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众人都有看笑话的心理,但是大家都明白适可而止这四个字,所以没过一会儿萧衍连忙招来下人。毕竟南宫晔是二皇子,再怎么也要给他一个面子。
“把二皇子扶起来!这个恶妇是谁?将她赶出去,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了,还把好端端的狐狸叫得如此天翻地覆,让别人听了岂不是看笑话!”
萧衍立刻差了人过来。
下人过来连忙将自家二皇子扶起来,南宫晔晕晕乎乎的,但给人的感觉依然是温润如玉,长身玉立的,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清冷的气息,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扫了一眼,神色淡然,并没有因为刚才而有什么改变。经过刚才萧衍这么一嗓子,大家都跪在地上。
“好了,都起来吧,别跪着了。”
就这么轻易地让他从妇人身上起来,离语感觉没有看够笑话。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萧衍,像是要把他给剜个好歹,明明刚才看笑话看得最起劲的就是他,现在找人扶起来,装作好人的也是他,这个人可真是心机深沉!
离语赤裸裸的目光瞪过来的时候,萧衍装看不见,他也有些心虚了。
“二皇子,还是马上跟我进宫吧。”
他立刻站好,将南宫晔领着进宫去。
偌大的皇府恢复了一开始的安静,那个恶妇站起来以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本本分分地站在角落里,但还是想把虔浅带走,只是没有在无理取闹地找那些破烂理由。
大约是体会到了刚才的窘迫,那妇人便不再吵吵闹闹。萧衍并没有真的找人把他赶出去,也算是给她留了面子。
虽然她不讲理,但是人情世故总还是懂的。
离语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他们倒是走了,留下这么大个烂摊子,还不是要自己收拾?
想到这些,她就没有看笑话的心理了,整个人顿时感觉有千斤重担压在了身上。
要处理女人之间的事情非常困难,毕竟女人心海底针,稍有不慎便得到了不满。
“大家都散了吧,不要留在这儿了,都去干活吧。”她遣散了众人,只留下虔浅和妇人。
“你们两个跟我进房间里,有什么话私底下说,心平气和的不要再哭哭啼啼,也不要再无理取闹。”
她说这话时眉眼间带着的自信,当真有了当家主人的风范。
虔浅闻言,知道她话里话外针对的是自己,便不再敢造次,乖乖地跟着她来到了房间里。
“你快跟他说说,不要说这些大道理了,你直接跟我走,跟我回去。”
妇人得知要去房间,整个人一下慌了神,她可禁不住读书人的三言两语的拷问,便在背后撺掇着虔浅赶快跟她走。
奈何他们两个的纠缠全部落入了离语的耳中,回头瞪了妇人一眼,妇人生怕被赶出去见不到虔浅,如若真是那样可就太糟糕了,便不再敢说些什么。
三个人落了座,离语开始打量着她们两个,她们各有各的心思,肉眼自然是看不透。索性开始拷问。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要带虔浅走,那么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她忽然开口,此话一出,难到了妇人,但是很快她便找到了原因。
“当然是以虔浅小姐姨娘的身份过来带她走了,否则我还能有什么身份?”
妇人的眉眼突然变得嚣张跋扈起来,语气也变得难听了,根本就不是刚才和南宫晔低眉顺眼的时候。看着离语也并不把她的身份放在心上,整个人显得市井得很。
虽然这个语气很糟糕,可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她自顾自的继续说着,离语就要听听这个人到底会不会出现什么破绽。
总会是百密一疏的,尤其是她这种狂妄自大看起来目中无人的人。
她眼神凌厉,仿佛能够看透一切,她也有信心能够把这个姨娘打发走,毕竟手段实在太低。
“你也说了是她的姨娘,那虔浅小姐的生母,也就是尚书府的当家主母为何不来?”
此话一出,这个妇人脸上染上了一丝难堪的表情,她也不知该如何回答离语,毕竟这些都是空口无凭,她一开始过来只想带走虔浅,却没有想到如今带走一个人还要经受拷问。
而她来之前也没有想过会被问这些问题,顿时有些紧张了起来,憋了很久才道出一句。
“当然是大太太没有办法来,所以才让我过来,如果大太太能够过来,当然轮不到我了。”
她的这番话相比刚才语气又变了,带着一些献媚讨好,如果单听这句话,倒还觉得这是一个知礼数的人,离语倒也不会那么苛刻的针对。
“生母不过来,那便没有理由带她走了,你一个小小的姨娘就要把虔浅小姐从二皇子府中请回去,怕是还不够。”
离语遗憾摇摇头,眼神里带着些犀利,能够瞧出来刚才妇人所说的话,完全就是编造。
妇人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百口莫辩,她再怎么没有眼力见也心虚,知道离语十有八九是看透了,便不敢再伶牙俐齿,更何况她本身也不占理。
“她的生母不过来,你一个姨娘过来直接抢人,而且还是在二皇子府中,今日把府里搅得天翻地覆鸡飞狗跳的是你吧?是不是将这皇家不放在眼里?”
离语看似不经心的疑问,但实际上眼里的毒辣都快要溢出来了,字字诛心。
妇人被离语吓得连忙跪在地上,胆战心惊,说别的也就罢了,要是论起来不把皇家放在眼里,这种罪名可是要砍头的,说不定今天就别想活着回去了,立刻求饶。
“我……我发誓,虽然今天把王府闹得不安宁是我的错,但我绝无不把皇家放在眼里的心思,怎么处罚都好,但我绝对不敢造次!”
听到这种话,离语也没有再说些针对的话,没有立刻让她起来,只跪了一会儿。
一会儿过后,离语放出橄榄枝,“起来吧,别跪着了。先回去,改天我亲自把虔浅小姐送回来。”
“既然公子这么说,那妾身就回府了。”
妇人听见离语放过自己忙不迭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