要注意，是不是有人在引蛇出洞。”
“苏佳泽现在和董彦还没有一条心，他知道那个保险箱，但大概率不知道在哪里，所以他这段时间也一直在试图找它的下落。”
“那个董彦更有问题，”周队长始终觉得这件事突然有了新的线索，还是要保持警惕，“她那么及时阻止苏佳泽继续往下说，即便没发现你的那个窃听器，也肯定发现周围不适合继续说下去。”
“她能这么多年都没让任何人发现她跟高绅之间有神秘关系，就已经是个人物了。”
程天生勾起嘴角一笑：“这个董彦我得好好去查查，不过周队，这件事我需要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