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发现，他长得其实也俊俏，但脸过于粗糙，仔细才能看出来。
他的手靠过来，可我的心已经不能再小鹿乱撞。
就在我以为他要做什么时，他突然一下子躺到床上，眨巴着眼睛看着我。
哦，我忘了。
他的心智只有六七岁，心智还未完全成熟。
我：「……」
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和小孩相比有多么龌龊。
小傻子好像真的想和我搞好关系，又是为我擦汗又是给我喝水。
去爸妈家一趟原来变化有这么大吗？
最终，他自顾自讲道：「我刚出生，爸爸就因为我是个傻子跑了，我很庆幸妈妈没有抛下我。」
我虚弱地躺在床上，眼睛睁不开，只能听他娓娓道来。
从前听说过有家媳妇生了个傻子，丈夫就跟别人跑了。
而且那媳妇还是拐卖来的。
莫非...
小傻子又说：「别人说我活不长了，但你不一样。」
「即使你比我还惨，没有父母爱也没有人喜欢。」
我沉默了。
以前我也是有人疼的宝宝...
况且他说得没一个是对的。
感染丧尸病毒的人，又能活多久呢。
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却惊醒了濒死的我：
「别跟着我了，我们家很穷的。」
「就...明天！我把你带到城里去！」
说罢，他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或许只是小孩不负责说的话，可却对我尤为重要。
不知道他明天还记不记得...
丧尸不需要睡觉，但对我这种生前嗜睡的人极其痛苦。
二十四小时不休息可是很累的。
但凭借他的一句话，我硬是又抗了一晚上。
这一夜，我守着他旁边。
小傻子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而安详，偶尔还能听见她发出一两声梦中的低语。
7.
一早，小傻子就说要带我去买衣服。
「我们家宝贝长大了，懂得照顾人了。」
婆婆笑得很灿烂，就如昨天和爸妈的争吵没有发生。
一边笑一边将自己的嫁妆拿了出来，取了部分交给儿子。
小傻子拿着钱眼里闪烁着光，那对他充满了诱惑。
但也只是不舍地装进口袋里。
他拉着我走了偏僻的小路，就连他自己也知道那条路会通向哪里。
我分不清这是他的一时兴起还是遵守昨晚的约定。
只能默默被拖着疲惫的身躯走着。
若是他将我带去城市的收容所，我的苦日子就到头了。
可饥饿到了极限，欲望再一次战胜了所有。
本在认真寻路的小傻子，又被我扑翻在地。
幸好，我现在没有力气。
否则要被吃掉的将是他。
小傻子拼命反抗，推开我跑开了。
我心中一震，但也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这样也挺好...不是吗？
我们就此分别，剩下的路我是走不了。
只能自生自灭。
饥饿占据了主导地位，就连我的意识也变得模糊。
或许我会死去，亦或是成为真正的丧尸。
可没想到的是几小时后，我又见到了小傻子。
他手里握着只鸡，整个人灰扑扑的，眼神就像是要哭出来。
这时，他的口袋已经空空如也。
我终于吃到了变成丧尸的第一顿肉食。
啊舒服了！
望着眼前想靠近又不敢的小傻子，简直和我弟弟一样可爱，竟莫名产生了好感。
没想到他还挺善良。
我们沿着幽静小路向前，希望过不了多久就能抵达城市。
可眼前出现的陌生女子却挡住了我们的道路。
她扎着丸子头，穿的是城里的校服，仔细打量起我们。
没等小傻子开口，对方就开始惊呼尖叫。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这里有丧尸要吃我！」
正当我还在纳闷为什么城里人看见丧尸会这么激动时。
就见一个高壮的男性急匆匆跑了过来。
竟是我弟！
8.
