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秋从春香那里离开了之后就回了自己的寝宫，一路上他都若有所思。
“为什么，我总是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呢？”
“陛下，该回了。”
不过终究是龙心难探，所以随行的宫人们都选择了沉默，就连平时最善于窥探楚明秋真实想法的公公这一次都没有再说什么。
就这样，一行人一言不发的进入了养心殿，楚明秋看了一眼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下人们，“你们都下去吧。”
“是。”
偌大的养心殿内只剩下了楚明秋和他身边不离身伺候着的内侍公公。
随着楚明秋一边思考一边用右手食指敲打着龙椅扶手的声音，公公甚至都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楚明秋的节奏一颤一颤的。
他不清楚楚明秋到底在想些什么，今天突然提出要去看那昭央公主之后，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按照往常来说，这回了养心殿也应该是直接批改奏则才是，结果却遣散了所有人，连磨墨的宫女都没有留下。
公公不由得暗自扶住胸口，安慰自己一定是多想罢了。
但是这个时候楚明秋却对着自己的贴身内侍开了口。
“你不觉得这事情不太对么？”
他这冷不防一出声，可把那公公吓得心跳都停了一拍。
奈何公公想装作听不见都不行，因为这养心殿里除了楚明秋就只剩下自己，除非这皇上是自言自语，不然公公想要装作不是对自己说的都不行。
而楚明秋又怎么来说都不可能是自言自语，所以公公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皇上说的所为何事？”公公有些迟疑的问出了声。
“你一直呆在朕的身边，对朕的行程易如反掌，难道还不清楚朕刚才去了何处么？”
虽然楚明秋的话听起来神秘莫测，但是公公在他身边服侍多年，自然能够猜得到楚明秋是什么心思。
“皇上，您的意思是觉得这昭央公主有问题？”
说罢，公公就抬起头来悄悄的观察楚明秋的脸色，似乎想要从楚明秋的神色变化中刺探出一些有用讯息来。
他们这些常年在宫中参与这种勾心斗角的人从来都是靠着这些观察本领来察言观色的。
只见楚明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眸色晦暗，不知道在作何思考。
“启禀皇上，奴才认为这柳尚书求见昭央公主一事，确实是有些怪异。毕竟这昭央公主曾经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子，那不知为何会跟这柳尚书扯上关系。”
公公一边观察着楚明秋的神色，一边开口说道。
“朕也是如此思考的，可是这又应该把哪里当做着眼点下手呢？”
而公公听了楚明秋的再次发问，思考了一下便开口提醒道：“皇上，你不妨思考一下这昭央公主的来历。”
果然，听了公公的话，楚明秋立刻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他又喃喃自语道：“这么说来，这昭央公主好像一直都是朕的那皇妹楚芊茉推给朕的……”
听到楚明秋这番说辞，公公频频点头，以示自己也在思考着这件事情。
可是他又实在不知道该想些什么，虽然他是皇上的内侍，但若是对这些事情评头论足，说多了反而会脑袋不保。
于是公公决定明哲保身，在这种事情上大多数步骤还是参照着楚明秋的意见比较好。
“那皇上您的意思是？”
“朕觉得这昭央公主背后恐怕有人操控着。”
楚明秋说完这话，那公公不由得大骇，因为如果昭央公主真的是背后有人操控的话，那人可相当于在皇上身边插了一个眼线啊。
别的不说，单说是这虎口里拔牙的事情，那就已经是大罪了。
“那皇上心中可有什么怀疑的人？”公公试探着问道，准备就着楚明秋的意思说下去，自己可不敢妄加评论。
楚明秋也径自思考了一番，这才开口看似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你可曾记得这镇远将军萧衍被朕囚禁在大牢中的事情？”
“自是记得的，难道皇上您是在怀疑萧衍将军吗？”公公思考了一番，虽然也不太认同这个观点，但还是附和的说道。
结果楚明秋却摇了摇头，“朕不可能怀疑他，调查了这么久只调查出来他失忆这一点。再者说来，他那将军府最近还出了被闹鬼事件血洗了的事情，这一切都在宣告着他不可能是那幕后操纵者。”
公公装模作样的思考一番，然后这才很认同的点了点头。
“的确是这样，那想来这操纵者是另有其人了。”
“非也，”楚明秋再次出口否定，“即使另有其人，怕是也和萧衍脱不了干系。”
听了这话，公公眼里染上了疑惑的神色，看上去不能理解楚明秋说这话的意图。
楚明秋看到了公公这副样子，却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难得糊涂，如果没有关系的话，朕压根不会提起。”
公公听了楚明秋看似调侃的话，却眉心一跳，自己精明了这么多年，居然也会犯这种糊涂。
“奴才愚钝。”公公说完这话灵机一动，想起了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那就是帮楚明秋分析这件事情。
他又忍不住在心底里暗叹，看来自己这次是不想参和这事都不行。
“既然皇上您把着眼点放到了萧衍将军身上，不妨想一想他在狱中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公公小心翼翼的提示道。
楚明秋点了点头，看样子又陷入了思考之中。
的确，按理来说萧衍进了大牢之中，想要拯救他的应当只有楚芊茉一个人才是。
可是这最近自己钦点的国师，也就是今年秋试的文状元林枫却也参与其中。
若是单纯的说他们两人关系好，亲如手足，所以才担心至此的话，自己也能够理解。
可是这么说来的话，那就非常有可能是这林枫怂恿楚芊茉做出的这样的事情。
虽然也不能全盘肯定林枫就是那个暗中操纵这一切的人，可是却又不得不加以防范。
不定论是因为楚明秋虽然多疑，却也觉得林枫没有相关的动机。
可是怀疑还是要有的，只不过他这一次首先怀疑到了这昭央公主，也就是春香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