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诺一言不发的回了房间,唐河说的有点是对的,他现在是陶染的男朋友,放在以前他可以随心所欲,可是现在他不能轻举妄动。
他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名誉和处境,但是他不能不在乎陶染。
他绝对不可能在这种原本就诡谲迷云的不明情况下,再去雪上加霜的连累陶染。
所以他不能走,至少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被联盟的人发现,而他若真的想离.....
没人能拦得了他。
看楚诺往回走去,唐河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说错,看来陶染这两个字,真的是将楚诺拿捏的死死的。
楚诺这次啊,是真的栽了,栽的彻彻底底!
守在门口的那几个人看到楚诺回去,也悄悄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也不想把关系闹得太过于生硬。
楚诺回到房间后,侧眸看了一眼唐河,淡声道,“你可以走了。”
“你赶我走??”
唐河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就近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不走,谁知道我走了之后你要做些什么。”
不是他说,现在除了他,还有谁敢看着楚诺不胡闹的?
楚诺轻扯了扯唇角,轻呵一声,眸色泛着浅淡的凉意。
细密睫羽垂下,青影沉沉,遮住了眼底的妖治和戾气,阴冷的深不见底,仿佛眨眼睛可以将人吞噬。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像飞船又不像飞船的物体穿过了虫洞,抵达了一个漆黑无边的地方。
“先把她关上去。”有嘶哑的声音响起。
陶染带着眼罩,看不清周围的场景,但是她很敏锐的感觉到了地方的变化。
这个地方......
她双手被铐着,动不得,只是陶染脑海中却在不断的高速运转。
黑暗中,她勾了下唇角。
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陶染这细微的神情变化,只是见女孩一路上不哭也不闹,什么也不说,略微有些惊讶和满意,更多的是警惕。
“刺啦一一”一声,眼罩被人粗暴的扯下。
房间里的一切映入眼底,看到这场景的第一反应,大概就是黑。
是黑不见底的那种,没有任何的光亮,而面前隐约可以从黑暗中窥得见模糊的轮廓。
不像人,那身形绝对不像。
“陶染是吗。”
有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像是声带硬生生被人割破,也如同破碎的零件发出最后的轰鸣,难听的要命,“我等你很久了。”
在黑暗中,感官都被无限放大,那个不明生物藏在了黑色的宽大的斗篷中,看不出他的脸。
只听到他有些痴迷的呢喃,“这样的精神力...好香,品尝起来,一定特别美味。”
“你抓我,就为这个?”
陶染不慌不乱,淡淡开口,房间中只有扇铁窗户,但是没有任何的月色露出来,往窗外看去也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不然呢?”
那个人用舌尖舔了舔唇,眼睛中隐约闪烁着墨绿色的光芒,看起来极为兴奋,“你的精神力,是我见过最香的...不对,还有一个。”
“那些人都是你杀的。’这句话不是疑问,只是一个陈述。
益诡听了这话,到也不介意,只是桀桀的笑了两声,“他们的精神力跟你比起来,简直是差极了。”
“哦,是吗。”
陶染语气平静:“难道你还有眼光?”
益诡皱了皱眉,上下打量了一眼陶染,隐约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太淡定了....不正常,性格也不像。
和上一世完全不一样,怎么会这样呢,不过他也不介意那么多,对他来讲,面前的人就是个大餐,是是可以享受的美食。
而这份美食,他要留着慢慢的品尝。
“你别再想什么歪主意了,到了这里,就别想着再逃走!”益诡恶狠狠的威胁,斗篷下那绿色的眼珠子冒出幽幽的光来。
陶染没说话。
这是哪?
