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什么时候走的?”陶月问关键。
“这个我更不知道了。”掌柜使劲想了想,小声嘟囔,走的悄无声息的,幸好提前把钱付了。
不然他亏大发了,还好他明智。
陶月脸色更阴沉了,也就是说陶染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来了。
“我买你手中的玉佩。”陶月心情有些乱,跟掌柜居高临下的说道,语气倨傲。
掌柜愣了,有些莫名其妙,“这个...”
根本就没有等掌柜说完,陶月就已经以一种势在必得的口吻开口,“我出十倍的价格。”
可是陶月并不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意外。
是预谋,是陶染在心底早已算计预料到的结果。
飞船上。
“是星际巡逻队吗?”陶染碰了一下楚诺,抬了下下巴,若有所思地问。
“什么?”楚诺半睡半醒,乍一睁开眼,还有点生理雾气氤氲漆黑的眼底。
他漫不经心的瞥了眼,又换了个姿势,然后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是。”
说完,他笑了,拍了拍女孩的肩,“劫持人质的罪犯小姐,看来你要小心了。”
他眉眼间没有太多的波澜,痞帅的那种,笑得不太正经,星际巡逻队可不会放过偷渡的黑船。
他想了下,有些遗憾,“别太早被抓。不然就没意思了。”
“是吗。”陶染勾了下唇角,用同样漠不关心的语气说着惊世骇俗的话。
“那你说我劫持了巡逻队的飞船怎么样?”
“你去啊。”
楚诺那性子就是个搞事情不怕大的,亦正亦邪,半明半暗,什么都敢玩,包括自己的命也是。
他眸光深湛,语气玩味且兴奋,舌尖抵了抵让人略微精神的薄荷糖,“我祝你成功。”
“好。”陶染从容接下,波澜不惊。
她看着距离这一艘偷渡飞船还距离很远的巡逻队标识,眸色细微的变化,深不见底。
她能感觉得到飞船停滞不前,似乎正在准备改变航线,掉头。
离开?
这可不行。
她想了不过一秒钟,白皙指尖随意挑了一个小石子,很普通的那种,把玩了两下,然后抬起,瞄准。
最后,松手。
隐约有破空的声音响起,在女孩平静如深渊般的目光中,那一颗不被所有人注意到的最普通不过的小石子伴随着流速,穿破了空气。
精准无误的猛地砸落在飞船一颗红色按钮上。
下一秒,无声无息的掉落了下来,变成了粉末,逐渐消失不见。
'滴-滴-滴'
就是那一秒,尖锐而刺耳的警报声席卷了整个飞船,飞船中的红灯不断闪烁,闪烁摇晃着碎裂的光芒。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大吼道。
“逃生舱呢?!”
“快开启逃生舱!”
“我不想被抓,离开,快点离开。”
“驾驶员你有病啊,是不是,这么大声响你要死别拉着我们啊!”
大多数的人都开始慌了,不管不顾的扯着嗓子喊,毫无分寸可言。
驾驶员坐在驾驶室的位置上,听着那贯穿耳朵,响起的警报声,一瞬间呆滞下来,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这不是他开启的啊!
这是飞船的报警求救按钮。
一旦被人启动,距离数里以外的地方都可以听得到这边的求救信号,以及在太空中明显闪烁着的红灯,方便救援。
可是那远处踏马就是星际巡逻队啊!!
让星际巡逻队来救援他们,这和自杀性求救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
驾驶员整个人都懵逼了,冷汗滚滚而落,就在连操控台的双手都有些发颤。
离开!
必须离开!
黑船偷渡在星际本身就是违法的事情,而且是被严厉禁止的,可还是有人这样做,这和知法犯法没有区别。
更何况飞船上那么多人都不是良善之辈,手上多多少少都是犯了罪的才能遮遮掩掩的踏上偷渡飞船。
一旦遇到星际巡逻队,就跟罪犯遇到警方一样。
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缄默不言,深藏功与名,很是低调的压低着帽檐。
楚诺推了她一把,笑得浪荡,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泛开凉薄情,“你怎么这么坏啊?”
年轻男人单手抵住了唇角,“陶家人知道吗?”
“他们为什么要知道。”
染白淡淡一句,“你好像没也好到哪去。”
“嗯?”
楚诺眼尾上挑,像是勾子,因为环境太吵,他是靠近贴着女孩耳边说的。
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女孩耳畔,微微灼热,像羽毛,若有若无的刮过,“你也不遑多让。”
陶染微微蹙眉,侧过脸来,刚想要和他说话。
谁知道因为这个动作,两个人唇角却毫无预兆的触碰上。
楚诺微顿,停在那没动,同时顿住的不只有楚诺一个人。
那只是一瞬间,从唇角擦过,携着微凉的气息,又转瞬即逝。
严格意义上来讲,这和接吻扯不上什么关系。
但是楚诺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他若无其事的往后退了退,抬起修长漂亮的手指擦了一下唇角,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淡定的不正常,隔了三秒过后,男人眉眼间又毫无预兆的沉了下来,长长的睫毛垂落,喜怒藏于那双不贪风月的眸中,瞳孔极深,极暗,像是风雨交加的深色天空。
“你没事动什么?”
“你说话靠那么近做什么?”陶染倒是没感觉有什么,反问了一句。
“我不靠近你能听得清楚我说话?”
他舌尖抵了抵薄荷糖,口腔中弥漫着的清爽味道,却依旧抹除不掉唇角那一抹余热,心底潜滋暗长着烦躁,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恼羞成怒了?”
陶染突地倾身过来,单手撑着他身后看着他,停顿了两三秒,女孩没有理由的笑了,邪佞的很,“看来是真的。”
“你想多了。”楚诺稍微眯了眯眸,冷笑一声,又恢复了往日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伸出骨节修长而分明的手指,轻轻抵住女孩的额头,将她往旁边推了推。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压得很低,旁人是听不到的,在这样吵闹的环境下,更没有人会关注陶染和楚诺说了什么。
但是唐佳看到了两个人之间的动作,虽然没听清楚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但是看着年轻男人那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的神情,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这人还真是和传说中一样,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就很莫名其妙。
在尖锐刺耳的警报不断响起的时候,驾驶员倒是想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