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纸砚笔墨便佯装的要给自己主子准备吃食,来御膳房侦查敌情,彼时的绿鹦正在御膳房熬着安胎药。
其实说到底,虽然昨晚皇后娘娘选择相信绿鹦,可纸砚笔墨还是为了保险,所以借了这一由头,不仅是来侦查敌情,也算是来监督人的。
“哟,是皇后娘娘跟前儿的红人,老奴见礼了。”一管御膳房的公公瞧着两位贵人,便连忙上前谄媚。
毕竟现在后宫谁不知道皇后娘娘冠宠后宫,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当然要好好巴结一番。
看着这一副嘴脸,笔墨甚是不屑,旋即尖着声音开口:“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管御膳房的李公公,我可记得,在我家娘娘没受宠时,这御书房是怎样对我家娘娘的!”
一个下马威,管事公公便悻悻的退到了一旁,额头直冒虚汗,他怎么就忘了,自己曾经跟皇后娘娘做过对的。
可惜他忘了,纸砚笔墨没忘,犹记得自家娘娘没有受宠时,御膳房简直不将坤宁宫的人当人看,送来的饭菜永远是馊的,点心永远是隔夜的。
就算是纸砚的脾气是个好的,此时也免不了拿捏这坤宁宫如今的地位,呛人几句:
“公公,我们今个是奉皇后娘娘的命令来拿点心的,可又别将那隔夜的东西端给我们,我们的眼睛可是识货的!”
本想好好教训这李公公一番的笔墨听此,倒是愣在了一旁,她是没想着一想脾气温和说话给人留三分余地的纸砚姐姐会这样,不给人面子。
“对,我姐姐说的对,再将那样的不新鲜,阿猫阿狗都不会吃东西给咋坤宁宫端来,仔细你的脑袋,现在我家娘娘可是颇受圣宠的。”
看着眼前两人左一句,右一句的,李公公只是按捺住心中的不愉,满脸堆这笑,陪小心。
但又实在忍不小这口气儿,看着还坐在炉子旁扇火的绿鹦,便支使着人大呼小叫:
“你你,你这死丫头还在做什么劳什子事,没听见坤宁宫来的两位姐姐要糕点,还不去端来。”
尖细的声音围绕在耳旁,绿鹦手中的扇子不觉停了下来,疑惑的望着走到她身边的人,心想,这几天她真是诸事不顺,得,今天又惹了御膳房的管事公公了。
“可……可是。”这是皇后娘娘的安胎药啊,只是这句话绿鹦怎样也无法开口,因为,他要是再被按照李公公说的去办,估计以后都没她好果子吃了。
“知道了公公,奴婢这就去拿。”绿鹦无奈的发下了扇子,准备向一旁的小厨房走去。
纸砚笔墨也便跟着去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路过此时的李公公正露着不怀好意的笑意。
“纸砚姐姐,你有没有发现这李公公是故意支使我俩走的。”笔墨跟在身后,进了小厨房,便扯了扯纸砚的衣袖。
这一牵扯,纸砚刚好也在想事情,一个没刹住脚,便向前面载了过去,幸好给眼疾手快的绿鹦给接住了。
“纸砚姐姐,你没事吧。”绿鹦递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无事。”纸砚接着人的力气起了身,随后将两人带到了小厨房的跟深处,才小声道:
“我也觉得这李公公有问题,想必跟投毒的事有莫大的关系,我们此时先装作无事,该怎样就怎样,绿鹦你照旧去拿糕点。”
说罢,纸砚便有些忧心忡忡的望着小厨房外一眼。如果这管理御膳房的人都被那起小人给收买了,那有人想要对她家娘娘做些什么,还真是防不胜防。
“纸砚姐姐。”笔墨看着纸砚心绪不宁,连忙唤了一声,纸砚却连忙握住牵着她衣袖的手,小心翼翼的吩咐:
“以后,凡是御书房送来的东西,一律不要给我们娘娘吃,我们自己开小灶,亲手给娘娘做吃食。”
见纸砚说的如此慎重 笔墨乱忙点头,彼时外面,李公公将一小包东西放进了药炉子,当个没事人一样站在了一旁。
待纸砚笔墨端了糕点走出来,李公公立马换上了一副笑面虎的面孔,上前大千儿:“今儿是姑娘俩亲自去选的,想必这糕点是真真新鲜,不会再端出隔夜的了吧。”
两人看着手中绿涔涔的糕点,随即默契的点了点头,她们有何其听不出这李公公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说,这次端的糕点是经过她俩的手,出了问题,也是跟自个儿无关的。
“这是自然。”纸砚睨的眼前人一眼,“笔墨,打赏吧。”
说罢,笔墨不情愿的将手中的糕点搁在了一旁,不情不愿的从腰带中拿出了碎子,在纸砚的逼迫的眼神,交给了眼前的公公。
“拿好!”一把将银子塞给了眼前有鬼的公公手中,笔墨气鼓鼓的端起盘子就走,纸砚向眼前的公公递了一个警告的眼神,随即也出了门去。
待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御书房,李公公才松了一口气儿,将银子揣进了怀里,随即吩咐:“绿鹦,我看那药也熬的差不多了,你这就给皇后娘娘送过去吧。”
彼时的绿鹦神色如果,看不出任何端倪,其实如果仔细瞧的话,她的神色还是慌张的,只是依着自己的本分低着头,让人看不出。
“奴婢,这就来。”绿鹦将指甲盖深深的刺进了掌心,来缓解心中的紧张,“那公公,我是现在就送过去,娘娘还未用午膳呢。”
终是鼓起了勇气抬起了头,李公公顿时显的有些不耐,挥手道:
“这是太医院周太医吩咐的,说是饭后服用,你都送了这么多天的药,还不知道吗?!”
可是绿鹦却明明记得,这药,昨儿公公还说是饭前服用的,可是,此时她也来不及发问,她得赶快端了药,将这些重要的情报待会坤宁宫。
“娘……娘。”几乎是端着药,一路疾驰到坤宁宫的绿鹦有些脚软的靠在门口,听见有老鼠的吱吱声,便看了过去。
只见不远处,一只可爱的小白鼠正被关在笼子里,周围还有一些药渣,像是早上的药,都被这只老鼠喝了去。
果然,自古以来,小白鼠都是逃不出被人实验的命运,容慕旋望着端药来的人,将药放在了笼子里:
“绿鹦,可有什么消息要说的。”
“回娘娘,奴婢看着管御膳房的李公公有些问题。”绿鹦颤着声音回答,一双眼紧紧盯着笼子里的老鼠,只是刚才还活泼好动的小白鼠,现在真晕晕乎乎的在笼子里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