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眨眼,人便不见了。”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屋子,来人微眯着凤眸,低声喃喃了句。
来人正是赵从安。
只不过,如今他面上戴着的,是那张妖异俊美的面皮。
赵从安凤眸越眯越细长,瞳孔中映着疑惑,方才他听见她要进来,便先躲了起来。
等她进来后,他也分明看了眼,她就在这儿,可为了不被她手下人发现,在青锋等人退出去那瞬,他便再次隐匿。
可等到房门关上,他出来时,她却一瞬间就不见了人影。
她的速度是极快,但这是在屋子里,除非……除非这间屋子,有暗门!
“你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不知的?”赵从安剑眉微皱了皱,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站了会儿,最后还是离开了。
……
空间里。
沈明容正拿着解药给自己解毒,并不知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在她进入空间时,她的手心已开始红肿破皮,解药一敷上,当即钻心般地剧烈疼痛起来。
“嘶!”饶是沈明容再做好了准备,再咬牙忍着,也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毒还真是厉害,也足以说明,赵氏如今变得有多狠辣。
可她始终没想明白,如今她还未与杨家撕破脸,按理说,赵氏应当还是会扮演一个好“堂祖母”来着,可如今却……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有人在背后通风报信!”沈明容小山眉深蹙,捏紧了完好无损的那只手,眸子里尽是寒意。
她对付杨家一事,知道的人不多。
萧祖旧她并不怀疑,兰姐姐她也不怀疑,那就只有青翡婆婆和青锋几人了。
青翡婆婆绝不可能出卖她,青锋几人……
想着,沈明容便仰天看了几眼,青锋几人是她祖母一手栽培起来的,前世甚至为了她而死,也不可能会出卖她。
可这样一来,那就真的再没人了。
“难道,不是有人通风报信?”想着,沈明容便颇有些心烦意乱的。
没人通风报信,赵氏绝不会对她下狠手。
难不成,杨家已强大到了这般地步,能在萧祖旧身边安插奸细了?
萧祖旧办事,她还是极为放心的,并不认为他身边人也能被人“策反”了。
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没能想出来,沈明容便干脆不想了,将手掌包扎好,又服了一粒解毒丹,这才闭上眸子,出了空间。
……
这会儿时候还早,沈明容的手掌还包扎着,也不想这时候过去,便干脆喊了青锋进来。
“郡主。”
青锋进来后,低头朝她拱手,可余光还是忍不住瞥了眼。
就是这么一眼,青锋便立刻抬了头,皱眉道,“郡主受伤了?”
方才郡主说身子不适,没想到,竟是受了伤!
见到青锋的反应,沈明容仔细地看了几眼,见他确实是刚知道,这才同他说了,“是赵氏在我掌心下了毒,不过不是什么剧毒,我也已解了毒,不必担心。”
青锋确实不可能背叛她,这点她还是能肯定的。
“临川郡主?”对于她口中的赵氏,青锋想了想,便猜到了。
今日来赴宴的,又和郡主有过接触的,就只有那一个赵氏。
沈明容眉目淡淡地“嗯”了声,随即从袖兜里掏出了一个小药包,朝他招招手,“过来,我吩咐你去做一件事。”
“是。”青锋也清楚她的性子,自然知道她会要自己做什么,当即凑了过去。
沈明容便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一番,吩咐完了,才将小药包递给他,“收好了,此事不能失手。”
所谓礼尚往来,赵氏敢对她下毒,她自然也不能让赵氏太好过了。
只不过,如今还没到取了赵氏性命的时候。
看着她递过来的那个小药包,又听到她嘱咐的,青锋神色便凝重了几分,接过揣进了衣兜里,朝她拱手,“郡主放心,属下必定办成此事!”
沈明容听了,又吩咐一句“办妥之后,再将此事告诉青翡婆婆”,这才朝他摆摆手,“去吧。”
青锋立刻应下,随即躬身退出去了。
……
后花园中。
沈明淑虽也是第一次来这儿,但毕竟是东道主,走一会儿说一会儿,颇有一副东道主的模样。
那些贵女自然也都围着她,一个劲儿地同她说起恭维话来。
沈明乐对这些并没兴趣,沈明蕴倒是有兴趣,却争不过沈明淑,还要被人明里暗里地讽刺上两句“庶女”出身。
几番下来,沈明蕴便也不往那堆贵女中凑了,反而和沈明乐待一起。
过了会儿,二人同时看向对方,又同时开口,“大堂姐不会有事吧?”
异口同声地说出来后,沈明乐就撇了撇嘴,但还是说了,“四妹妹,你不是最喜欢往这些人里头凑了么?今儿怎么不凑过去?”
往日在蜀中时,即便有人嘲讽四妹妹的出身,也没见四妹妹就不往人群里凑了啊!
“不瞒三姐姐,我心里担忧着大堂姐,并没心思同那些人闲聊。”对着沈明乐,沈明蕴自然不会说实话,但也没说假话。
对于大堂姐,她自然是担心的。
毕竟,大堂姐好,她才能好,就像此刻,若是大堂姐在,哪个人敢讽刺她一句?
大堂姐是真不介意她的出身,把她当妹妹,可二姐心里眼里就只有自己,可不会管她的死活!
“算你还有点良心,”沈明乐心思单纯,听了,也不多想,凑近她,“四妹妹,要不咱们去看看大堂姐吧?这儿太没趣了点,反正也有二姐她陪着,用不着咱们!”
沈明蕴等的就是她这句,当下便柔柔地应了声“好。”
二人一拍即合,压根儿不知会正出尽风头的沈明淑一声,便悄悄地溜了。
……
偏房。
在青锋离开后,沈明容便打算歇会儿,毕竟手心还未愈合,再怎么也得等手心愈合,拆了纱布才能去清风堂。
可她刚躺下,就听到“吱呀”一声,窗户被人从外打开了。
“谁?!”
沈明容警觉性十分强,一听到这声“吱呀”,立刻戒备起来,腾身而起,袖中倒出一把粉末,就要朝窗户撒过去。
可这时,窗户外头却传来一声仿佛透着无奈却又无尽宠溺的嗓音,“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