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嘛?
舒年想了想,他写完的故事,只记得住主要情节。
像是这种一笔带过的情节,他大概是只有一句话,压根记不住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他望着乌黑的隧道,心里面想起来了各式各样恐怖鬼故事,吓得他背脊发凉。
他顿时脸色惨白,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
“我、我……我有点害怕。”
“我知道。”
“咱们说点话吧。”
“好。”
“你说……咱们出去之后吃什么?”
“恩……?”
“吃小笼包吧,我想要吃小笼包,还有灌汤包,我……不行,我现在一点肉都不想要吃,我只想要吃点素,我想吃拔丝地瓜。”
奥伦从口袋里掏出来棒棒糖,“你吃块糖,先忍一忍吧,等出去后,我就带你去吃。”
舒年委委屈屈,“我们倒霉催的经历这些,都是因为那个可恶的莱茨,等出去后,说什么也要把 那个莱茨解决掉。”
听到舒年说道莱茨的这个名字,一旁的男人突然间插嘴,“你说的莱茨,是将军的大儿子吗?”
舒年惊讶自己这话被旁人听到,但是见这个男人貌似很感兴趣的样子,对方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他也没有隐瞒,“是的,我很讨厌那个家伙,早晚一定要将那个家伙解决!”
一旁的男人停顿片刻,他眼神浮现别有兴趣的光泽,“我也是如此,或许,我们可以一起手刃仇人。”
舒年顿时膛目结舌,一阵骇然,“啥?”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想个想法一致的人,应该说是过于巧合有缘分,还是应该说莱茨明里暗里究竟是得罪了多少人呢。
他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充满诡谲,“您能和我说一说,为什么那般讨厌莱茨呢?”
男人提起此事,就已经怒目斜扬,侧着脸望着他,“我和他不共戴天,我父亲就是被他们一家害死的。”
舒年这才抬眼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男人,这才反应过来,这男人和他有所相识。
或者应该说,是他单方面的和这个男人相识。
这个男人的父亲是负责福利方面的领导,在某一次得罪莱茨之后,被莱茨陷害之后,百口莫辩,要被扭送到监狱的时候,选择了自杀。
这样一来,这个男人和自己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莱茨之后得知这个消息后,就一直想方设法的打压着他们。
原本站在他们这方的人,都落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场。
这个男人又怎么能不恨呢?
男人微微一笑,“我……想要让莱茨死,我恨他,我也想为我父亲报仇。”
“我也是如此,或许,我们一起——”舒年微微一笑,“我父亲是被莱茨害死的,他平日里善良的很,从未做过坏事,并且对人温和,只是不经意间得罪了将军一家,他们就将他杀了,他还成了强奸犯被活生生的电击死。”
男人听到舒年的故事,不禁唇角微微颤动,他眼眶泛红,那张普通的面上如今浮现淡淡苍然。
“我父亲也是如此,他分明什么过错都没有,就是因为他没有接受莱茨的贿赂,被莱茨亲手砍死,临走时,那双眼睛都没有阖上。”
“他死不瞑目!这仇我一定要报!”
舒年立刻眼泪浮现,攥住男人的手腕,哽咽的说道:“我父亲又何尝不是呢,不过是不合莱茨的眼缘,就被害死了……他也是临走的时候,死不瞑目啊。”
男人听到舒年和自己太过于相似的过往,再加上舒年还是自己的恩人,刚刚帮着自己的女儿,还分给自己粮食。
他瞬间将舒年当做是自己人来看待,他愁云布满面孔,嘴唇噏动着,宛如低喃的一般说出话,“我这一次就是准备去找莱茨,想要将他亲手杀了。”
舒年骤然间眸子中闪过惊讶,如果此刻男人能看到舒年,就会发现舒年眼中全无痛苦与逝去亲人的愤怒,而是满满的算计。
他其实根本没有与男人相似的痛苦,他这般说,不过是让男人能有共鸣不怀疑自己罢了。
果然如同他设想的这般,男人瞬间没有拿他当做外人,将自己的心里计划都全盘托出。
可是,男人既然想要和莱茨拼了这条命,那还真不行,这条命哪里是这般容易以命抵命的。不然莱茨早被别人派来的杀手弄死了,还能活到今天嘛?
