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年看着门口走进来的人,没有想到如今直视着,更加可怕,白皙的脸上,如今满是惨不忍睹的伤痕,唇角宛如撕裂一般,留下来一条赤红色的嫩肉痕迹。
雅兰瞧着舒年,他狼狈的坐在地上,露出来可怜兮兮的表情。
舒年不动声色,“怎么了?”
“我……没什么,我就是想要来看看舒年老大。”雅兰本来是想要朝着一旁的兰斯露出来可怜的神色,可是没想到,兰斯压根没有看着自己,他又只能狼狈的和舒年说道。
“舒年老大, 我好累啊。”雅兰说完这句话,就悲惨的发出来浅浅呻吟,又攥住舒年的胳膊,露出来伤心的神色。
舒年还是没有弄明白,雅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懂,对方为什么要过来这里说这些,还没有将衣服整理好。
他瞧着雅兰这副饥渴的眼神一直盯着兰斯,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他情不自禁的将这个人,带入到他所厌恶的类型之中。
所以,他才会觉得雅兰这个举动,是想要勾引着兰斯?
舒年有点厌恶这般的自己,不过是看了看别人不堪的一面,而且对方也不想要让自己看到自己的那副表现,他却已经有着先入为主了。
他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微微低垂眼睑,将那抹不舒服的压下去,他又沉稳的微微抬头,他看着一旁跪在地上的雅兰,他想要搀扶着对方。
倒是兰斯瞧着他焦灼, 像是不断的犹豫,他伸出手,用着手帕隔着布料,将地上的扯起身,坐在舒年旁边的凳子上。
雅兰想要靠在舒年的身上,却被兰斯的眼神吓得一哆嗦,他呐呐的坐在远处,呆呆的僵硬保持着原有的动作。
兰斯玩着舒年的手指,感觉到对方的指甲剪得很圆润,又很可爱,而且浅浅的血管,看起来也很诱人。
兰斯觉得自己玩着这个人的手,就可以大半生,完全不腻,更别说……那个人的身体的味道更佳。
想到这里,兰斯突然间露出来难看的神色,如果不是有着旁人在,他真的很想要将他压在床上,做出来这种,或是那种的姿势。
舒年这个时候,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了,他勾着唇,“怎么了?”
他这个时候只能说出一声询问了,又总是不能说出来,诶,刚刚我看到你和那个犯人在一起厮守的画面了,你们做那个事的时候,还真是激烈啊。
这样说起来,不光是雅兰会有尴尬,而他也会有尴尬吧。
再者说,他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就不想要雅兰知道,刚刚兰斯也看到了他的身体。
舒年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但是身体又不受他的控制,思来想去,他又默默的咽下去。
雅兰黯然垂下眼帘,手指已经磨破,留下来伤痕累累的指尖。
舒年忍不住说了一句,“你……”
他又默默的咽了回去。
雅兰以为是对方担忧自己,他就皱紧眉头,“舒年大哥,我……我真的……没有事。”
舒年微微眨眼,“你去包扎好伤口吧!”
“我……”雅兰可怜兮兮的皱紧眉头,“没有用的,即便是我真的包扎好了伤口,很快,我就会又重新受伤,这伤痕,怕是断不掉了。”
舒年惊愕,“为什么?”
雅兰吞吞吐吐,“没有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吧。”
舒年想到雅兰和那个男人,也未免太过于缠绵了吧,这样的伤痕,要是不断,也未免太过于遭罪了吧。
舒年轻轻叹息,又蓦地伸出手,用着手帕擦拭着雅兰的指尖。
雅兰本来以为舒年会继续追问,可是没有想到,对方就用着这般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又一言不发的为自己包扎。
舒年觉得雅兰在继续说这个话题,也未免太尴尬了,他实在是没有任何心情在提及,于是,他微微开启唇角,轻笑着说道:“那个……你最近很忙啊?”
雅兰有点惊讶,又点了点头,“恩。”
舒年心想这个家伙,背地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着喜欢的人了,还没有告诉他!
还真是隐藏的很深!
他又循循善诱的说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呀?“
雅兰可怜兮兮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周前。”
舒年想现在年轻人还真是手法快啊,才认识一个星期,就开始干柴遇到烈火了!他们两个人,就开始搂搂抱抱的!
