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扔给他一套囚犯的衣服,“二皇子快些换上,咱们的人还等着伺候您呢。”
伺候二字被咬的极重,南宫晔虽然这是第一次到狱中,却也知道他的含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二皇子您还能不能等到明个儿的太阳才是重要的……”
话还未吩咐完,跑来个面生的小厮对他耳语几句。他上上下下将南宫晔打量过,冷哼一声,“想不到就这样了还有人愿意救你,算了,我就给你一次面子,看看能让你躲到什么时候。”
面前的这些人迅速撤离,南宫晔也算是得了片刻的清净。很快又过来一个小太监,头压得低低的,令人看不清半分面容,塞给他一个包裹,“这些东西,你先拿着防身。在这里多等几日,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不给南宫晔任何问话的机会,说完就转身离去。
“喂,你是什么人啊!”
南宫晔看着手中的包裹,里面有干净的衣服,糕点,还有几小瓶伤药和一个防身用的匕首。
做了一夜梁上君子的萧衍
宫中,伽听被医女灌下汤药,身子已经有了起色,太医说再过个一时片刻就能够清醒过来。
半晌间,只闻得床上的女子嘤哼一声,幽幽转醒过来。
“水。”
不过一会儿,就有人递过来一个茶盏,衣袖看着却不是自己宫中的人。抬眼望去,“是你。”
“嗯。”离语点点头,望向她身上的伤处,“怎么样了?没事吧。”
“没什么,过几天就好了。”
离语把伽听扶起来,喝了口水,“那个刺客是你吧。”
离语没想过隐瞒,淡定的点点头,“嗯。”
“小姐放心吧,我会替你保密的。”伽听垂下头去,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离语拉住她的手,“伽听,我不是有意伤到你的,我当时只是……”
伽听打断她的话,摇摇头道,“没事,反正我的这条命都是你的,无所谓了。”
这个样子的伽听不禁让离语有些难过,隐隐还有些自责,不论怎么说,这些事情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是自己把她牵扯进来,让无辜的她受到了伤害,“伽听,等你伤好了,我找人送你出宫。”
伽听眼角微跳,“不用了。”
“为什么?”
“我若是在这个时候出宫,皇上一定会怀疑的。并且现在这样对你们说不定也是个好事,我怎么说也是救驾有功,他不会对我怎么样。”
伽听说得也不是全无道理,只是离语却不忍心再利用她,“你好好想想吧,我今天的话还算数,若是哪天你想出宫了,就派人联系我,不管用什么方式,我定会把你平安送出去。”
伽听颔首道,“多谢。”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伽听摸索着躺下,对离语道,“想必是皇上过来了,你快走吧。”
离语点点头,又从袖中取出一包香料,“这包香料是能够唤起人心底深处恐惧的,等南宫凛就寝的时候,你在屋内点燃。”
伽听将香料藏好,“我知道了,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离语也不敢再耽搁,迅速夺窗而出。
“咳咳。”
南宫凛听到咳嗽声,快步上前,按住挣扎着想要起身给她行礼问安的伽听,“爱妃不必多礼,这段时间不要多想,好好养伤。”
伽听柔弱的点点头,“臣妾没事,只要皇上没事就好。”
“有爱妃在,朕没事。”南宫凛原本是想来跟她说说南宫晔的事儿,只是看伽听这副虚弱的样子,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在这儿坐了片刻,待她服下汤药后,又替她掖了掖被角,“好好养伤,朕明日再来看你。”
“嗯。”伽听毕竟还带着伤,南宫凛刚走,她便沉沉地睡去。
翌日,南宫凛正想让人把南宫晔押上来亲自审讯,就有他的心腹赶来,“皇上,属下刚刚得知有人看见了天鹰狼骑的兵符。”
一听闻兵符的消息,南宫凛便什么都顾不上了,挥退左右,激动地问道,“在哪发现的?”
“回皇上,是在国师大人府邸周围。”
“不可能,这不可能啊,不应该是在南宫晔府邸周围吗?”他将南宫晔抓入大牢,就是因为昨天晚上墨朝渊对他说,南宫晔既然敢弑父杀君,一定是因为手里还有王牌,而那个王牌定然就是兵符。
再加上这些日子一直传出来的流言蜚语,基本上可以断定:兵符一定在南宫晔府上。只要先抓了南宫晔,再派人去搜寻,把二皇子府翻个底朝天,就不相信不能把兵符拿到手。
可是现在,派去翻二皇子府的人还没有任何消息,怎么会有人看见兵符出现在墨朝渊府邸周围呢,南宫晔与墨朝渊二人一定是有人犯了欺君之罪,那么那个骗了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这件事,先不要声张,继续给朕盯着,还有再让人查查,二皇子府上有兵符这件事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到底是谁放出的口风。尽快禀报给朕。”
“是。”心腹领命下去,只剩南宫凛一个人坐在那里沉思。
与此同时,离语也正在听着手下人传来的消息,“南宫凛的人已经发现了我们在墨朝渊府邸周围特意留下的兵符痕迹,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做?”
离语十分沉得住气,“我让你们传的另一则消息可都交代下去了。”
“都已经办妥了。”
“那就什么都不用做,只管等着就好。”
等着南宫凌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其余的自然有人乐意替自己完成。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南宫凛便再次从自己的心腹那里收到消息,这次是一封密信,“皇上,属下已经追查到,兵符其实不在二皇子手中,而确实是在国师大人手上。另,我们之前得知的兵符在二皇子手上的谣言也是国师大人令人散布的。”
南宫凛看过之后,将信纸投入火光之中,强压怒气平淡道,“墨朝渊还真是朕的好国师,朕竟然被他耍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