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答应得很是爽快,但是必然是不可能就这么唐突地和南宫凛说的。
况且今日德妃去见皇后一事还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见,若是被人瞧见告诉了南宫凛,她再这么堂而皇之地去求亲,南宫凛那个性子必然是会多想。
因此德妃便暂时先按兵不动,寻着机会去找了一个日子,在自己宫中设了一场家宴,请来了南宫凛和南宫晔。
请南宫凛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请南宫晔就显得有些奇怪了,尤其是德妃和南宫晔此前根本是少有交集。
南宫凛闻言也好奇地问:“家宴你请老二做什么,若是喜欢孩子,宫里那么多小的呢。”
德妃扯谎道:“近来二皇子帮陛下做了不少的事,臣妾设宴,也是想着能够帮二皇子分分忧,况且,我宫中如今不是多了一个人么。”
“你说你的妹妹?”
“正是,虔浅和二皇子情意深重,这进宫以后就没有见过二皇子,所以便想见见他说说话,你说,我就这么一个妹妹,能不满足她吗?”
“原来如此,那老二那里我帮你去说就是了。”
南宫凛下旨,南宫晔自然会去的,但是却没有想到就在家宴上德妃却说。
“陛下,臣妾有一事希望陛下应允。”
“何事?你但说无妨。”
“陛下有所不知,自从臣妾妹妹回来之后,便一直茶饭不思,臣妾以为她患病,心急如焚,细问之下却发现她患的是心病。”
南宫凛好奇:“什么心病?”
“臣妾妹妹恋慕二皇子许久,但是碍于女儿家的心思不好言说,一直憋着,这才有了心病,臣妾不忍看妹妹如此,这才特意来请陛下讨个恩典。”
南宫凛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是这样,那老二,你看此事……”
“此事不妥。”
南宫晔甚至没有迟疑就拒绝了:“父皇莫非忘了,儿臣府中已有正妃。”
“还真是!”
德妃赶忙说道:“虔浅说了,只要能随侍二皇子左右,不在乎什么正妃侧妃之分的。”
“可是儿臣在乎,儿臣和虔浅姑娘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自然希望他能够配天下最好的姻缘。若是应虔浅入府,一来,辜负了北岳的和亲公主,二来,也委屈了虔浅。”
其实在南宫晔看来,无论是虔浅,还是府中的正妃,都不是他心中所属,不喜欢的人有一个就够了,再多,也不过是平添烦恼罢了。
南宫凛正欲再劝,南宫晔连忙说道:“请父皇三思,此事当真不妥。”
见南宫晔如此决绝,南宫凛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叹口气摆摆手说道。
“罢了,既然如此,那此事容后再议,你先退下回府去吧。”
“是。”
容后再议不过是托词,这婚事毕竟是德妃开口提的,若是南宫凛就这样驳回了恐怕有失颜面,所以才这样一说。
但是虔浅知道后,却发了好大的脾气,等德妃回去的时候,已经将屋子里面能摔的器具摔了个七七八八,内侍宫人跪了一地。德妃进去险些没地方落脚。
德妃无奈地说:“这是谁惹你了?”
“没有人惹我,是我无能,喜欢一个人,都主动开口提了,却还是被人拒绝了,我的脸都丢光了。”
德妃摆摆手,示意宫人都退下,然后从地上捡起一根金簪走到虔浅面前,问她。
“你当真就那么喜欢二皇子?”
“自然,我喜欢他喜欢了这么多年,没有人比我更喜欢他的了。我相信只要我和他再接触一段时日,他一定会喜欢我的。”
这话当真直白,德妃听了也忍不住发笑。
德妃把玩着那柄金簪,对虔浅说。
“那好,既然你这么喜欢他,我便去向陛下向你讨这个情,只是此事要成了,你可要好好报答我这个姐姐啊。”
虔浅撇撇嘴:“得了吧,他都已经在陛下面前拒绝我了,我还是不要自讨苦吃。”
“哎,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德妃将金簪插在虔浅的发髻上。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若是再去求一求,这事一定成,我一定可以让你进得了二皇子的府邸,只是进了府邸以后怎么做,就看你了。”
“真的?”
“当然。”
虔浅激动地握住德妃的手:“若当真如此,等事成之后,我一定会报答姐姐的。”
德妃慈爱地摸了摸虔浅的头:“你我姐妹,说这些做什么,等你姐姐的好消息吧。”
德妃跟在南宫凛身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南宫凛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她一脸哀愁地进了御书房,南宫凛立马关切地问。
“爱妃这是怎么了?”
德妃当即跪在南宫凛面前。
“陛下,求你可怜可怜我那妹妹,臣妾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南宫凛连忙将德妃拉起来:“爱妃这是作甚,有什么说就是了。”
德妃叹了口气说道。
“陛下有所不知,不知我手下有哪个多嘴多舌的,将那日家宴之事告知了虔浅,这孩子心眼小,知道之后更是一病不起,臣妾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妹妹如此,没有办法,才向陛下来求亲来了。”
“可是,那日你也听见了……”
“这无妨,这两孩子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只要再接触一段时日,肯定会互生情谊的,如今只希望陛下再下一道圣旨,能让虔浅进二皇子的府中小住一段时间,到时候怎么做,就是他们的事情了,即便最后不成,我那妹妹也好死心了。”
南宫凛着实不愿意看着德妃这样恳求自己,于是说道。
“既然爱妃都这样说了,那就这么办吧,况且这么多年了,你是朕身边最省心的,如今你难得开口讨一个恩典,若是朕连这个都不答应,那就未免太过薄情寡义了。”
南宫凛动作很快,当即就吩咐身边之人拟旨,德妃赶忙跪下谢恩。
“多谢陛下,如此,也算是了了臣妾的一桩心事了。”
即便南宫晔有如何多的不愿意,虔浅还是凭着这份旨意,堂堂正正地进了他的府邸,这二皇子的府里啊,怕是以后不得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