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良榕捉住方柚,大言不惭道。
“小娘子,你看看我,我长得可俊俏了,还是未来的状元爷,你跟了我,是你的福气呢。”
方柚还从未听过如此荒唐无语的大笑话。
“你?未来状元爷?好大的口气!”
还好,刚才正在远处那青年男子已经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那男子一身蓝布粗衣穿着,身材健硕,面相长得颇为正派老实。
“姑娘,是遇到什么困难吗?”
方柚感激地对男子点点头,扬声道。
“大家都过来好好看看,这个易良榕在路中央围堵我,还污言秽语,还请各位父老乡亲为我主持公道。谢谢各位!”
围上来的村民越来越多,方柚语句得体,惹得众人纷纷指责易良榕。
易良榕这才从酒意中稍稍醒来,他堂皇道。
“喂喂!你给我好好说话。我哪里勾引你了?我堂堂读书人,未来的大状元,懂廉耻知礼仪,怎可能勾引围堵你?你别污蔑我!”
方柚冷冷质问。
“是吗?难道……你刚才说的话,都不是勾引?你拉拉扯扯的,大家应该看到吧?”
那个蓝色男子首先点头,“我看到了,他挡住你去路,所以我才跑过来的。”
不少村民也点头称是,越来越多人围过来了。
这时,易良榕妻子郭素素也闻讯跑过来,她听说丈夫当街勾引妇女已气得咬牙跺脚,一上前就扭住易良榕的左耳。
“你这死鬼,说去书斋,却去了喝酒,在这里给我丢人!”
易良榕疼得哇哇大叫。
“娘子,没有啊。是这个女人,看我长得俊,拉着我,说是仰慕我许久。我跟她说,我已经有娘子了,我娘子又美又知书达理,是不可能喜欢她的。谁知道她恼羞成怒,就说我勾引她。没有这回事!没这回事!”
郭素素当然是护短的。
她打量了方柚两眼,目光流露出妒意。
“你……你这女人,长得如此狐媚,到处勾搭男人,哪里来的?”
方柚直视冷笑,“看来二房人眼力可真不好!郭素素,你我见过,你都不认得吗?”
郭素素脸色微变,的确是觉得方柚有点熟悉。
她定神再看半响,恍然大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就是那个肥婆?怎可能?!”
看着方柚如今瘦了两圈,身段妙曼,姿容国色天香,郭素素嫉妒得眼睛发红,觉得自己全身都难受。
“你居然是方柚?!你以为瘦了变美了,就可以到处勾引男人了吗?我丈夫长得俊,读书好,可他妻子是我,他不会看上你的!你给我滚回山上去!”
易良榕也直瞪眼了。
“啊?她就是那个丑胖妇方柚?!她有这么美吗?不会吧?!“
郭素素被打脸得比给她几巴掌还要难受,忍不住就抽了易良榕一巴掌,尖叫怒吼。
“死鬼!你居然还敢说她美?!”
易良榕捂住半边脸,只能急急附和。
“对对对!你丑得很!我一正派读书人,怎会看上你?你别再倒贴!”
“……”
方柚无语地翻一大白眼。
这对狗夫妇,还真是绝配,一人自大无知,一人刁蛮刻薄,都是脑子被屎糊了的。
方柚用可怜的目光睨着郭素素道,“郭素素,用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是你家丈夫喝醉酒想勾引我,当街拉扯我,很多村民都可以作证。”
蓝衣男子再度为方柚作证。
“对!我看到了,的确是男子拉住这位娘子,不让她走的。”
那蓝衣男人是村上猎人,叫关弘,为人老实正直,一直在村里名声颇佳,他的作证,马上引来其他村民认同。
郭素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只觉得丢脸丢到家门口了,也不敢看其他村民,便死撤着易良榕往回走。
“你这死鬼男人,勾搭谁不好,居然勾搭那个胖妇。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吧?!”
看着他们灰溜溜地走,方柚心里爽快,扬声笑道。
“郭素素,虽然我已经不想认你们作亲戚,但也请你看好自己男人,别让他好像只发情的公狗一般,在村上乱串。还有,别让他说什么他能成为未来状元爷的大笑话了。”
郭素素脸上青筋浮现,狠狠瞪着方柚。
“谁……谁说的!我夫君可用功读书了,他一定能考上功名的,做状元爷的!你就看着吧!”
方柚失笑。
刚才瞄了易良榕两眼,她便留意到了。
此人鼻梁低凹,拉低整体颜值。且鼻梁代表了一个人的自我和自信心,鼻梁低凹一般缺乏上进心和自信心,做事没有主见,总是犹犹豫豫,非常懒散,遇事喜欢逃避和推脱责任,纵使能取得一点成就,但是也难以长久。
这种人会考上状元?方柚打死都不信。
祸事已去,方柚便谢过众位帮自己作证的村民,继续上山。
……
话说,郭素素将易良榕拉回家,刚好就碰到正在院子里歇息的周春花。
高升案件审结时,周春花因诬陷罪,被判打五十大板,并关押半年。
后来,家里买通官府,就在春节前将周春花给放了出来。
家主易东来也是个势利人,知道近几个月内苏婉娘一家在山上的生活改善许多,并建了新房。
于是,易东来便建议刚出狱的周春花与他一起,上山给苏婉娘道歉,别断了这层亲戚关系,以后有事也能拉苏婉娘来帮衬着。
周春花本来就是没脸没皮没底线的人,当然愿意。
一上山,她便直接给苏婉娘双膝跪下,涕流满面,痛苦自省,说得感人肺腑,洗心革面。
当时方柚和易凡都上山采药并不在家,苏婉娘为人容易心软,一下便答应周春花,说前事不计,两家依然是亲戚。
那日方柚和易凡回到家里听闻此事后,气得火冒三丈,但苏婉娘毕竟是家长,她说出的话也不能更改,此事也就只能这样算了。
这时,郭素素回到家后,已经村里之前易良树和方柚发生的一切告知周春花。
当然,她是反过来讲的,一切的错,都是方柚的错。
周春花听后,气得咬牙切齿。
“岂有此理!这方柚,居然诬陷我儿子,奶奶的,看我以后怎样整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