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最近忙着和方子谌讨论盐道案情,没空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故而柳元没有被传进宫中,柳元回府后,管家面色紧张,焦急地立马迎了上来,柳元兴冲冲地跨过门槛见到管家问道。
“怎么样了?宫里有消息吗?”管家见到自家老爷满脸不高兴,颤颤地回复:“老爷,没呢,您也别急。说不定这事还闹不到皇上那边呢。”
柳元一边踱步进入客厅,在主厅的椅子上坐下,一边摆摆手满脸地不耐烦对着管家说道。
“行了行了,你懂什么啊,现在外面是传的是多严重,说我爱财,不君子,嫌弃朝内的俸禄太少逼迫府里的读书先生去偷秘方!”
外面现在全部传开了,都说好事不传,坏事传千里,柳元现在是无脸见人,更何况怕这事被有心人传到皇帝那边,说不定皇帝大怒,那是要株连九族的。
管家听完柳元的话后,不由得双手作揖,低着头,一脸茫然说道“老爷息怒。”柳元见管家这样,也没处发火,想起自己的爹现在回来也没有见到自己的爹,对着管家说“不行,这事没那么简单,老太爷呢?他在干什么?”
管家心惊胆颤了一下,身体更加往下鞠躬,弱弱地结巴回答“老太爷……”
柳元见管家说话不利索,觉得管家有事瞒着他,满脸的愤怒,呵斥地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就说!”
管家顿时趴在地上,身体哆嗦,埋着头,不敢看着柳元,生怕一不小心,家里老爷生气,把自己赶出府,小声地说道“老太爷在那梨园里听戏呢,老爷您可别动气啊……”
柳元听完管家的话,脸上的青筋暴起,伸手摔了手边的茶杯,起身指着管家,大声的呵斥“听戏,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还敢听戏?哼!走!”
自己可能都要官职不保了,这始作俑者居然还能优哉游哉的听戏。管家小心翼翼地加紧步伐跟在柳元后面一起去梨园.
还没进梨园呢就远远的听到了那鼓声和隐隐约约老太爷的笑声,柳元心里一时堵的更甚,进到梨园就看到柳建躺在太师椅上摇头晃脑的跟着戏腔打拍子。
“唱什么唱?都给我滚下去。”柳元满脸的愤怒看着唱戏的戏子们和自己的爹,
“元儿,你这是做什么,爹听个戏怎么了?”柳建动了动太师椅,不紧不慢慢悠悠地说道。
“听听听!你知不知道外面出大事了!”柳元手比划着对着柳建说道,
柳建似乎早已知晓,双手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茶,柔和的说道“你说的是那个先生被抓的事情吧?”,柳元见自家爹一点都不着急,瞬间火冒三丈,双手扶着柳建的胳膊,满脸焦虑。
“您知道啊?那外面说的那些话您可听到了吧。爹,你这次真是老糊涂了!”
柳建见自己家的儿子,那么沉不住气,顿时愤怒地说道“逆子,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再说了横竖不也就是个先生吗?原以为还能有几分本事的,没想到就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咱们大不了再找一个就是了。”
柳元看着自己的爹,摇着头,手指着柳建,对着自己恨铁不成钢爹说道“找?你说的倒是简单!咱们这个家现在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以后府里的事情爹您就别插手了,好好的安享天年!您老活够了不打紧,你儿子我还想多活几年!”
“逆子!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柳建怒视柳元,满脸的不敢相信,这是柳元头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跟自己说话!难不成那书生是真的那么重要?比他这个老子还要重要吗?
柳建心里顿时悔恨,早知道自己的儿子是现在这样,当初就不应该生了他,现在倒好,自己竟然连一个外人都比不过,都说养儿防老,我这是造孽呀。
柳元看着他的爹气冲冲地对着管家说道“管家,你去找两个人跟着伺候在老太爷身边,以后不准老太爷再进先生院子一步。”管家急急忙忙扶着老太爷,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你!!”柳建听了这话自然明白柳元的意思,这是不让他以后再管府里的事情了!这让柳建哪里能接受的了,快到手的银子就这么要没了!气急攻心,柳建晕厥了过去。管家吓的赶紧让一旁的仆人扶着,再喊了人去找大夫来了。
???柳元心里虽然有那么一丝担心,不过现在还是想想怎么保命最重要,就这样柳元也没理会柳建就自行离开了。
??此刻的朝堂之上也是暗波流动,方子谌出现在了朝堂之上,有些人的脸色变的格外难看,不过还是互相看了看稳了稳心神。
???方子谌并未理会那些人的眼光,而是垂手低头静静的看着地面,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皇帝向往常一样上朝,看着朝堂上自己的大臣们说道。
?“众爱卿近来可有何事要上奏的呢?”方子谌双手作揖,一脸威严地说道“陛下,草民有重本参奏。”此时朝堂上的一些人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这方子谌真不怕死,敢在自己的头上动土。
?“准。”皇帝看着方子谌说,皇帝身旁的公公不急不慢地走下大殿的楼梯,方子谌递上了折子由皇帝身边的近侍公公取了再转递给皇帝,皇帝拿到折子后打开,双眼注视,看了良久,看到后面,满脸的愤怒,看着众大臣.
?“宣!”突然折子被皇帝扔到了地上,黑着脸让内侍宣读。此时的方子谌,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因为他不知道威严在上的皇帝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内侍小心翼翼的捡起了折子,开始宣读了起来。
“草民方子谌要启奏镇远将军,私卖官盐,把守盐道。其中牵连为首的朝廷大小官员共十三人。”
一时间,朝中文武百官都沸腾了起来,开始互相打探,其中的镇远将军黑着脸死死的盯着方子谌,恨不得马上就要把方子谌四分五裂,方子谌这时也不去看镇远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