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从自己身边消失了那么久,陈八爷早就已经坐不住了。
“飞燕?”
“八爷!”
虽然也不过月未见,但陈八爷只觉得似乎已经过了半辈子。
“事不宜迟,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陈八爷生怕那老鸨反应过来而后告知南宫奘,那时,可就离不开了。
一想到飞燕可能会再次被太子囚禁起来,做为威胁自己、控制自己的筹码,陈八爷的心就像被一把尖锐的兵器戳中一般,疼得厉害。
“可是,咱们去往何处呢?这南御怕是没有奴家的落脚之处了!”
“当下这种情况看来,这南御国不可久留,可是,我又还得一直与那南宫奘周旋,不得已必须留在南御国,所以,现在对于你来说,北岳,可能对比起南御国要安全得多。”
“那八爷呢?”
“自然送你过去,而后还得回来!你待在北岳,我也就放心许多,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飞燕,我答应你,你所受到的所有委屈,我定会一一替你讨回来!”
“八爷……”
“事不宜迟,咱们今晚就动身。”
“好!全听八爷的!”
飞燕跌在陈八爷怀中,泪水打湿了陈八爷的前襟。
飞燕看似刚烈,其实那也只不过是她对自己脆弱内心的伪装与防范。
这几天所受的委屈,在见到他的那刻,顷刻间全爆发了出来。就像绷紧弦的手突然一松,就留下弦在那不住地颤抖。
“走吧!”
一声令下,马车夫一条长鞭嘶鸣,黑色的马车消失在南御京城的长街当中。
另一边,将飞燕送到陈八爷身边的离语,心里清楚陈八爷为了飞燕的安全,必定不会让飞燕待在自己身边的。
“咱们也该回去了!”
萧衍上前,将离语的手握在手中。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要助陈八爷救出那飞燕姑娘?”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眼看着这对两情相悦却无奈又要再次分离的苦命鸳鸯,离语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
“这是别人的家事,本是我也管不着。总之,将飞燕救出,陈八爷心里应该也很清楚他欠了我一个人情,咱们不论在何处,都不能少了钱疏通关系,陈八爷精通经商之道,如果让童儿跟着他好好学一学,你说,是不是一个机会呢?”
“可是当初咱们在清水村时还可以买些田地来种花弄香膏,可如今我在宫中,你在南宫晔府中,何来时间与机会?”
离语抿嘴一笑,竟让萧衍看得有些呆了。
“所以,我才拉拢一些人心啊!”
“你是说,那些女孩子们……”
“正是!”
街道上安静地有些可怕,只有一轻一重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消失在马车离开的另一方。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
“老爷,还有半个时辰就可以出城了。”
“好,不要掉以轻心。”
“是,老爷!”
飞燕还在陈八爷怀里小声抽泣着。她的肩膀随着哭泣的节奏,跟着一颤一颤的。
对于陈八爷的决定,飞燕早就料到了。她也知道,对现在的情况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她只是不舍,舍不得再次与陈八爷分离。
一想到又要隔好久才能见到陈八爷,抱着陈八爷的力道忍不住加重了。
陈八爷安慰似的轻抚着飞燕的发丝,一句话也没说。
两人相对无言,却是无声胜有声。他们对彼此的情意早就从沉默中溢出。
“八爷,万一此次一别就是永别……”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
飞燕不敢继续往下想了,红着眼眶,用上了几分力气回握住陈八爷的手,声音也有些抖
听出了飞燕的害怕,陈八爷轻轻拍了拍飞燕的手:“傻丫头,没事的。你乖乖在北岳等我。”
飞燕撒娇似地伸出自己的小手指,嗫嚅着对陈八爷说:“那……一言为定?”
“好,一言为定。”
拉过勾,飞燕这才破涕为笑。
“老爷,出城了,守卫没有任何怀疑。”
“好,辛苦你了。”
车夫继续赶着马车向北岳的方向行去。
“南宫奘那边,应该也快得到飞燕不见了的消息了。这个时间,东宫那边估摸着应该都在着急找飞燕吧。毕竟,这可是他控制陈八爷的一个重要筹码!”
“所以,此时正是最佳时机?”
“看来,夫君但也不笨!走吧!”
离语与萧衍决定,今晚夜探东宫。
当黑暗笼罩了整片大地,整个东宫陷入了沉睡之中,只留下了几个小喽啰巡查。
东宫门口的守卫,一如往日一般打着盹,又从打盹之中惊醒,如此循环往复。
两人穿着一身黑衣,蒙着黑色的面纱。二人对视一眼,离语朝着萧衍轻轻点了点头,眼神示意他动手。
轻功了得的萧衍,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轻而易举放倒那几个巡逻的小喽啰,离语紧随其后飞入东宫内。
东宫格局在哪才能得到呢?
这个问题,在离语和萧衍进来东宫之前,他们早就讨论过这个问题。他们不打没有胜算的仗。
经过他们观察,东宫内部有个房间,那附近守卫很多。二人推测,那里极有可能就是藏着东宫格局的地方了。
二人很有默契地潜到那边,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周遭地守卫全部击晕,甚至于那些守卫都还未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离语先行进入了那个房间,一番翻找却没找到东宫格局的地图。
离语蹙眉,难道他们猜错了?
这时,萧衍把守卫都放倒后,也进来了。看离语的表情,他就知道一定是没找到。
“可恶……”
萧衍忍不住手微微用力砸在了门边的墙上。
随着他对墙的这一砸,地板突然下陷,一张东宫格局的地图从那之中浮了出来。
阴差阳错,居然被他们无意中找到了……萧衍跟离语面面相觑。
事不宜迟,离语将东宫格局收入袖中,然后与萧衍一同施展轻功离开了东宫。
在他们将东宫格局拿起的同时,下陷的地面逐渐上升,慢慢恢复了原样。
除了躺倒的守卫,东宫其他的一切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