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伦瞧着周围根本没有舒年的人影,他心中的怒意愈发高涨,他微眯眼眸,似笑非笑。
古意吓得连忙过来,伏在他耳边轻声提醒道:“听她说,被别人带走了。 ”
奥伦薄薄的唇角便诡异地扬起。“带哪去了?”
女人吓得满脸铁青,也不知道如何作答,一时间,她想要给身旁的人使眼色,让他们迅速的告诉老板这件事,可是她身旁的人刚刚挪动一步,腰间就被冲锋枪狠狠的抵住。
奥伦笑的云淡风轻,不过是那眼眸瘆人的很。
女人慌了,“我……您、您……”
奥伦笑容骤然猛增。“告诉我,那个男人,在哪里。”
女人呆呆的指了指远处的长廊。
房间内——
燃果将舒年放在床上,伸手摸摸了他颈侧,感受到微弱的脉搏,他不由得微微叹息。
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去,他不过是看着他睡得这般香甜,他就忍不住自己的倦意,似乎自从工作以来的疲倦,都在此刻爆发。于是他将他往怀里按了按,自己也随之躺在床上。
他侧过脸,朝着他的脸颊呼气。
嗅闻着他身上能让他感受到熟悉的安心,他凑过去,又啄吻着他的唇瓣。
第一次感受到这般亲昵的滋味,让他情不自禁将晕厥过去的人,狠狠的啃了一顿。
等到结束过后,舒年的嘴唇已经红肿的像是被马蜂蜇过,他不安的在梦境中呢喃,在他的梦境里面,他梦到自己在森林里变身为小蜜蜂飞来飞去,勤劳的采花蜜,殊不知那花蕊太过于紧致,害得他嘴巴发疼,采蜜很是辛苦。
扇动着翅膀,踉踉跄跄的飞了几下,他又感觉到自己的翅膀被狠狠的束缚。
似乎眼前的天都转为漆黑,狂风暴雨骤然间袭来,他被压得喘不过气,密密麻麻的湿濡让他恐惧的躲避,可是那雨丝似乎有着神智,不论他逃到哪里。即便是山洞里,仍旧是继续,从未停歇。
燃果满足的将他放回原处,看着他一直不舒服的微蹙眉头,伸手轻轻抚平。
“我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你,而且,很久之前就对你有着某种感情——”
燃果停顿一下,望着他怀中的硬邦邦书,不禁疑惑他随身为什么带着一本书,没有任何侵犯隐私的愧疚,他镇定的看了看手中的书,不禁他眼睛瞪大几圈。
这是什么书?里面竟然写着地球末日的事情?
还有精确的时间?
燃果停了停,他看着上面写着,要尽快囤积到食物,将会完成下个任务。
“这是……”他望着沉睡的男人,将这本书,放在自己的抽屉里,他又重新上了锁。
舒年似乎在梦中,正飞着飞着,脑海里浮现一段字样。
【系统提示:任务宝典已发送到玩家手中,请尽快按照宝典上的任务秘籍,让任务迅速完成,时间限制为一周,如果任务失败,人物将会扣去半点精力值,精力值代表着玩家体力,全部扣光则玩家体力耗尽死亡。】
燃果正思索着他所看到的一切,不知为什么,他本能的就知道这本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大概算是某种第六感应。
他又瞬间反应过来,这个人来这里工作,该不是为了囤积食物前所需要的金钱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能解释这个男人突然间说可以将钱还给他的理由了,原来如此。
这样的话,他更不能放走这个男人了,这个男人身上隐藏着太多他好奇的因素,这一点,让他着迷。
正在思忖着,忽然间他发觉到门外传来紊乱的脚步,他心中不满是谁这般冒冒失失的要闯进来。
等到他看清楚,那女人已经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满脸都是恐惧的朝着他说道:“老板,小皇子,跑过来要人了。”
一直勉强维持着平静的青年当走进来,瞧见床上躺着的病秧子,嘴唇异常的红润,这让他眼眸内的温度骤然间荡然无存。
那嘴唇上浮现的不自然绯红,他自然是明白如何制造出,因为他平日里,也如此对待过病秧子。
他面有愠色,抬手握着手枪,枪口对准着床榻上的男人。
燃果对于危险有着天生的警惕,在此的瞬间,他将晕倒的人狠狠的攥起来,挡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的手指捏住怀中的人脖颈。
奥伦瞧着病秧子颈侧有着一圈痕迹,青青紫紫的痕迹好不凄惨,这痕迹显然不是现在所留下,而是几十分钟前,那痕迹被指甲刮破的伤口如今微微凝固,干枯的贴在白皙皮肤上。
他向来都不舍得动弹分毫,即便是他吵着闹着要出去,他都一直宠溺着,如今被人如此欺负,他的怒意瞬间涌现。
手中的枪口逐渐挪移到男人的额头,他扳动,却又有所顾忌的停滞动作。
以他的枪法来说,是不会发生任何意外,但是,谁又能保证一切都能如他预料般正常发挥呢,这世上,只有一人,而他也不舍得拿他的唯一性,用来作为赌注。
奥伦眉宇间那抹阴霾愈发可怕,他嗓音清冷,“放下他。”
燃果也不是傻子,他笑的人畜无害,“小皇子这是怎么了?突然间来这里?还突然间用着枪对准我?”
