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娜正在家中为了一件小事和下人吵得不可开交,其实也就是她一个人站在大厅内训斥着全部下人。
舒年和奥伦走进来的时候,发现长廊里空荡荡,一个下人也没有,连管家都不知何处。
他俩迷惘的走进来,正巧见到莱娜正站在椅子上,气喘吁吁,一副大汗淋漓的样子。
舒年笑着走过去,“这是怎么了?你们都站在这里。”
所有人面面相觑,互相对望,谁也没有敢动。
莱娜正要狠狠的数落一顿这些贫民,却又看到奥伦也站在这里,于是她面上瞬间敛去怒意,委屈的嘟囔:“他们把我最喜欢的宝石弄丢了,我明天晚上还要去参加莉娜的聚会,可是我连项链都没有,可怎么去啊?”
舒年勾起唇角,“那还不好办,我在给你买一条不就成了。”
“可是……那个是我过生日,妈妈送给我的,很有意义。”莱娜仍旧不满意的嘟囔。
舒年给奥伦使个眼色,让奥伦安慰着莱娜。
奥伦向来冷睨着人,如今看着莱娜哭的梨花带雨,那张阴郁的面孔上满是不耐烦。
“喂,你之前可是答应我了,你快拖住她。”舒年用着他们俩人才能听到的音量提醒着奥伦。
奥伦听到这里没有说话,眼神里满是不甘愿,朝着莱娜走过去,看着正在哭泣的人,手指缓缓的伸过去。
莱娜突然间怔住,感受着那手掌在抚摸着自己的头顶。
奥伦那双眼眸宛如清澈的湖水,在不知不觉让你沉溺在其中,不可自拔,逐渐窒息。
相比对安益哥哥的成熟稳重,奥伦给她了一种不安定的惊险,让她第一次尝到了挫败,让她第一次的开始心里边觉得不舒服,让她第一次娇惯的性格有所收敛。
莱娜觉得奥伦如果作为一个哥哥,陪伴在她身边是很好的选择。
至于奥伦能不能有女朋友?这世上还没有她解决不了的难题,只要她活着,没人敢作为奥伦哥哥的女朋友,除非那个人不要了自己的那条命。
那也得是在地狱里面独自孤单老去。
“听说奥伦哥哥在学校里很厉害,没有能作为奥伦哥哥的对手,我父亲对奥伦哥哥也很是赏识。”
“哦。”
“我曾经也想去军校里读书,可是我父亲非说那里是男孩子的地方,让我在家里乖乖听话,不要总是想出来花招偷懒。”
“哦。”
“奥伦哥哥这么厉害,是不是安益哥哥也有教导你的原因?”
“没。”
舒年翻个白眼,难为这俩人还能聊到一起去。
莱娜和奥伦这般聊天,竟然也没有感受到无趣,她美滋滋的摆了摆手,“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快去给奥伦哥哥和安益哥哥准备咖啡?”
下人立即纷纷点头。
舒年坐在沙发上,莱娜坐在自己的右手边,奥伦坐在自己的左手边。
俩人聊得很是热烈,他无所事事的发呆。
不大会功夫咖啡送上来了。
他闻了闻,笑着说道:“果然你家里有这上等的咖啡,浓郁程度不是外面所能相提并论。”
莱娜嘟着嘴,“我倒是喝起来感觉都一样,安益哥哥若是喜欢,一会走的时候,我叫人给你送过去咖啡。”
“那真是谢谢了……”舒年端起来咖啡杯,他有模有样的喝了一口。
由于咖啡刚刚煮好,氤氲的雾气还未褪去,咖啡的温度也略显高。
一口下去,烫的他舌尖发麻。
狼狈的他,手指一歪。
“啪——”
他看着胸前沾着湿漉漉的咖啡,地毯上满是瓷片。
这一瞬间奥伦下意识攥住他的手腕,另只手抓起纸巾擦拭着他胸前的脏污,眼中满是嫌弃的意味,意思他怎么笨。
他满脸歉疚的朝着莱娜说道:“抱歉,我的咖啡不小心弄洒了。”
莱娜瞧着舒年唇角因为难过微微颤抖,她一脸担忧的问道:“安益哥哥,你没有被烫到吧。”
“没有被烫到穿的倒是很厚实,但是干起来也是慢了很多,不太舒服……”舒年掸了掸衣袖,他微微扯起衬衫。
松松垮垮的领子骤然间露出来凹陷的锁骨,他颈侧的线条显得极为脆弱,不断轻轻呼气嘴唇,显得他此刻十分的不舒服。撩起的动作让奥伦眸色幽暗了几分,莱娜也不禁脸颊酡红,咬着下唇,乌黑的眼眸不知在想何事。
唇红齿白的少年见病秧子半裸的模样,不禁反唇相讥,“浑身全是骨头,有什么可露的!难看!”