她大概有了判断,其实从一开始就是故意被抓,这期间意识一直保持着清醒。
穿过各种路径乘坐飞船在太空航行以及穿梭过虫洞的时候,她都把所有的路线在脑海中刻画了一遍,呈现出了一副栩栩如生的地图。
只是这个地点,倒是让她感觉有些熟悉。
益诡的张狂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这里已经不是副星了,而是远离副星千里之外的另外一个星球。
星际之大无奇不有,宇宙中潜藏着无数的奥妙,等待着人类去探寻,当然也还有更多并没有主星发现归列的星球存在。
而很显然,益诡所在的地方,就是这其中之一。
至于这个星球究竟还有什么其他的特殊地方,陶染暂且并不了解。
这个时候,陶染清楚的听到益诡身上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
她不语,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从身上翻出来个黑漆漆的东西,在昏暗的房间中并看不出来是什么,不过应该是可以提供联络的。
益诡并不介意陶染就在这里,他打开了这个设备,大约用了六秒钟后,原本空荡荡的房间中多了一个全息的光屏。
上面有稀碎的声响,随即出现了一道声音。
“该告诉你的我已经全告诉你了,你接下来应该给我回报了。”
听声音是一道成年男声,初步判断年龄不到30岁,而此刻语气显得有些焦急,隐约带着催促。
益诡舔了舔唇,“你急什么。”
一听这话,对面的人却更加不耐烦了,“现在人已经到你的手上了,你还想怎么样?快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以后就当我没跟你联系过。”
这件事情闹得风声太大,他现在有点后悔,还有些害怕。
可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只是想迫不及待的结束这一切,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不......”
益诡的眼神阴沉,在黑暗中冒着绿光,更显得有些诡异,“你再帮我带过来一个人的消息。”
一听这话,对面直接炸了,“你说什么?!”
那人不可置信,“我们当初可是说好的,做完这一单之后,你就直接把药剂给我,现在呢?”
“可惜这一切并没有结束,不是吗?”
益诡眯了眯眼,“你也知道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的,更知道那个人和陶染的关系,你以为你身上之前发生的一切是巧合吗?不过是那个人轻而易举的一句话罢了。”
他嗓音低沉而嘶哑,像是在蛊惑,“可你呢,你就因为这一句话,狼狈到了什么地步?你应该帮我,毕竟对你自己也不亏。”
对面的人有些动摇了,一时间有些迟疑不定,没有说话。
“结束之后,我会付你两倍的药剂。”
大约安静了好几分钟,最后那人一咬牙,语气压的低:“你说话算数,我这边还有些消息可以给你,至于你能不能达到你的目的,那就不关我的事情了。”
“放心。”
通话就这样结束,时间卡在了五分钟之内。
益诡收好了通讯设备,扭头回来看着陶染,笑的不怀好意,神情贪婪,“你放心,说不定很快会有人过来陪你呢。”
“噢,好巧,我也有些无聊。”陶染漫不经心。
益诡冷哼了声,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这个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声突兀的敲门声,在恢复了寂静的房间中十分明显。
“进来。”
得到恩准之后,站在外面的人低着头走了进来,这人身上也披着一个宽大的斗篷,笼罩住了身形,不过依稀可见看似十分矮小,周身的气息是和益诡如出一辙的阴沉和不怀好意。
“大人。”她恭恭敬敬,声线嘶哑,如同无数虫子啃食肉体所发出的声音,难听到了极致,比起诡屿来讲有过之而无不及。
“什么事?”益诡看了一眼她,开口。
那人小心翼翼,黑色面纱下的眼睛诡异的盯着陶染,随即又收回了目光。
“.......之前说过的,我帮你,你会把她交到我手上。”
这话,益诡确实说过,他思量了一会儿,语气幽幽,像是高高在上的恩准,如同赏赐,“她的精神力绝对不可以受到任何损伤,其他的如你所愿!”
到这里,他的嗓音明显变得阴沉沉的,“如果让我发现她的精神力出了问题,唯你是问。”
这样的声音,让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瞬间想起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跟着这样的一个怪物,也只不过是刚逃狼窝又入虎穴,但是她已经走投无路了,除了跟他,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陶染!
想到这里,她藏在斗篷下的丑陋面容,明显扭曲了起来,有怨恨也有不甘。
凭什么到了这种地步,还是不能动陶染的精神力呢?
可她也知道,这件事情对于益诡来说事关重大,她根本动不起。
只能收敛起不甘心,恭恭敬敬的应道,“大人放心,我自有分寸。”
益诡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明显是有事可能要和刚刚被掐断的通讯器那边的人说些什么,便直接离开了。
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他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融入了完全的黑暗当中。
就在刚刚陌生人进来的时候,还有益诡离开的那一刻,陶染的目光都落在了门被打开的场景。
论现在的时间.....
她在心底一直都有计算,所以她现在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点。
想到这里,陶染若有若无的勾唇,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