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在她最后一句落下后,太子一张俊脸立刻发白,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那东西当然是他的,云嫔宫里的,也是他的。
这世上,也确实找不出第三个人能拥有那东西。
可他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些刺客身上,还被带了出来?
越想,太子就越愤怒,凤目凌厉地扫向沈明容,“长乐县主!”
这贱人,一定是这贱人!
这贱人知道他和谢文良联手设计她,所以反过来杀了那些人,还设了局来害他!
这贱人,实在是该死!
“太子殿下错了,长乐如今已是郡主,”沈明容丝毫不畏惧地看向他,红唇微翘,“还有,太子殿下也不必担心,倘若太子殿下的东西还在太子府,那么就说明,这些东西不是太子殿下的,今日行刺,也与太子殿下无关。”
原本她是不打算参与进来的,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既然秦贵嫔都主动帮忙了,她自然是要拿出点诚意来的。
“……”太子听了,心里是气得快要吐血,只觉七窍生烟。
这贱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太子双目死死地盯着她,一张俊脸早已扭曲,没了一丝储君风范,“长乐郡主?本宫已说过,那些东西并不是本宫的,你休要在这儿胡言乱语!”
“是你在胡言乱语!”
没等沈明容开口,天元帝便已忍不住了,目中满是不悦,心里更是对太子失望至极,冷冷道,“你身为太子,却无半点太子仪态,实在是叫朕失望至极!”
“从今日起,你就给朕老老实实地待在太子府,哪儿也不准去!”
对于长子,他素来都不喜,若非他要依靠裴家来对付昌平大长公主,根本不可能立长子为太子!
今日行刺一事,他自然不认为是太子,可秦贵嫔提起的那件事,却令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立的太子,竟把手伸到了他的后宫里!
如今他还没死,太子就敢染指他的妃嫔,实在是罪不可恕!
“父皇!”太子全然没意识到那些,听了,只觉天都塌了,凤目瞪得大大的。
父皇竟要禁足他!
他是太子,他是储君,他怎么能被禁足?!
想着,太子就赶紧为自己辩解,“父皇明鉴,父皇明鉴,今日之事,儿臣真是冤枉的,是有人在栽赃儿臣,儿臣绝不可能刺杀父皇啊!”
说着,太子都急得快哭出来了。
众人见了,纷纷在心里摇头,这太子,还真是个蠢货啊!
眼下陛下是在追究行刺一事么?
不,陛下是在追究太子和云嫔有染一事,可偏偏太子看不清,还在这儿不顾仪态地大闹。
这样的人,实在是不配贵为一国储君。
“够了!”裴皇后心里已被气得气血逆流,见太子还在辩解,当即怒喝一声,再次扬手打在了太子脸上,“还不赶紧退下!”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愚蠢的东西?!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陛下不信行刺的人是他,而是信了秦贵嫔所言,可他倒好,还在这儿闹着!
越想,裴皇后就越气,若不是在人前,早已一脚踹了过去。
“啪”地一声,太子两边脸上都有了巴掌印,猛地抬起头,正要再说,就见裴皇后看向他的眼里透着浓浓警告。
咯噔!
一阵凉风吹来,太子心底的火气瞬间消散,意识到了什么般,后背一阵发凉。
完了,他都说了什么?
为何他今日这般容易被激怒?
回过神来后,太子眼里满是惊慌,看看裴皇后,又看看天元帝,最后目光逐一扫过在场众人,心里一阵后怕。
若非母后阻止他,只怕他这会儿就不是禁足那么简单了。
“萧相,此事朕便交给你去处理!”天元帝却已不再看他,朝萧远山冷冷地扔下这句,便拂袖离去了。
跟在天元帝身后的闫文应见了,立刻大喊,“起驾回宫!”
喊过后,闫文应便朝裴皇后和昌平大长公主等人匆匆行礼,快步跟了上去。
裴皇后心里虽说愤怒无比,恨不得杀了秦贵嫔和沈明容,但眼下,却什么也做不了,凤目似有意无意地扫过二人,随即带着满身戾气地离去。
今日之事,不管是不是沈明容设计的,她都要沈明容死!
还有那秦贵嫔,既然敢帮沈明容,那就也一并去死!
……
在帝后二人离开后,众人便也纷纷跟上,却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很快,营帐外便只剩十几人不到。
沈明容眉目淡漠地看向太子,便见太子也朝她看了过来,却是满目戾色。
“殿下可是以为,今日之事,是我在设计殿下?”沈明容走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极了一个成功者。
至少,在太子眼里是如此。
“难道不是?”太子压根儿不信她,此刻见她过来说这个,便以为她是来嘲笑自己,当即怒目道,“沈明容,你敢说你不知道今日·本宫和你父亲联手设计你一事?”
“知道。”
事情已落幕,沈明容便也不打算装糊涂,轻轻地点了头。
“哼!”
见她点头,太子当即就冷哼了一声,一双凤目红如鲜血,“本宫派去的那些人,都是你杀的吧?”
看着依旧跪着的太子,沈明容今日似乎颇有耐心般地点头,“没错,都是我杀的。”
果然!
听到她承认,太子凤目便像是要喷火般,可心里却又对她生出了防备来,冷冷道,“你这个蛇蝎,你杀了那么多人还不够,还要反过来设计本宫,弄出今日这么一出!”
“打住。”
听到这个,沈明容自然不能担下,红唇微翘,目露不屑,“前面两个问题,我都承认,可今日行刺陛下一事,我却不能承认,毕竟此事非我所为。”
“方才我会开口,也只是因为云嫔,加上我也确实乐意添把火,所以才有了如今。”
可太子听了,却半点也不信地道,“你还狡辩!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恨不得要本宫去死?沈明容,你敢做却不敢当,也不过如此!”
呵,想用激将法?
很可惜。
沈明容无所谓地笑笑,弯下腰,“我这人素来都敢作敢当,不是我所为,打死我也不会承认,我好心过来同太子殿下说这些,是在提醒太子殿下,不妨好好想想,除了我,还有谁最想把太子殿下拉下来?”
话说到这儿,沈明容便直起了身子,转身边走边说了句,“太子殿下若不是个蠢的,便能猜得到吧?”
她自然是要把太子和裴皇后都拉下来的。
不过,除了她,这世上可还有一个人,比她更迫切地想拉太子下水。
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