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视线,穆云瑶立即低头看向自己的嫁衣。
就瞧见自己的嫁衣上有一摊水迹正好粘在了胸口的位置。
原本她不过是想借此机会,让穆云笙出丑。
现在却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自己推上了众矢之的!
一时间穆云瑶就接受不了,她吸了吸鼻子。
眼眶里逐渐蓄满的泪水,眼角微微泛红,好似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样。
穆云瑶这招对谁都有用,但却对穆云笙没用。
穆云笙十分淡漠的看着穆云瑶,见她还有一种哭的气势,顿时没好气的开口。
“今日你是大喜之日,你这般哭哭啼啼,不合规矩。”
穆云瑶想起什么,立即收起要流出来的眼泪。
她余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顾南城。
瞧见顾南城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穆云瑶心底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先前她和顾南城虽调情几次,对彼此都十分欢喜。
但穆云瑶却说不准在这种事情发生之后,顾南城对她是否还有先前的好,所以现在她可不能再闹事。
穆云瑶立即将她方才心头涌上来的委屈按压下去,嘴角勉强勾起一丝笑容,这才任由婢女牵着自己前去洞房。
看着穆云瑶狼狈出嫁的背影,穆云笙心中暗喜。
眼不见心不烦,至少在这将军府中,她终于可以不用瞧见穆云瑶了。
她倒是很期待穆云瑶嫁过去之后的日子会怎样,前世穆云瑶和顾南城过的十分舒坦,可都是踩着自己的上去的。
如今这一世,穆云瑶出嫁之前就名声扫地,她倒要看看顾南城还会不会像前世一般爱她?
不过转念一想,顾南城的名声在京城之中,和穆云瑶的也没什么差别,穆云笙顿时感慨,这两人倒也般配。
穆云笙端起一杯茶水,小口一抿,穆云瑶出嫁了,连同这茶水都被穆云笙尝出一丝甜甜的味道。
她垂下眼睛,心情好的在横着小曲,穆云瑶已经不在将军府待着了,接下来就轮到柳茹了。
想到柳茹,穆云笙下意识的抬起头环顾四周,找寻柳茹的身影。
很快穆云笙就找到柳茹的身影。
见她哭的梨花带雨的在穆昆的怀中,穆云笙抿了抿嘴,便要朝着那方走过去。
却突然又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见穆云笙也注意到了自己,顾北渊嘴角不由得一扯,勾勒出一丝笑容来。
方才穆云笙的一番动作,可都落在了他的眼中,这小妮子倒是有几分意思。
怀揣着玩笑的成分,顾北渊朝着穆云笙淡淡的点了点头。
下一秒,穆云笙就别开了脑袋。
她倒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战王居然这种事情也会出来横插一脚,而且身上还穿着万年不变的老黑袍。
知道的这是来参加侄子的婚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来奔丧呢?
穆云笙在心中暗暗诽谤,经历了前两次的事情,如今她对顾北渊也没有之前崇敬了。
索性,穆云笙也没心思去找柳茹的麻烦了,她吸了吸鼻子,双眼看向前方,发起了呆。
前世的这个时候,是她出嫁。
前世顾南城提亲后跟自己说府中俸禄不够,所以她便用自己的钱收了家铺面做营生。
后来作为陪嫁一并带给了顾南城,这家铺面前世可是为顾南城赚了不少银钱!
算了算,虽然这一世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再搭理顾南城,但是该攒的银子却也不能少。
倒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去把康庄收回来?
打定了主意,穆云笙说动就动,立即回到自己的屋子中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动身。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后,穆云笙让舒雁给自己备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就离开了将军府。
在她的记忆中,上辈子这个时候康庄正是因为一个小工将染料的配方用错,导致大批百姓退货。
康庄名声受损,几桩大单子都被搅黄了,所以才没落下来。
她也是趁着这个机会才能将康庄收入囊中的。
这一世,她去往了几日,还不知道那边是否还有什么变故。
这么想着,穆云笙不由得悠悠叹了口气。
许久,马车才停了下来,外面的车夫恭恭敬敬放平了缰绳,随后才跑到了马车边上。
低眉顺眼的朝着马车内发声,“小姐,康庄到了。”
闻言,穆云笙才缓缓的动身下车。
刚刚站定,她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原本康庄经营的是布匹生意,四下应都是着落的染坊。
然而这里,竟是酒庄?
穆云笙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眼皮,心下怀疑是车夫来错了地方。
只是她再抬头一看,却又看清楚了上面大大的‘康庄’二字,这才确定下来。
“小姐,怎么了?”见穆云笙不动,车夫连忙上前一步询问。
“这里不是布庄?”
“这……”听见这话,车夫迟疑了一下。
“小姐,这里先前是布庄,但是早两天被人收购了,现在是酒庄了。”
“酒庄?”听见这话,穆云笙一愣。
还真就有人抢在了她的前面一步!
却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还有这样的谋略和眼光!
想到这里,穆云笙也没有回去的意思,只是朝前迈进了一步。
她倒是要看看,这酒庄的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脚迈进酒庄门,另一边就有小二招待了上来。
小二眼睛尖得很,一眼就看出来了穆云笙身上的衣服配饰不凡,所以格外的殷勤。
然而穆云笙却不是来喝酒的,她直直的挥了挥手招呼小二,“你们老板何在?”
此话一出口,原本还热心肠的小二瞬间一愣,满脸堆积的笑容也瞬间瓦解了。
这人既然不是来喝酒的,莫非是来找茬的?
小二眼珠子转的飞快,连忙往后面退了一步,打了一个手势,然后又转了过来。
“客官,我们老板不在。您若是喝酒吃菜请上座,若是有其他事情还请改日再来!”
话音刚落,不给穆云笙回答的机会,小儿又转过头,去招呼其他的客人去了。
碰了一鼻子的灰,穆云笙脸上表情一僵,再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便寻了个稍僻静的位置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