「宝贝，你没事吧。」弟弟急忙拉起女生的手，百般安慰。
转头看向了我，与我的视线交错。
在家中除了奶奶，我喜欢的就是弟弟。
从小的他总是被人欺负，每次都是我都替他报仇。
我们俩就是世界上最亲的姐弟。无论他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挺身而出。
那一次，几个邻居家的小孩抢走了他的玩具。
我还记得他那哭唧唧的脸庞，不断哀求替他出头，一口一个「好姐姐」叫着。
可爱极了。
便怒气汹汹地去和对方理论，可实力悬殊，我并不是他们的对手。
只能勉强护住的玩具，自己鼻青脸肿的回到家。
妈妈看见我狼狈的样子，眼神变得犀利：「一天天的净惹事，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听说你今天又和别人打架了，你就不能学学你弟弟？多么听话。」
但我觉得这一切都很值得，因为我帮弟弟抢回了他心爱的玩具。
我将玩具还给了弟弟，却不想被爸妈撞见。
弟弟顿时就不笑了，将玩具拍在地上。
「姐姐，不要再烦我了！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吗？」
他的眼神变得凶恶，狠狠将玩具碾碎。
「我是不会和你一样天天混的，别来烦我！」
妈妈则是露出欣慰的笑容，口中又不免责，骂了我几句。
我委屈极了，大哭跑回了房间。
可随后弟弟就来找我道歉了。
「姐姐是因为爸妈在，我不敢承认，才对你说出那样的话。」
「你不会怪我吧？」
他那一张软萌可爱的小脸总是那么让人心疼，之前消极的情绪立刻烟消云散。
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以后这种事尽管告诉姐姐，我就是无所不能的姐姐大人！」
自己的弟弟嘛，总得自己照着！
可我却没看见，弟弟在暗处露出的阴笑。
而回到现在，我站在弟弟面前，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三年的分离，我一直期盼着这一刻，希望能再次见到那个我认为永远不会忘记我的弟弟。
毕竟我们是世界上最亲的姐弟。
但他的眼中，却没有一丝认出我的光芒。
弟弟只是愣在了原地，用力抿了抿唇，闪过一丝微妙之情。
什么？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刀割一般，瞬间冰冷无比。
我努力回忆起我们曾经一起度过的时光，那些无忧无虑的童年岁月，那些我为他挡风遮雨的场景。
试图理解他的情绪，但愈发感到自己孤立无援，像是在黑暗中挣扎，却找不到出口。
这时。
「亲爱的，我们赶紧报警吧！」
他的女友拿出手机迅速按下了报警电话。
「等一下！」弟弟喊道。
「怎么了，亲爱的？你认识这个丧尸？」
女生露出惊讶之色，向男友求证。
「我...」弟弟咬了咬牙。
9.
他握紧拳头，又再次瞟了我一眼。
「不，你报警吧。」
我充满了失落和不安，希望他只是开玩笑，却看到他面无表情的眼神。
尽管如此，我也只能往好的方面去想。
好事与坏事总是成双到来的。
只要报警也能将我关进收容所。
说不定有一天政府研发的药物能让我重回人类。
但那小傻子好像听到对方要报警抓我，立刻上前抢夺手机。
却被弟弟踹倒在地：
「哪里冒出来的傻子！」
正当电话接通时。
弟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白布，上面撒着事先撒好的迷药。
绕至女友身后猛地盖住，对方随即腿一软，晕了过去。
小傻子被吓到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带我逃跑。
可弟弟直接来到了我的身前，居高临下瞧着我：
「爸妈都和我说了，你死前就好好嫁人吧。」
就连回到收容所的梦也破灭了。
他露出病态般的笑容，噗嗤了一声。
「要不然，我哪有钱买房娶心爱的宝贝呢？」
我终于意识到，他可能真的忘记了，或者，选择性地遗忘了我们的点滴。
每一个回忆此刻都像利刃一样刺痛我的心，我试图回想起我们曾经共同度过的快乐时光，但那些记忆似乎已经模糊不清，不再具有往日的温暖和甜蜜。
「不准你欺负她！」小傻子吼道。
弟弟见状走向了他，看着爬起来抡起拳头袭击自己的小傻子。
反将他推倒在地，死死踩在脚下。
戏谑地说道：「啧啧啧，嫁给一个傻子真可怜。」
小傻子毕竟是个孩子，急得哭了起来，念叨着想要回家。
但弟弟似乎很享受这种快感。
我变得茫然不知所措，试图在黑暗中找到一丝曙光，哪怕只是微弱的一线希望。
每一个想要沟通的念头都被他的漠视击碎，如同无情的利刃刺入我心。
最后弟弟抱起昏迷的女友：「过几天是我的婚礼，我的丧尸姐姐，记得来哦。」
10.
当天婚礼的喧嚣声传遍整个村庄，爆竹声震耳欲聋，每户人家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中，唯独我们家门前一片寂静。
那天我还是没能跑走，被婆婆拉了回来。
现在婆婆望向远方，只见那里张灯结彩，一片热闹的红色场景。
小傻子哭着说：「对不起，娘，都是我不好。」
婆婆只是笑笑，良久才摸了摸小傻子的头：「乖，我们做自己就好。」
可没一会儿新娘就出逃了。
我怎么会知道？
因为此刻她就在我房内。
弟弟的女友崩溃地哭了起来。
问其原因也不说，婆婆只好劝她回去成婚。
村里人也正在每屋排查，估计很快就到我们这儿。
「你快走吧，我们不欢迎你。」婆婆也许是因为和爸妈的关系对她带有偏见，语气中略有不耐烦。
「我是被骗进来的，求求你了，我想回家...」她哭得稀里哗啦，声音都盖过在一旁嘶吼的我。
婆婆严词拒绝：「你再不走，我就要把那群人给叫过来了！」
她一阵惶恐：「他们对我不好，我怀孕了，但是个女孩，婆婆就强行喂我喝打胎药！」
在场的每个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婆婆，她或许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小傻子转过头看着被捆绑的我。
原来，和我们家沾上边的人都会带来不幸啊。
「咚咚咚！」
门外已经响起此起彼伏的敲门声。
「开门检查！快开门！新娘子逃跑了！」
弟弟的女友慌了，紧抱住了婆婆的大腿：「你放我回城里，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求求你！」
「唉...」婆婆叹了一声，不知如何是好。
留在村里的女人大多数只有悲惨的命运，大家都心知肚明。
最后还是将她引向了小门。
「从这里往前走五里地，然后有一片玉米田...我也不求你回报，以后别再回来了。」
话毕，那女生就急匆匆就跑了。
而逃跑的路线也被我听得一清二楚。
11.
