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啊。”
章幼蓝手段狠辣，道上的人没有不服的，现在跟程天生算是两尊大佛在斗法，她小小年纪也没吃亏。
唯独男女之事上，尚还新鲜，看着薄樰无精打采的样子，不是很能理解。
“不都说怀孕的女人特别能吃吗？”章幼蓝坐到薄樰对面去，很不了解地问她，“为什么你吃什么吐什么？”
薄樰也是第一次怀孕，在被章幼蓝弄来这里之前，心里刚有点怀疑，还没来得及买个早孕试纸测一测。
当然也就没来得及去请教请教她那个当了三回妈的妈。
“我……”
薄樰一句话刚开了个头，闻到菜的味道又忍不住吐了起来。
“快，把这些菜撤下去。”
立马来了人，把桌上的饭菜都撤了下去。
章幼蓝还真是觉得很新鲜，她叫人把桌上的菜都撤下去了，又叫人弄了一瓶酸角汁来。
薄樰喝了两口之后，总算缓了一些。
“你说程天生知道你怀孕了，会是什么反应？”
章幼蓝歪着头想了想：“他肯定觉得我虐待你了。”
她现在对薄樰这个态度，当然算不上虐待，但把她困在这儿，当个稀奇玩意儿似的看着，也肯定不会是优待。
“你到底想干什么？”
薄樰跟章幼蓝接触了这么久，觉得她心智非常不成熟，小小年纪，手段比起程天生来都不算弱，可发现她怀孕之后，还真生出几分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该有的样子了。
章幼蓝大概自己也没想好：“本来呢，是想把你抓来，剁几根手指，或者叫几个男的来让他们快活快活，当然，现在也不是不行，可我突然觉得这么玩儿挺没意思的。”
嘴里说着那么耸人听闻的话，可表情还是像个无知幼女。
薄樰听得浑身一麻，想都不敢想她刚才说的话如果真的兑现的话，自己会是什么样的惨境。
“你想怎么样？”
“也不想怎么样，你不是怀孕了么，我就想看看，这孩子到底能生在谁手上。”
这话说得薄樰没听明白：“生在谁手上？”
“不都说怀胎十月吗，我倒要看看，程天生在那之前，有没有本事把你弄回去。”
不管她打的是什么算盘，至少现在她没有像刚才的话里那样，对薄樰采取什么极端的手段。
这对现在的薄樰来说，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薄樰怀孕的事，打乱了程天生所有的思绪。
他原本打算采取的所有极端手段，现在全都不能继续了。
孟春岚问他：“这次那章幼蓝是冲薄立群当年的案子来，还是冲你来的？”
“章幼蓝的底细还没查清楚，她的年纪也不应该和当年的案子有关，但她这时候横插一脚……”
程天生已经没办法完全客观去思考和分析，说着说着就有点说不下去了。
孟春岚看到他这副样子就烦：“你还真是跟他一模一样。”
程天生也没注意她说了什么，喻鑫鑫听完倒是皱了皱眉头。
她一皱眉头，就被孟春岚看见了。
“哟，这又是谁啊，”孟春岚正好一肚子火没处撒，“薄樰那蠢丫头还没结婚就怀了孕，你这倒是红旗不倒、彩旗飘飘啊。”
“阿姨您误会了，我……”
喻鑫鑫说到一半自己都觉得扯，她为什么要跟孟春岚解释她和程天生的关系？
再说了，这一句两句话也说不清楚。
更何况现在薄樰还什么都不是呢，在这摆什么正宫谱儿。
“你怎么？”
“我没什么好说的，”喻鑫鑫破罐子破摔，“这地方不归您说了算，我爱怎么就怎么，您管不着。”
“哟，还是个小辣椒，”孟春岚瞥了一眼程天生，“你还就是好这口了是吧。”
程天生言简意赅地说：“等薄樰平安回来，我立刻跟她结婚。”
没想到孟春岚还是不买账：“你用什么身份跟她结婚？我同意了吗？”
她第一个问题就让程天生的脸色更难看了。
是啊，他用什么身份跟薄樰结婚？
明知道现在两个人不可能名正言顺走到那一步，为什么不做措施，让她怀孕？
程天生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比刚才孟春岚打他可狠多了。
喻鑫鑫懒得理他们，自己下楼去找了个地方猫着玩手机了。
她虽然受了伤，不能亲自出去，但底下的人还在继续查，还不小心跟警方的人交了手，差一点就要吃亏。
警花很快顺着朱曼凡提供的线索，追踪到了背后的产业链，虽然单线上的犯罪嫌疑人已经跑了，但毕竟还是找到了地方，从里头挖出来不少被他们发展的“下线”。
这些人没能深入那个组织，却也被利诱，从最初的“买家”，摇身一变成了“卖家”，定期根据完成的业绩，拉到的“新客户”，领取提成。
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唯一让警花他们意外的，是这些下线中的其中一个人，长得跟吴羽一模一样。
“见鬼了，”袁宇文头都要揪秃了，“我看之前的资料，还觉得是薄樰神经衰弱，但这总不可能是巧合。”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问话，”毛蕊也很发毛，“程天生没死，吴羽也没死，那死的会是谁？”
是啊，平白无故多出一个大活人来，那死的又是谁？
一具尸体，已经几经反转了，凶手故意在尸体身上留下了程天生的身份证件，目的除了隐藏死者真实身份之外，当然还想让程天生这个人，从法律上“死亡”。
断了程天生一切后路。
所有人都愁眉不展，因为陶飞沉还没回来，也就没来得及跟他汇报。
但人都抓回来了，总不能一直晾着。
警花问：“谁去问？”
毛蕊想到吴羽那张脸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我就不去了……”
庞子自告奋勇：“我去。”
他想去，警花却又不放心：“你这个暴脾气，我都怕你进去直接动手。”
现在周队长不在，庞子真要动了手，陶飞沉回来就会直接处分他。
这次再背个处分，谁都救不了庞子了。
警花最后只能说：“还是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