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前的人说来合理,却又不合理。
出现的正是唐果的未婚夫,谢觅。
这一幕看在唐珺眼中尽是恨意,她虽然才想到了谢觅这段时间似乎对唐果额外关注,但是依旧不死心。
可是今日,他居然会出现在了唐果的院子里,而且,还是从房间内出来的。
见到是谢觅,大夫人一时哑语,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心中想着的并不是这个人的,若说唐果与谢觅晚上约会,传出去确实不甚好听,可那样的话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她,直接将这个丫头送到了谢国公府。
大夫人咬着牙俯身行礼。
“原来是谢世子,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果儿的房间?”终归刚刚是说了狠话了,虽说这新院子是免了,可是成全了这两人,大夫人总是有些心有不甘。
这幅模样谢觅早已经见惯了,莫说是侯府内院如此阴阳怪气了,这种其他的府宅中,家眷之间的争斗也比这好不到哪里去。
他看了眼旁边站着的唐珺。
之前谢觅并未在意这个女子,毕竟当初传言,嫁到谢国公府的当是这个谢家二小姐的,所以他只当这女子年龄尚小,不懂事而已。
可是此番看来,倒是与她这个母亲有些相像,端的贤良,却心机颇深。
眼下院中的人各执心思,唐果却头痛不已。
好不容易对付走了那两个瘟神,这谢觅又是何时冒出来的。
见他不回话,只得唐果上前应声。
“大夫人,我昨日在城郊柳塘不甚落水,恰逢谢世子经过遇见了,便知我染了风寒,今日来也是好心探望,难不成,这也成了私藏男人?”
这理由虽说有些牵强,但好歹也算作事实。
这话大夫人自然不会信,但还是抓住了唐果话的重点,连忙换上了关切的语气问道。
“怎么会落水的?这一日过去了,也不见你与姨娘说,如今看你穿着这么淡薄,快请大夫来看看吧。”
既然唐果会找理由,那她自然不会放过这揭穿她的好机会,奈何一次两次她尚且记不住教训,偏偏非要落入这第三次的圈套中。
这句句说在了唐果的心里,就是要借着大夫的检查,落实了自己生病的由头。
“既然大夫人有心,那果儿在此谢过了。”倒是没想到,她居然痛快的答应了。
这番对话下来,玉盘最是得意,她本就担心小姐身子,她自己一人用食疗何时才能痊愈。
眼下倒是机会来的正好,有大夫开药,小姐的身子一定会好的快些的。
玉盘扶着唐果到了屋内,而谢觅则侧过身子走到门外。
唐珺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一刻也未离开。
本是她的如意郎君,却陷入唐果的攻势之下,唐珺袖子里的手指深深嵌进柔内,钻心疼痛却不自知。
谢觅看了一眼墙头,虽为说话,但是誉凛显然已经发现了他在提醒自己。
“安公子,看来我们被发现了,眼下看不成好戏了,不如我请你去喝花酒?”
自从来到京城,誉凛倒是很快就适应了这京城奢靡的生活,比起他那枯燥的山顶,还是这人间有趣的多了。
安二修可不是那风流之人,连连摆手,“誉公子,你还是自己消遣去吧,如今大小姐身子不适,这几日酒楼便只我一人照料,我还要回去准备明日的菜品呢。”
他可招惹不起酒巷街柳的那群女人,还是好生研究他的菜谱才是关键。
既然他如此拒绝,那誉凛也不好逼迫,便带着安二修跳下了围墙,并未相送,直接在门口彼此分别了。
屋中唐果已经躺在床上,而谢觅也跟着进了屋子。
若是没有他,对上大夫人这对母女,唐果说话还会硬气一些。但是如今谢觅在屋中,唐果有意避讳着他,倒是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药宗堂与侯府的距离最是相近,不多时便将大夫带了过来。
“草民拜见夫人,谢,谢世子。”
显然,姚大夫是见过世面了,自然一眼便认出了同在屋子里的谢觅,毕竟是夜里,他在此处自然有些吃惊了。
谢觅点了点头,而大夫人则连忙伸手示意大夫上前。
她断定唐果实在撒谎,所以当大夫上前诊脉的时候,大夫人并没有出门的意思,一直坐在旁边守着。
这一出当真让唐果看了笑话,好似她真的会抓到自己的把柄一般。
有谢觅这位大人物在这边,姚大夫诊脉的时候自然是尽心尽力,大夫人也看的是非常仔细。
“夫人,世子,大小姐无碍,不过虽是夏天,风寒也不易养好,还是要多多休息的。”
这话已经说明了情况,唐果果然是受了寒气。
见大夫人脸色不好,大夫还以为是自己没有尽心,随又开门问道。
“大小姐,看你体内寒气大盛,可否是落水着上了寒气。”这一番话出口,直接坐实了唐果的说辞,大夫人的脸色从未有一刻如此难堪过。
她轻咳嗓子,却还要假装关心的回复着。
“正是昨日不甚落水,才着凉受了风寒。”
大夫了然,安抚了几句便到一旁开药方了。
如今情况也是真的,而在此处的又是谢觅,大夫人左右待不下去,只得带着唐珺离开了。
两人走出房门,唐果便毫无顾忌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此番大夫人算是吃了哑巴亏了,说也不是,不说也不对,玉盘,你瞧她刚刚的模样了吗?我真担心她一口气憋不过来,再过去了哈哈哈哈。”
见床上的人笑的肆无忌惮,全然没有生病的模样,谢觅无奈却又宠溺的摇了摇头。
今日他来也确实想要看看唐果的身子,只是没有想到,倒是碰到那两个人了,这才躲到了屋子里。
笑过了,唐果总算想起屋里还有一个人,于是看着谢觅疑惑问道。
“你什么时候到我屋里的?”
这话不问还好,一出口倒是让谢觅想起了那两个人,立刻转变了脸色,似乎很在意的说道。
“我过来你倒是有些抵触了,怎的那两人出现在你院子里也没见你这番表情的。”
他这话搅着醋意,倒是惹笑了旁边的玉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