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跟着萧枫进入到衙门里后,萧枫径直的走到堂首之上,缓缓的坐了下来,看着萧枫坐在堂首之上后,县丞薛步晖便连忙对着旁边的柳不成和白冀使了个眼色。
柳不成和白冀一起会心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敢说,等待着萧枫开口。
在坐下来,萧枫便抬起眼,将薛步晖和柳不成、白冀三人打量了一番后,这才缓缓地坐直了身子,对着薛步晖三人说道。
“我这个新县令没来上任的这段时间里,倒是辛苦你们几个了。”
听到这句话,薛步晖三人顿时心中一喜,连忙对着萧枫躬身行了一礼,说道。
“县太爷您这是说的哪里话,都是为了圣上办事,我等不辛苦,不辛苦。”
可是,当他们三个把这话说完,才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三人看着萧枫那忽的转为冷笑的表情,整个人心中微微一怔,随即背后和额头上便慢慢渗出了冷汗。
果然正如三人所察觉到的那样,萧枫望着三人,神色变得冷淡了起来,冷笑着对着三人就是一番怒斥。
“你们三个倒真是做的很好啊!”
“纵容衙役肆意的剥削百姓,无止境的去喝百姓的血,吃百姓的肉,要是我这个新任的县令一直不来上任,整个宁高县的百姓,还不知道要被你等鱼肉到什么程度!”
面对萧枫的训斥,那几个先前勒索过萧枫的衙役和小吏,更是已经被吓得噤若寒蝉。
在他们几个眼里看来,萧枫对于县丞、县尉还有主簿都给骂了,那一会轮到他们的时候,还不得十分愤怒的把他们几个给骂死?
然而,就在几个小吏和衙役颤颤巍巍的等待着萧枫的训斥时,萧枫却并没有太过于斥责他们。
毕竟萧枫也知道,这些小吏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是那身为县丞的薛步晖和主簿柳不成以及县尉白冀三人!
“行了,你们几个先下去吧,本官还有些事情要和县丞他们三人商量,就先放过你们一次!”
“切记,下不为例,要是再让本官抓到你们抓到你们的话,就可别本官不留情面了。”
在听到萧枫这位新任的县老爷居然不准备追究自己几人的责任,顿时心中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萧枫这位新任的县老爷多了几分感激。
“谢谢县太爷,谢谢县太爷,我们几个记住了,保证不会再犯了!”
几个小吏和衙役如临大赦般,激动不已的倒头对着萧枫拜了拜,恨不得用头将那大堂的地面磕烂。
面对几人的感恩戴德,萧枫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冷冷的说道。
“行了,你们几个快点下去吧!”
在萧枫有些不耐烦的催促下,几名小吏和衙役终于站起身来,老老实实的退了下去。
其实萧枫之所以会放过这几个小吏和衙役,则是因为他才初来乍到,虽说他这个县令确实是县丞的上官,却也不好直接就罢免了薛步晖这三人。
于是,萧枫只能是对这些小吏和衙役略施惩戒,以好方便将他们收为己用。
待几名小吏和衙役退出了后,萧枫这才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县丞薛步晖和主簿、县尉三人。
面对萧枫的注视,三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萧枫的反应。
看着薛步晖三人,萧枫神色冷淡的缓缓对着三人说道。
“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们三个都做了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赋税,无止境的搜刮民脂民露,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替本官做事吗?”
萧枫冰冷的话语响彻在薛步晖三人的耳边,听着萧枫的话语,三人不禁同时在心里生出了一丝冷意。
不过没等三人回过神来,萧枫便又接着开口说道。
“本官知道你们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请你们记住,为官者,理应以百姓为先,而不是像你们这般,只知道一味的剥削百姓!”
“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本官可能会放过你们,但是,本官身后的逍遥侯可不一定会放过你们了!”
在敲打了一番薛步晖几人后,萧枫深吸了一口气,转而看向了面前桌上由主簿柳不成呈上来的宁高县县衙的账本。
翻看了一番自从上任县令身死后,宁高县那堪称完美的账目,萧枫皱了皱眉,抬起头望向了薛步晖三人,不得不说,这三人做事是滴水不漏。
要不是萧枫微服私访的时候,亲眼所见,他还真的会认为这薛步晖三人是老实称职的好官。
看完了账本后,萧枫沉下心来,对着薛步晖三人便下达了自己上任之后的第一个命令。
“你们三个给本官听好了,既然本官上任了,那从今天开始,一切事情便都是由本官说了算!”
“一会你们下去之后,就贴出告示,停止对百姓们的掠夺,并且宣布,免去宁高县全县百姓们今年的赋税!”
“哦,对了,还有你们之前以收税为名头收缴的钱粮,也一并给本官全部返还回去!”
听完萧枫的这道政令,以薛步晖为首的几人瞬间都急了起来,一旁的主簿柳不成最先站了出来,对着萧枫激动的说道。
“县太爷,县里只有这次收上来的税了,而之前收的那些赋税,都已经用完了。”
面对主簿柳不成说出的话,萧枫听完之后,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淡淡的说道。
“那就把现在县里目前所有剩下的赋税全部给本官拿出来,本官相信你们,应该不会让本官失望的吧!”
萧枫说着,一边冲着薛步晖三人笑了笑。
三人听着萧枫的话,很明显的从萧枫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淡淡的杀意。
虽然萧枫不能将他们几个人怎样,但身为县令,萧枫对于他们三个还是有一些话语权的。
况且,身为云澜伯的萧枫,在其背后,还有着逍遥侯府为他撑腰。
想到这里,三人也只得不甘心的对着萧枫拱了拱手,极为不情愿的接下了萧枫的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