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谢涛惊愕抬头,目中满是震惊,可随即,就又恢复了过来,朝她拱手道,“奴才……答应。”
事到如今,他不答应都不行了。
何况,比起心狠手辣的老爷来说,这县主其实还算仁慈。
只要他不背叛,妻儿老小在她手中,定然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那好,从此往后,谢文良那边一有风吹草动,你便要立刻来报,倘若被我发现,你对我有所隐瞒或是欺骗,谢涛,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不会比谢文良仁慈半分。”沈明容轻挑眉头,弯唇笑笑。
谢涛听得心下一惊,尤其是在看到她眸底那抹狠厉之色后,半点也不怀疑她这番话的真实性。
这县主……实在是朵最毒的美人花。
“县主放心,奴才以妻儿老小的性命发誓,若敢背叛县主,妻儿老小必将不得好死!”谢涛赶忙低下头,举手发誓。
对于誓言什么的,沈明容从来不信,不过对方妻儿老小在她手里,倒还算能让她相信,不过也仍旧不会全信。
“拿来。”收下后,沈明容朝他伸手。
谢涛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赶忙将那张纸递过去。
沈明容接过扫了几眼,眸色便阴沉了三分,拿火烧了那张纸,看向谢涛,“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段日子,你要继续待在谢文良身边,不要被他发现。”
“倘若谢文良计划有变,要及时来报,若因你耽误了事情,我绝不会再放过他们。”
这个“他们”指的是谁,彼此都心知肚明。
谢涛身子一颤,赶忙应下。
沈明容便看向了青锋,毫不避着谢涛地吩咐,“一会儿你去找青翡婆婆要几个人手,暗中监视着他妻儿老小。”
青锋心里有太多的震惊,却听她只吩咐自己这么件小事,便皱了长眉,但还是应下了,“属下这就去办。”
“放心,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可问青翡婆婆,她知道这一切原委,”沈明容瞥了眼他,便猜到了他此刻的心思,眉目淡然道,“另外,方才谢涛说的那些,在我还没打算公布于众之前,我不希望还有其他人知道。”
青锋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立刻拱手应下,“属下什么都没听到。”
见他明白了,沈明容便不再多说,摆摆手,“退下吧。”
对于青锋,她还是信得过的。
毕竟,前世青锋和二叔公一家一样,惨死于谢文良之手。
应该说,前世但凡是跟过她的人,最后都死得很惨。
……
在青锋和谢涛离开后,沈明容便又继续回空间里睡了。
直到日上三竿,沈明容才缓缓醒来。
一出空间,沈明容还没打开门,就听到了青芽的抱怨声,“大少爷也太过分了!一个男人家,居然还和县主争吃食,还真是有脸!”
争吃食?
沈明容有些诧异,打开门,便看到了不远处边走边一脸愤愤不平“吐槽着”的青芽。
那副受气包般的小模样,逗得人忍俊不禁。
“赵表哥争什么吃食了?”没忍住,沈明容轻笑着问了句。
长公主府里什么都不缺,还能有什么吃食,值得争的?
“啊?”
冷不丁地听到她开口,青芽还愣了下,随即朝她跑了过来,小嘴儿撅得能挂葫芦,“县主是不知道,方才奴婢去小厨房传早膳,小厨房每日都要为县主炖一盅燕窝糖水的,可今早奴婢去时,青山却把那糖水端走了!”
燕窝糖水?
沈明容还以为是什么,听了,便随口说了句,“赵表哥要吃,便给他吃就是了,不过是碗燕窝糖水,少吃一顿也没什么。”
可青芽听了,小脸却气得更红了,“县主好心,可人家却不会这样认为!县主是没看到,那青山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仿佛那燕窝糖水只配大少爷吃,县主不配似的!”
青山?
沈明容想了想,脑海里有了那么点印象,对于青山这个人……她也不太喜欢。
前几次她每次去找赵表哥,但凡遇上青山在,青山对她都是从没好脸色的。
可明明,她从未得罪过青山。
“那种人,你和他一般计较,不是自降身份了?”沈明容眉眼里浮过一抹厌恶。
于她而言,别说一碗燕窝糖水给赵表哥吃了,就是一个月、一年都给赵表哥吃,她也不会眨半下眉头。
可青山对她莫名存有敌意,还直接来挑衅,她便很不爽。
不过是碍于赵表哥的颜面,和祖母对她的“千叮咛万嘱咐”,她不便出手罢了。
“县主说的,奴婢也明白,可奴婢就是看不下去,一个奴才而已,凭什么露出高人一等的姿态来?”青芽听了,不高兴地撇撇嘴。
沈明容瞥她一眼,目光凉凉,“那你下回再遇上那个青山,不妨和他硬碰硬,揍他一顿?”
揍青山?
青芽想了想那画面,哆嗦了下,摇摇头,“那还是不了!”
青山会武功,人也生得高大,她和青山硬碰硬,还不够人家一只手捏的!
“行了,不过是件小事,一会儿你去吩咐小厨房,往后不管是什么,都做两份就是了。”沈明容红唇微扯了下,淡淡吩咐一句。
青芽张了张嘴,却又怕她来方才那句,就只好应下了。
……
宫中,文德殿。
随着闫文应尖声喊了句“退朝”,一众朝臣便纷纷跪下恭送天元帝。
等天元帝离开后,一众朝臣才敢起来,纷纷往外走。
太子早已过了弱冠,自然也要上朝,这会儿从殿内出来,正要回太子府,就听……
“皇兄可真是有胆魄,令我佩服之至。”
听到这道声音,太子立刻回了头,就看到一脸似笑非笑的赵鸿,不由眯起了凤目,“二皇弟在说什么?本宫怎么没听懂?”
这个赵鸿,每日仗着父皇宠爱,就不将他放在眼里!
等着,等宫宴过后,他娶了沈明容,得了昌平长公主扶持,他看赵鸿还笑不笑得出来!
“没什么,不过是偶然听说了些事,对皇兄格外钦佩罢了。”赵鸿摇摇头,可眉眼依旧是那似笑非笑的样子。
太子就看得很恼火,但想到这里是文德殿外,便也不敢放肆,只压低声音警告一句,“二皇弟莫要以为,父皇偏疼你,你就能这般肆无忌惮地挑衅本宫了!”
“呵……”
见太子不悦了,赵鸿状似讥讽般地轻笑一声,凑近了太子,“皇兄何必恼怒?我今日可是专程为皇兄带一个‘好消息’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