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身为南萧来使,自然不希望被人发现自己想来偷南阳公主的陪嫁,当即和小厮退了出去,闪身躲进了一个转角里。
那个喊了句的人也在这时走了过来,看到被打开了门的屋子,吓得心都颤了下,赶忙推门进来,却发现屋子里的陪嫁早已不翼而飞,当即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一小会儿后,那人爆发出一句,“啊!有人偷东西了!”
喊完这句话后,那人便赶忙往外跑了,齐大人二人见了,也赶忙跑了,没一个敢在这个时候留下来。
沈明容在空间里听完了整个过程,回头看了眼斑斓和那成堆的陪嫁,不由翘了翘红唇,随即出了空间。
……
寻常人的陪嫁丢了,都不是一件小事,更别说是沈明容这个南阳公主的陪嫁了。
正当所有人都惶恐不安、着急担忧之际,沈明容却十分悠闲地走了出来,落下一句,“诸位不必担忧,陪嫁而已,丢了便就丢了,左右带着也麻烦,如今丢了,赶路也都能更方便些。”
叶烬和齐大人等人,“……”
这沈明容,还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啊!
那么多的陪嫁,丢了就丢了,都不想想要去找回来么?
青锋长眉皱起,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没说出来,可青芽却实在是憋不住,“公主,那可是大长公主和陛下为公主准备的陪嫁,丢了可不是什么小事,更何况公主嫁过去后,往后的日子里还得用银子呢!”
青芽实在是着急,说话的语气也不免加重了几分。
等到话说完了,青芽才发觉自己的语气不对,赶忙补救,“不是,奴婢不是责怪公主,奴婢只是,只是……”
“行了,我知道你是在担心,不过,一些陪嫁而已,也确实没有那么重要,你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了,”沈明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抚了几句,才道,“不过,你们既然都这么担心,不如……”
“不如就让人到官府那儿去报备,等官府那儿帮我找到了,再由他们把陪嫁送到南萧去,咱们还得继续赶路,不可能留下来在这儿等着的。”
沈明容的提议一出,有些人是不大愿意的,可大部分还是赞同的。
不大愿意的人里,就有那个齐大人。
沈明容说着这番话时,还有意无意地多看了眼那个齐大人。
“……”齐大人本就心虚,被她这么一看,心里就更发毛了,赶忙转移了视线,说了句,“这,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就这么办吧!”
如今还能怎么样?
那么多的陪嫁,他们不过才刚歇下半个时辰都不到,就全没了。
何况他们后边还跟着一个随时都会来追杀他们的人,为了一笔陪嫁留下来,还不是他自己的,实在是不值当。
不过,他没能拿到陪嫁,等回了南萧,他可该怎么办啊?
想着,齐大人都想哭出来了。
“嗯,还是齐大人明事理啊!”沈明容听了,红唇扬了扬,特意夸赞了他一句。
可她不夸赞还好,一夸赞,齐大人心里就更加心虚了,就差没当众跪下来了。
齐大人“呵呵”地尴尬笑了两声,便没再说话了。
一小会儿,青锋带着沈明容的腰牌去了官府备案。
……
时间流逝得飞快,一晃,便已到了黄昏时分。
赵从安在杨国公府内养伤,在杨森离开后不久就醒了过来,这会儿,正看着夜色发愣。
萧搏进来时,看到他这般模样,就忍不住说了句,“主子先前昏迷时,属下曾找了几个大夫过来看过,可那几个大夫除了开了点退热的药,便再没多开一种。”
“后来还是在属下的逼问下,那些人才说,主子体内似乎是有一种极为霸道的东西存在,那东西平时不会发作,可一旦发作起来,便会致命。”
说到这儿时,萧搏停了下来,看着赵从安,打量起他此刻的神色,却什么也没发现,只好直白地问了出来,“主子,主子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
得罪了什么人?
赵从安凤眸微动了动,一张俊脸总算恢复了血色,却是冷冰冰的,“此事你不必管,我不会有事。”
昨日是杀他最好的机会,她没有杀他,那么往后也不会杀他。
至于其他的……
叶烬和那个苗女,他绝不会放过!
“……”萧搏张了张嘴,很想劝他一句,可想了想,还是闭了嘴。
主子决定好了的事,素来不喜欢有人反驳。
何况,主子也确实从未做过什么蠢事,想来这次也一样吧!
想着,萧搏也只能选择相信赵从安,点点头,去端了一碗肉粥来,“主子大病初愈,喝点吧。”
赵从安并不是挑食的人,接过肉粥便喝了起来,喝下一碗热腾腾的粥后,才觉得胃里舒服了点,起身下了榻,“萧搏,我要回边关去了,这段日子你尽快继承爵位,三个月内,我要北赵易主!”
说到最后一句时,赵从安凤眸中满是势在必得。
她选择嫁给萧景逸,那他就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后悔不跌!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他也不会给她后悔的机会!
“三个月内?”萧搏听了,都被震惊了下。
可赵从安却没再同他解释什么,只落下了这么一番话,便转身离开了。
……
荆州。
沈明容等人歇息了几个时辰后,便又继续赶路起来,一路出了荆州,直到第二日夜里才抵达湘洲。
进入了湘洲地界,饶是沈明容,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唯恐被蛊毒入体。
唯有铁心禾,一进入湘洲地界,便像是笼子里的鸟儿被放飞后,自由自在了起来,也更加……让叶烬不敢惹了。
当沈明容几人乔装打扮了一番,跟着铁心禾去了原先的那间客栈后,才发现铁心禾的父亲早已在那儿等着了。
“铁家木业,见过南阳公主。”铁心禾的父亲一见到沈明容进来,便朝沈明容行了大礼。
沈明容眸子微抬了下,不明白他这是闹的哪一出,侧身避开他,淡淡道,“铁伯父这是什么意思?”
她并未说过自己的身份。
这个铁木业,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