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年面对着燃果这副冷硬的模样,他也不由得微微抬眼睨视着燃果,他唇角浮现淡淡笑意,手指迅速的攥住对方的手腕。
当对方挣脱的瞬间,他抢先一步,朝着后面逃跑。
燃果就是这般动作乱了,慢了半拍,转眼间就瞧着他的背影离去。
“你们是傻了不成?还在这里看着?还不快他抓回来!”
他们瞧着自家老板这副怒火滔天的样子,吓得哪里敢停歇,他们迅速的追上去。
舒年气喘吁吁,胡乱的跑着几步,他就发觉自己不知道逃到哪里了,眼前满目的苍白之色,随处可见被关在铁笼子里面的人,外面还有着不少类似古代的刑具,有的少年手腕被束缚在铁栏杆上,双腕瞧不出原本的皮肤,血肉模糊。
瞧着他走进来,许多人眼睛里满是哀求之色。
“求求您,求求您,放我出去吧……”
他们这般机械的话语,似乎并没有辨认出来他,不过是听到有人进来,就自动的哀求着对方。
舒年看着眼前的少年,对他而言都是小孩子,年岁最小的不过是初中,剩下也没有多大,不过是高中的年纪。
本应该有着大好的钱途和人生,却在骤然间停滞在这里,终日与墙壁喃喃自语。
若是自己主动进来的,半路变了卦倒是矫情,譬如他这般变卦的,但是,如果有的人如同他们说的那般,父母将钱拿走,将他们留在这里渡过这五年。这整整五年,霸占了他们学习与青春最好年华,在这里即便支撑到五年结束,也是被毁了。
舒年“嘘”了一声,“我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你告诉我,这大门在哪里?”
少年听到他的话,眼睛的希冀暗了几度,“我从进来,就没有出门过一步,来的时候,眼睛被蒙着黑布,听人说这里就如同迷宫一般,像是往常的上楼下楼是无法到达大门,必须要靠的地图。”
舒年心想着他来的时候,也经过冗长的隧道,同时他朝着楼上前进,却觉得自己似乎在下楼般。
之前他看过一个新闻报道,有着国外的恐怖旅馆就是如此设计,让人分不清楚自己在的位置,一直往下逃走,就到达最为恐怖的死亡地下室。
在那里他们将被变态杀手杀死,而那间旅馆,唯一的作用就是满足变态杀手。
后来这个世间曝光之后,警察也难能进入这里。而他如今身处的地方,大概就是如同那个新闻报道一般的设计吧。
他摇了摇头。
不能这般的放弃,否则自己将会永远都在这里。
他停顿片刻,轻咳两声,“我会想办法出去,然后救你。”
少年望着他满是失望,宛如要将这希望破灭的滋味发泄到他身上,少年冷笑,“你凭什么会认为你能从这里逃走呢?你也不过是一个囚犯而已,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乖乖和我们在这里一起吧,或许老板还能留你一条命。”
舒年精致的五官隐隐透着慑人的气势。“不尝试,就乖乖的作为笼中鸟,我可没有这般轻而易举的就能服输。”
少年笑容骤然猛增。“你要是真的有本事,就不会进来这里了,这里的老板可是大皇子护着的,你以为你凭什么能比得过老板?”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消息,这里竟然是大皇子的地盘。
听古意说,大皇子不是被奥伦压制了么……
正在他满头雾水的时候,古意也是被骂的狗血淋头。
“你说什么,他过去卖笑?”青年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
古意隔着通讯器也能感受到奥伦皇子的愤怒,他想到奥伦皇子如今高深莫测的眼神,或是那可怕的压迫力,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我想要阻拦他,但是他……偷偷跑了。”
奥伦冷然俯视着窗外,攥紧手指。“他去那里是图什么?”
“可能是因为钱吧……”古意顿了顿,“我听安益先生说,他想要囤积粮食,很快就能以高价卖出,然后大赚一笔,但是他目前苦于没有囤积的资金,所以就想要去那里赚钱。”
奥伦那里可是有名的灰色地带,与他哥哥有关系,旁人不敢得罪,而他也不想要因为区区小地方与他哥哥撕破脸。
可没想到,他竟然跑去那边。
那里可都是吃人的东西,权贵,贪欲,都弥漫在那边成了老传统,他刚刚过去,就很快会连骨头渣都不剩。
想到这里,奥伦脸色又冷了几分。“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进去先将他包下来。”
古意连忙点头,“是是是,然后呢?”