“我记得,之前咱们明明定下来约定,彼此间,绝对都不会对对方有着任何威胁性,可是您,今天开的玩笑,还真是给我吓到了。”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给对方台阶下的意思,如果奥伦选择放下枪,他就将这当做是一场笑话。
只因,他现在还真的不利于和小皇子撕破脸,如今大皇子也不过是纸老虎,当这种平衡打破的霎那间,对他而言,他的庇护平衡伞破裂,也没有资本来抵抗。
奥伦原本是应该遵守,他现在刚刚和哥哥斗争,让哥哥疼到无暇顾及自己,但他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境地了,即便是想要斩草除根,也只能暂时将哥哥留在这世上。
对最后的威胁都是如此,更何况,他对着旁人。
可他瞧着病秧子这般虚弱的和别人亲近,他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他恨不得将这天掀翻。
燃果眼眸一动,他软软道:“我今天收来一个新人,没想到他这般虚弱,刚刚收过来,还没等他帮着我赚钱,他就晕倒了,还霸占了我的床,害得我只能和他挤在一起睡觉。”
“将他送过来。”奥伦忽然间开口道。
燃果心想果然问题出在这个病秧子身上了,小皇子突然间过来,就是为了这个病秧子。
看来他刚刚做的事情,也没有逃过小皇子的眼睛,不过他只能面上不流露声色,即便是小皇子看出来某些事情,但是小皇子理性里不想要相信这件事,小皇子也就不会继续细想,而是选择反射性的自欺欺人。
燃果挂着假笑,将怀中的人送过去,然后他又小声嘟囔,“他……从我这里提前预支了五年的工资,我……”
奥伦淡淡道:“我这里将他工资补上。”
“好好好,那人就送给您了。”燃果笑盈盈,只不过那笑意未到达眼底。
奥伦心中满是怒意,他想着这个可恶的人,竟然跑来自己还预支了五年的工资。
还好他没有真正出事,不然他要将这个人修理无数次。
奥伦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直接抱着病秧子离去。
古意见到主子这般冷漠,只能他做善后,他取出来支票。“您随便填,到时候,您直接去银行取钱就行了。”
燃果脑海里满是被带走的那人,“你们小皇子,为什么要对那个人那般在意?”
古意停顿一会,小声解释道:“他名字为安益,我这么说,我想你已经明白了。”
燃果瞬间回想起,安益这个名字代表的什么。
是曾经将军大人的女婿,也是他将小皇子从贫民窟带出去,好好照料,宛如小皇子养父一般的人物,后来身体孱弱,误食精神力的药剂,沉睡了良久。
与植物人没有任何差别,小皇子却孝顺的照料良久,一直亲力亲为,而他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苏醒过来,还跑到他这里应聘。
难怪,小皇子见到他过来这般在意,连他们约定都不顾。
想完这些,他又不得不回想起那个人唇上的温度,细腻的滋味,让他唇间残留余温。
这个人,早晚,他要重新抢回来。
“我知道了,之前还真是有所冒犯,对不住了,您回去麻烦和小皇子说一声,我并不知情。”
古意叹息,“我当然知道您不知情了,您不知道,这个人对我们小皇子特别重要,还好没有发生什么错事,不然小皇子非得暴走不成。”
燃果心想不该发生的错事其实已经发生了,只是你们都不想要相信罢了。
而他也不想要自找麻烦,当然也不会主动说出来,于是这就是面上所显露出的平静画面,不过是心照不宣,自欺欺人罢了。
“好了,这钱,您随时想要兑换就行了,如果您还有什么事想要和我们小皇子商量,随时过来就成,您只要记住这个人,不能随随便便的动,还有他……”古意说完,又不得不微微叹息,“算了,其他的事情我就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