门外的邻居敲门越发激烈，直接把门给撞破了。
「半天不开门啊！人是不是在你这里！」
带头的言辞激烈，他们将家里砸了个遍，也没有任何收获。
本以为这件事就会这么过去。
可几天后，还是被发现了。
透露出去的当然不是我，更不可能是小傻子。
听说是婆婆主动去向爸妈家请罪了。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婆婆回来时，已经被剃光了头发扒光衣服。
身上还有着数道淤青。
这还没完，愤怒的爸妈和弟弟找上门。
「臭娘们，你是不是故意和我们家对着干！」
妈妈哭了起来：「我儿子的大喜日子，就这么被你毁了，我还怎么抱孙子！」
他们大闹一场，婆婆百口莫辩。最后点着了婆婆的房子，将事情大肆宣扬，说我们拆散了一对好姻缘。
我和婆婆被按在街上，接受乡亲们的指责，被抽打被辱骂唾弃，婆婆更是磕了几百个头，血从额头溢出也没有停止。
我是丧尸，怎么可能忍让！
村里人见我反抗打得更加激烈了。
有时候真嫌弃自己的无能。
居然一个人也没咬到。
可我最担心的还是小傻子，他被哥哥抓走了，几天都没有回来。
婆婆急得直跺脚，每天以泪洗面，甚至能听到她时常自顾自抱怨。
「要是我没有放那个女孩子，我的孩子就不会受罪了。」
「或许我就不是个好母亲，连自己的丈夫都没守住，这才没有人能帮我们...」
过了几天，小傻子终于回来了。
或者说是被捡回来的，村里人发现他时，他已经倒在小麦地里，剩下最后一口气。
他的高烧让他脸色通红，浑身湿漉漉的，一副病态的模样。
婆婆跪在他身旁，泪如泉涌，我心中也难以言表的悲伤，只能发出低沉的哀嚎，我已是一只丧尸。
在心中，我默默祈祷：「一切会好起来的，一切会好起来的。」
但渐渐间，我听觉模糊了，四周变得陌生而寂静。视线急剧下降，只能看见模糊的身影。
我心中只有一份深深的思念，那是对奶奶无尽的想念。我试图唤醒她在我心中的形象，她那温柔的双手，那些属于我们的小秘密和温暖的拥抱，但现实却越发冰冷无情。
她教了我关于爱和忍耐，但看来，我始终未能学会。
我离消散渐近，意识越发沉重，即将如烟一般飘逝……
在最后的时刻，我不禁想，那个女孩是否会回来，是否会及时拯救我们？
12.