舒年略显窘迫,嗫喏着。
他心想自己也没有这般想要半裸啊,只是,这饮料沾在自己身上确实不太舒服,尤其是黏腻的滋味,让他后背都发麻。
还没有看清楚,就感受着小孩粗鲁的力道,将他身上遮掩的严实。
等小孩凑过来的时候,舒年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孩年纪比他小几岁,但比他昏睡前的一个月相比,还真是长了很多。
不亏是生长期,个头真是嗖嗖嗖的有所变化。
很轻而易举的就将他揽到身后,他感觉和自己一边高的小孩,不由的感受到压迫力。
这个小孩怎么比之前显得有点可怕?
他很快又看着小孩稚嫩的面孔,摇了摇头。
这孩子仍旧是原本的奥伦,没有任何变化啊。
昨天还被姑姑一家欺负了,很可怜的抱着自己。
想到昨天那小孩这副可怜吧唧的模样,他心中原本被小孩这粗鲁动作引得不悦顿时烟消云散。
舒年可以算是用慈爱的心态一直护着奥伦,就像是不管父子俩人闹了多大的矛盾,本质上他们也不会真的老死不相往来,舒年也是这般看待着奥伦。
他裹紧了点衣服,停下来动作,尴尬的说道:“我和奥伦先回去吧,不如明日我在过来,今天沾着黏腻的东西还真是不舒服。”
莱娜听到他们要离开,立刻回过神来,“楼上我哥哥的房间里应该有你能穿的衣服,你上楼找找,反正你和我哥哥的关系很好,就算是我哥哥发现了衣服不见,他也不会联想到你。”
舒年心想你终于说到这一点了,但是他面上仍旧是为难。
“可是莱茨这个人素来有洁癖,如果发现我……”
也不知道莱娜是怕舒年走,还是怕奥伦走,她急急忙忙的又挽留,“没事的,我不说你不说,这里的下人也不会说,没有人会说的,你就放心吧,你上楼之后我也不会让这些下人上楼,都在外面看着哥哥什么时候回家。”
舒年听到这般保证他放心许多,于是他点头答应。
又暗中给奥伦试个眼色,一定要拖住莱娜。
舒年上楼之后,盘旋一圈,发觉没有任何的监控器,他这才放心的走进莱茨的房间。
莱茨的房间比他想象之中的简洁整洁,里面除了一个衣柜,和一张桌子,一张床,空无一物。
甚至连个电脑都没有,这让舒年有点狐疑莱茨到底是怎么平时打发时间,不过又转念一想,莱茨也不经常回家,家中这般空旷的像是酒店倒也是正常。
东西少一点倒是好找一点。
他翻了翻一旁的衣柜,先把身上的衣服脱下去,换上一件莱茨的黑色外套。他将莱茨的衣服挽了几圈,站在衣柜上的镜子面前,看着里面的自己穿着类此的衣服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般不伦不类。
算了,找东西要紧,形象什么的暂时抛弃。
桌子有几个抽屉里面啥都没有,床里面不可能放东西,只有衣柜里面才能放点私人物品。
他推开衣柜,看着最顶格那一层,上面摆放着好几个木箱子,木板上雕刻着各式各样的花纹,泛着各式各样的颜色,栩栩如生,花瓣中央的龙头宛如要张嘴般,在阳光下一开一合。
直觉告诉舒年,这里面就是他需要的东西。
不过这个盒子嵌合的非常紧密,外表来看,没有凹槽和插槽。
没有钥匙怎么能打开?
他试着把这个盒子踩在脚底,发觉这个盒子经过防爆制作,不能靠外力蛮横的直接踩爆拿出来。
蹲在地上弄了半天腰疼的厉害,他在看了看楼下,有旁人在那里看守着呢,也没有人会主意到他。他干脆抱着盒子躺在莱茨的床上,继续想方设法的摆弄着这个盒子。
他必须要在这里把密码想出来。
不然,他来这里的时候双手空空,临走的时候多了个大盒子,这简直是在告诉莱茨谁拿走了卷轴。
“这种东西到底怎么能打开啊?”
“如果……打不开……”
“呸,说什么丧气话呢,没有如果,一定能打开!”
舒年又仔仔细细的研究一番,发现在底座那里是有一枚开关,不过位置很小,下面如同米粒般大小,肉眼不容易发觉,要手指一寸不落的抚摸到才可能发觉。
他看着开关过后,盒子微微裂开个洞。
这个洞似乎是需要插进去钥匙。
“但是我,没有钥匙啊!”
“你没有钥匙?我有!”
舒年听到这道熟悉的嗓音,吓得冷汗涔涔。
他警觉地望着不知何时走进房间,正较有兴趣的望着自己的莱茨,他眼中满是戒备,隔了几十米的距离的男人,宛如可怕的厉鬼般让他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