莱茨这个人城府很深,按照男人这个想法,估计他还没走到莱茨面前,就被莱茨的手下暗中解决了。他不能让男人这般简单的死了,这个男人可以制作出来提高精神力的禁药,若是死了,他的任务可就是遥遥无期了。
他刚刚第一眼就认出来男人,可不光是因为男人和莱茨结仇的原因。
他之前看到任务之后,就去调查了许多制作精神力的药师,他其中对这个男人特别熟悉,本应该一直记在脑海里。可惜刚刚因为突发危险,精神紧张加深处与看不见的环境里,他现在才发现男人。
不过现在也为时不晚,能及时发现就好。
他唇角微微勾起,一双墨黑色的眼珠犹如宝石般炯亮。
他手指握着男人的手腕微微用力,温润如玉的嗓音迅速响起。“这事不能轻举妄动,再者说这里隔墙有耳。”
男人听到这话,立刻警惕的朝着后面望了一会,“我知道了,谢谢——”
舒年望着男人一会,伸手摸了摸男人怀中发烧的小女孩,“你女儿这是怎么了?”
“我——我女儿,向来身体不好,这长途跋涉,刚刚来的第一天,她就浑身不舒服,我本想要等到下了火车,就带她去医院的,没想到,就出了这种事。”
“您别担心,一会就能出去了,到时候就能有医生。”舒年也在这里顺便测试一下,感受到这股黑暗级别的精神力,他骤然间怔住了。
这个男人?
竟然给自己的女儿吃提高精神力的药品?
这种药,可是对身体伤害性特别大,这般小的孩子,如果一个承受不住,就会浑身发热而离去。
怪不得,这个男人说女儿身体不好,经常发烧呢。
原来如此。
舒年发现这个消息之后,他唇角挂着笑意,眼神里满是一片冰冷,他背脊微微发凉。
这个男人,并不是他想象的这般无脑,那刚刚究竟是男人利用他,还是他在利用着男人呢?
“对啦,您的名字是什么?”舒年薄唇轻勾。
男人微笑,“古意。”
舒年听到这个名字,心想这是哪个路人甲啊?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药剂师的名字,在想了想,反正名字是什么也不重要,他只要将男人手里面的药剂得到就行了。
他脑海里还是无法想起来画面,不禁头疼几秒。
“很高兴认识你,你叫我舒年就好。”他微笑着将自己另一个名字说出口。
他向来没有对陌生人全部说出自己真实资料,再者说,谁又能说出来这个男人——和他说出来的都是事实呢。
他不过是习惯性,不信任陌生人罢了。
他曾经和网络上认识一周的朋友聊天,将新文大纲和设定都给对方查看,让对方说一说意见,对方说他的文设定有问题,建议他修改下。
他二丈摸不着头脑,在家里专心致志的修改了半个月,后来,他这才发觉,原来对方一边说自己写的不好,一边去把他的文写出来发送出去。
这样,他的心血也是人家的了。
从此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和陌生人亲近的念头了。
奥伦在一旁怪异的望着舒年,想了想,又沉默不语。
这个病秧子和莱茨是敌对关系?有着杀父之仇?那么为什么之前病秧子和莱娜会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还有将军似乎和喜欢舒年,按照莱茨这般多疑的性格,将军不可能毫无城府,没有调查过自己未来女婿的身份。
病秧子,也没有比莱茨一家隐藏更加深,如果他父亲是被莱茨害死的,莱茨早就会发现,不可能留着病秧子成自己妹夫。
那么,只有另外一个理由了。
病秧子!
在说谎!
他根本和莱茨没有杀父之仇,他不过是为了要取得眼前男人信任才说出这番话,那么,病秧子为什么要讨好这个男人呢?
奥伦思忖几秒,眼睛里满是警惕的意味。
他忽然间又笑了。
他感受到男人身上隐隐约约传来同类的气息,这个男人,在黑暗之中也能感受到存在。
同样食用了人类,或者应该说,男人用了某种药物将人类的精神力做成了药,用来提高自己的精神力。
原本微弱的D级,如今转为暗色的A级,这背后是多少人血淋淋堆砌成的——
他不喜欢杀弱者,他只喜欢杀比自己强的家伙。
所以,他也是看不惯这个男人欺负弱小,身上被一个又一个卑微的精神力所堆砌的强大。
奥伦皱紧眉头,宛若深潭的黑眸微微泛着笑意。
“你的胳膊,在流血——”味道未免太过于刺鼻,这种黑暗的精神力,味道犹如腐烂的尸体。
奥伦不舒服的微眯着眼睛,心想这个病秧子还真是粗神经,这般浓重的气味,他这么久还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