幸好，警察终于抵达村子。
他们铿锵有力地镇压了所有疯狂的村民。
当警方盘问到我们家。
「这里有丧尸？」她问向婆婆。
婆婆是从城里拐来的，可能是唤醒了她尘封记忆，这才恍然大悟。
「有没有伤过人？现在国家正在研发药物，只要没有伤过人的丧尸都能得到救助。」警方再次询问。
「没有没有，但她好像...」婆婆的话在看向我的那一刻停住了。
所有人都注意着我。
尽管生的希望近在眼前，我却已经无力再在乎。
春天即将降临，但它的到来似乎已经为时过晚。
我的身体虚弱到了极限，再也无法挣扎起来，更别提去抵达收容所。
此刻，我最渴望的只是能安然入睡。
如果能在梦中醒来，重新成为一名普通的上班族，那将是最好的结局。
警方和婆婆已经了解了我的处境，他们最终决定铐上我，带我去收容所。
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的缘故，我又能听到叽叽喳喳的对话：
「说自己无辜？你们知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少罪！」
爸妈吼道：「放开我们，这是我们的村子，轮不到你来管！」
「拐卖儿童罪，故意伤害罪，还让自己女儿变成丧尸！这桩桩件件都能让你们吃一辈子的牢饭。」
警方犀利的话语惹得在场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无疑都在为我惋惜。
我视角下移，发现他们满是惊恐和怨恨盯着我。
「都是因为你们一家！我就应该直接杀了你们！」父亲嘶吼着，仿佛火焰在他的眼中燃烧。
我无法控制他们的情绪，也无法控制自己身上的疾病。
现在只希望警方能帮助小傻子。
他的病说不定在城市能得到医治。
我努力向前望去，发现弟弟正鬼鬼祟祟地靠近。他的眼睛血红，充满了愤怒和不可理喻的狂热。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他咆哮着，手持菜刀，疯狂地挥舞着。
目标就是躺在支架上的小傻子。
警察试图阻止他，父母却执意挡住。
「儿子你快去报仇！其他交给我们！」
尖刀将要落下，所有人都不寒而栗，只能看到弟弟脸上的扭曲笑容。
虽然小傻子不是很喜欢我，但也曾帮过我逃跑。
此刻，无论生死，我只希望这一切能有所意义。
脑海中涌现出最后的念头，我神经似乎控制着身体，扑向了弟弟，与他纠缠在一起。
刀光闪过，不知道为什么感受到剧痛。黑红色的血液涌出，弟弟的表情扭曲着，疯狂而残忍。
这是我第一次袭击人，但也是最后一次。
警方的枪口对准了我，死神的阴影在眼前徘徊。
哒哒
枪声过后，一切都静止了。
生命在慢慢消逝，走马灯般的回忆在脑海中闪现。
奶奶那温柔的眼神，小时候弟弟天真的笑容...
幸福的片段像被撕碎的照片，在我面前一幕幕无声播放。
冷
身体逐渐冰冷，而内心却在热泪中痛苦挣扎。
婆婆趴在我身上，泣不成声，颤抖的手指无措地触摸我的脸颊。
那是种痛苦的温暖，我感受到她的无奈和绝望。
累
越来越沉重，眼皮无力地合拢。
终于，我可以安心地闭上眼睛了。
【番外】
村里人都说我是傻子，活不过十六岁。
每天都被别人欺负，瞧不起，我有时候甚至觉得活着没什么意义。
直到有一天，娘给我安排了个亲事，我遇见了一个比我更可怜的女孩子。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注意到她脸上有很多奇怪的花纹，别人都觉得吓人，但我却觉得她很特别。
我想和她成为朋友，因为她比我还傻。
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以为我会多了一个玩伴。
但是当我看见她被绑住痛苦地呼喊时，我开始心痛。
没有人关心她的感受，更没有人帮助她。
我感到心如刀绞，哭了起来，希望可以让她自由。
虽然我没有成功，但看起来效果还是有点的。
后来，我常常偷偷观察她，但每次都被她凶凶地瞪一眼。
嘁，就叫她「傻瓜老婆」好了。
本来想和她做朋友的，但是我发现她每天看起来都越来越虚弱。
她的父母对她不好，我们家也不能给她提供足够的食物。
我心疼她，最终做了一个决定。
假装讨厌她，请求娘让她离开。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真的生气了，气愤地过来咬我。
最后闹到她父母那儿。
我才明白。
这世上好像真的没有人爱她，大家都只把她当成一件物品。
那就由我来守护她吧。
再次策划逃跑计划时，我吸取教训，提前和她商量一番。
傻瓜老婆饿了，只好跑去邻村买些好吃的东西。
可是村里的人却把我当小孩子，一个劲地骗我的钱，最后我花了所有的钱换了只鸡回来。
当我回到时，傻瓜老婆却不见了，我只好委屈巴巴地去找她。
一个在大声喊救命，另一个居然还打了我。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其中一个是傻瓜老婆的弟弟。
更糟糕的是，他竟然还说了很过分的话给傻瓜老婆听。我想要保护她，但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受委屈。
后来婆婆领我们回了家。
但我接着听说了那对男女结婚的事。
这是注定不会幸福的。
果不其然，女生逃跑了。
我内心充满了欣喜，并记录下了逃跑的路线，准备下次带着傻瓜老婆一起逃走。
然而，意料之外的是，她的家人找了过来。
婆婆试图解释我们的善意，希望那女孩能有更好的生活，但对方态度越发恶劣。他们毫不犹豫地点燃了房子，将我抓走。
在他们家的几天是极其可怕的，我这辈子都难以忘记，但我从未流过泪。
因为我还没能带傻瓜老婆一起逃跑呢。
渐渐地，我的呼吸越来越重，然后我失去了意识。
紧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可总感觉心里暖暖的。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床上。
房间里弥漫着药物和消毒水的味道，阳光透过窗帘投下淡淡的光斑，让整个空间显得安静而又拥挤。
婆婆告诉我，我们终于得救了，这是医院。
我高兴得忍不住跳了起来，心想：「那傻瓜老婆也一定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