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知如何是好了,人还没见到不说,反倒让一个管家如此奚落,唐果本要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男子轻佻的声音。
“你便是小觅觅那未过门的妻子了吧。”
随着这话的声音,唐果好奇的转过头,而身后不远处站着的男子,着实有些扎眼。
只见面前男子一声粉红长衫,手中折扇扑闪扑闪,倒是令她想起,那谢觅浪荡的时候,便是这个模样了吧。
想到这里,玉盘的话映入脑海之中。
当时她回忆着,送唐果回府的男子,真是着了一身粉红衣衫,身量高挑,一双桃花眼,似要将人魂勾了去一般。
这样说来,那不正是眼前这位公子了嘛。
听他刚刚的话,倒也难怪唐侯恭敬的将他送走,原是借了谢国公府的面子。
见她在愣神,这男子已然走到了省身前,绕着她的周身走了两圈细细端量起来。
“啧啧,小妮子长的颇为娇俏,倒是难得的小美人。”
他话中尽是轻浮,就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也不该如此说话吧。
唐果面上不悦,嘴下也毫不留情面说道。
“我找谁与公子没有关系吧,之前你救了我,这是恩情,我只当报答。可除去这番情谊之外,公子也应该懂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她说着便将男子那挑在自己下巴处的折扇捏到了一边。
“你们在做什么?”
这边刚刚应付完一人,那边又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粉衣男子挡在身前,唐果想要看向他的身后又些困难便向左走出一步。
奈何刚刚被那管家的威严震慑,她还真有一些慌惧,脚下酥麻便直直的倾斜了下去。
正倒霉自己要与大地做那亲密接触时,唐果感觉身体被人扶了起来,而睁眼时正式这粉衣小哥,还有,谢觅伸出晾在半空中的手。
“咳咳。”
他咳嗽了一声,男子便松开了唐果,可见,他还是很听谢觅的话。
“你来做什么?”
知道她身子需要静养,谢觅本是关心,却难以说出好话,这一脸的别扭倒是与以往认识的谢觅有所不同。
经他提醒,唐果终于想起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了,于是连忙上前一步询问道。
“你将安二修藏到哪里去了。”
这话问出口,谢觅属实又些不开心。
知道她失踪的消息之后,为了寻找她,谢觅将誉凛都支了出去。
如今她身子好了之后,第一件事不是要感谢自己,反而前来质问他将她酒楼的人藏到了哪里。
却是并未将他当作一回事了。
谢觅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火气,憋着嘴哼道。
“我不知道他在哪,大小姐自己的人难道还看不住吗?”
这句话确实有些醋意,但是唐果却听不出来,反倒是以为他要赖账,便从怀里掏出那捡来的玉佩在他眼前晃悠。
“谢世子,这个东西,应该是你的吧。”
“虎纹双佩?怎么会在你那里?小觅觅,你居然把我送给你的定情信物转送给他人。”
唐果话还未说完便被那粉衣公子哥打断了话。
可这句却实在将她震在原地。
她究竟听到了什么?这小公子说手中玉佩是送给谢觅的定情信物?
她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离,好像瞬间顿悟一般。
总算知道了,为何上一世便传来谢公子不近女色,连娶回家的世子妃都未碰一下。
原来,他是喜欢……
“誉凛,你是不是找死!”
刚刚那话说完,谢觅终于忍受不住,一掌打在这位誉公子的肩膀,将他击飞出去。
看着挂在树上的粉衣公子,再看看一脸铁青的谢觅,唐果不仅深吸一口气,随即解释道。
“那个谢世子,我并非要破坏你的感情,实在是无心之过,无心的。”
在她的认知里,一直以为谢觅就是如大家所见的那个样子,放荡不羁,风流成性,对谁都是一脸的谄媚。
可是如今看来,似乎这才是真正的谢觅,一言不合便要动舞,实在有伤文雅。
知道她这脑子一定是想歪了,谢觅倒是第一次想要解释清楚。
确实,他有时会刻意制造与誉凛之间的特殊情谊,但那也是为了混淆视听。
他是谢国公府的世子,从小便定了亲事要为了家族的荣耀牺牲感情。
但是不知为何,他却是个不想将就的人,若是今生不能得到与心爱之人的相守,他倒是宁愿世人误会他的兴趣爱好。
“休要听他胡说,我与他不过朋友。”
能这样解释,唐果已经听不进去了,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
见她这样,谢觅属实无奈,便上手将她攥在手上的玉佩取回。
而这动作终于将唐果刚刚的思绪拉了回来,随即变得严肃起来。
“安二修究竟在那里?”
刚说完这话,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唐小姐,这安二修是个什么人呀?”
如此轻浮的声音,柔中带着一丝邪魅,唐果转身便见誉凛的那张大凑了过来。
她本能的后退,看了看刚刚还挂在上面的那棵树。
果然,这神经病的朋友也算是精神病了。
无意与他解释,唐果白了他一样,只是继续看着谢觅。
被她盯的无奈,谢觅总算是松口了,转身向东西走去,“跟我来。”
他这一声,身后便跟着两个尾巴,誉凛脚步轻盈的围着唐果,倒是丝毫不介意谢觅时不时传来的杀人般的眼神。
不过三十百步,他们在一处庭院前停下,里面的人正在院子里散步,听到门口的声音方才转头,而在见到来人里有唐果的时候,居然哼了一声,转身回到了屋内。
这倒是将唐果愣住了,他这一番操作是在做什么?小女子与情郎闹脾气吗?可是自己实在想不通哪里得罪他了。
她一脸疑惑看向谢觅,而他也似乎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而是直接走进院子内,随即誉凛也跟了进去。
唐果无奈,只得道屋内问问安二修,自己哪里得罪他了,他要刚刚那副幽怨的眼神对着她。
屋中两人正在说话,而屋外谢觅坐在石凳上闭目养神。
这最悠闲的当属誉凛了,他摇着扇子在这院中走来走去,好似小媳妇儿进京城一般,到处看着热闹。
不过这倒也能理解。
他大概有十年,没有下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