可怕!
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俩人……那个?
“虽然你们认识了这么久,但是还是要,有所节制啊!”
听到舒年这句话,一旁的雅兰,不由得微微惊讶,“啊?节制?”
“恩,我刚刚听到有人说,你……刚刚和人在角落里,互相有着肢体上的沟通……”舒年觉得自己说完,又有点尴尬的要命。
肢体上的沟通是什么鬼啊?未免也太过于莫名其妙了吧!
雅兰脸色微微发白,他又冷汗涔涔的说道:“舒年大哥,您可别相信那些碎嘴子的人说话,我虽然是和人在角落里拉拉扯扯,是不假,但是这背后的故事,可并非那般简单。”
舒年听到这话,微微瞪大眼睛,“怎么回事?”
雅兰终于听到这句话,他露出来难堪的笑容,喃喃道:“也没有什么罢了,我害怕说完了,给舒年大哥,平白无故的添堵。”
舒年觉得有点好奇,究竟是什么啊?能让雅兰这般吞吞吐吐?
难道说?那个罪犯和兰斯有着……某种症状?喜欢看书?
“你直接说吧,如果你担心兰斯会传出去,我会让他保证的!”
雅兰轻咳两声,扭扭捏捏的说道:“大哥前几日,不是把欺负你的人都狠狠地修理了么,他们自然是不敢惹怒你,但是他们会找到新的发泄方法。”
“就是选择我们……”
舒年蓦然怔了怔,“你说选择你们,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们选择用我们来消气,不断的折磨我们,还不让我和你说,当然,其中还有着那个小孩,也没有逃脱那群畜生的手段,让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恶心。”
“也就是因为他们,那个孩子彻底不能说话了,每日都要瑟瑟发抖的和我一起被惩罚,由于那时候大哥得罪的人太多了,只要我们出去,就会被一大堆人欺负。”
雅兰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眼神里满是恐惧之色,“有时候是一个人,有时候是两个人,大哥,我本来我是不想要和你说的,但是我实在是撑不住了!”
“我们如果不出去的话,他们就会让我们的室友来欺负我!他们那群人,为了让自己活下去,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是衣服下面看不到的地方,随处可见烟头的痕迹啊!”
舒年眼神微微一动,他低垂着眼睑,朝着雅兰说道:“让我看看,你的脸怎么样了。”
雅兰很可怜兮兮的将衣服扯下来,果不其然,是大大小小的痕迹,而那些痕迹,有的是烫伤,有的则是浅浅的於痕,这样看起来,还真是惨不忍睹。
光是看着身上这些痕迹,就可想而知,雅兰曾经遭遇过何其可怕的画面啊。
舒年似乎也觉得眼前的雅兰很是可怜,于是他拉了拉雅兰的衣服,又轻声问道:“他们,他们都是谁啊?”
“记不起。”雅兰绝望的望着舒年,“我实在是记不住了,太多了人,我觉得这里的人可能一半以上都碰过我,他们还用我的身体作为赌注,谁输了就可以碰我。”
“舒年大哥,我真的支持不下去了,如果在接下去的话,我真的会死掉的!我真的会死啊……”
舒年伸手摸了摸雅兰的发丝,发觉到雅兰的发丝,粘稠的很,他又扯了扯唇角,强颜欢笑,“你年纪轻轻,比动不动就要说死,我知道你的痛苦,我也知道你的不容易之处,你等着,我会替你报仇的!”
雅兰委委屈屈的又补充道:“谢谢舒年大哥,谢谢舒年大哥,但是……我不知道有个人碰了我,我应不应该说得出口。”
“是谁?”舒年漫不经心的挑起眉毛。
雅兰嗫喏,“那个人和舒年大哥的关系好像还是很好的样子,我……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
舒年低垂着头,看不出脸,但能想象出那张伤心的面孔,“究竟是谁?”
“是……狄铅。”雅兰怯懦的说道。
“啪——”
他看着雅兰无助的呻吟,他正要疑惑的起身,却发觉自己的黑刃插入到雅兰的头颅之中,而雅兰瞧不出来有半点的伤痕,而是径直的在那里惨叫什么。
“啊……好、好……放开我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