“……等我到了,再说。”奥伦叹息着,宛若深潭的黑眸满是不悦之色。
古意叹了叹气,他赶快跟了进去。
刚刚走进去,就有穿着浅白色绣花的女人走过来,朝着他露出来浅浅笑意,“您是准备应聘么?”
“你瞎了眼不成?我哪里需要卖身?”古意眼底的阴鹜愈发浓重,刚刚被训斥的怒意,如今倒是毫不掩饰的都溢出。
女人吓得一哆嗦,她骤然僵住了,“那您……我这就带着您去……”
古意一边走进去,跟在女人身后,他用研判的眼神细细打量周围的摆设。
心想着,那安益可是要乖乖的听话,千万别等到他过去了,已经为时已晚,如果是那样的结果,估计奥伦皇子也不会绕了他。
“你这边的新人,给我安排过来。”
女人惊愕,“但是,我这里的新人可是很多。”
古意嘴唇微微地扬起,语气凶恶,“怎么?你是看不起我?觉得我没有钱包下来那群新人?”
女人连忙为了掩饰浅笑,“怎么可能呢,我这就叫人过来。”
虽然是如此说着,但是女人觉得面前的古意奇怪极了,哪有一个人进来叫了那么多新人。
毕竟新人服务态度也不好,而且,也是老顾客玩腻了,才会选择新人呀,这个人明明是生面孔,有着这副举动还真是怪异,她想了想,于是决定先把这个怪异的事情禀告给老板吧。
女人朝着后面的长廊走去,看了看办公室,她有点惊讶。
她朝着一旁的人问道:“老板呢?”
“唉,还不是你刚刚送进来的那个新人,刚刚想要逃跑,被老板抓到,然后被老板教训了呢。”
女人想到刚刚那身体孱弱的样子,不禁有点焦急,“他身体很差,被老板一惩罚,岂不是……”
男人微微叹息,“没办法,谁叫老板有钱呢,被这般教训,也是他倒霉了,谁叫他不听话呢。”
“你要是找老板,可以去后面的囚牢,老板正在那里呢,不过你可要小心点,老板现在心情很不好。”
女人点了点头,微微叹息。
囚牢——
舒年莫名其妙被抓到,然后被捆在角落里,胳膊被狠狠的捆在身后,让他不舒服的扭动挣扎。
旋即手腕被狠狠的踩住,他额头上付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他唇角不禁僵硬了几分。
“你、你……啊……”他惨叫声传来。“卧槽你大爷!”
燃果怒哼一声。“现在还不老实,看来是想要受点皮肉之苦了,我告诉过你,你不要惹我动怒,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舒年拼命挣扎。“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我动手, 我以后定然不会饶了你,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燃果第一次被人如此威胁,他眼睛里露出兴致浓浓,他又暗中使力,满意他的哽咽,“那我先要看看,是谁先受不了了,先求饶。”
舒年胳膊疼的快要散架了似得,胸口还被男人的鞋底狠狠踩着。
“喂……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商量啊, 你看看,好歹咱们俩也算是……啊……”
舒年疼的一抽搐,断断续续的话,彻底端在口中。
燃果冷笑的愈发狠戾,“我这个人向来脾气不好,而且,我也没有闲情雅致来听你的话,你现在给我乖乖去接客,我可以当做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舒年心想要是遇到个老秃子,他宁愿这般被踩死,也不想要去面临那种可怕的场景。
他昂着头,“我和你说,我就算是死了,我也不想要去接客,你给我省了这个心思吧,你之前给我的钱,我一分不要,我不干了!”
燃果唇角抽搐,“你以为我这是幼儿园不成?你想要来就来,不想要来就彻底放弃了?”
一旁的少年们,见到舒年这般凄惨的状态,有的人眼中浮现一丝得意,宛如舒年这般遭罪,他们之前受过的痛苦,也可以抹杀一般。
舒年剧烈咳嗽着,唇角忽然溢出血沫。
他眼中满是绝望之色,胸腔疼的连喘息都如同利刃刮破血肉般。
肋骨应该是被这个男人踩断了,这样还真是很糟糕,如果在继续不能包扎的话,容易刺穿他的肺叶,紧接着他也就不能在存活于世。
他要游戏结束了嘛?
他眼前浮现现代的画面,他妈妈正端着鸡汤走过来,重重的摆在桌面上,汤汁从边缘溢出,她眉宇间满是对他的怒其不争,嗓音无比刺耳。
“你怎么还不起床啊?还不吃饭?懒成这副模样,我看你以后是甭找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