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良吐血了?
听到这句,沈明容面上却不见半点慌张,反倒轻挑了挑眉头,红唇微翘,“父亲吐血,我这个做女儿的,自然得过去照顾。”
自从大赦天下,把谢文良接回来后,她便一直没看过他。
可即便如此,长公主府也不可能有人会虐待谢文良,所以,谢文良吐血,很可能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倘若真是谢文良自己弄出来的,那她自然要帮帮谢文良,让谢文良真的吐血才行!
青翡那边答应过帮她找十多年前的证据,若实在找不到,那她就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一旁的青芽听了,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没脸了。
郡主不是要去照顾老爷,而是要去把老爷气得再吐血吧?!
郡主这真是……做得漂亮!
……
松竹堂。
谢文良如今并不担任官职,与普通百姓无异,可再无异,始终也是沈明容生父、昌平大长公主的女婿。
他这么一吐血,沈明容和昌平大长公主便就都不得不过来,柳氏倒是也想过来,却碍于谢文良的叮嘱,没敢过来而已。
这会儿,松竹堂内外站满了人,沈明容赶到时,沈明乐两个也赶了过来。
沈明乐是看不惯谢文良的,自然也不会觉得谢文良多可怜,更不会拿这个来安慰沈明容。
可沈明蕴却要比她多几个心眼儿,见沈明容露出一副“担忧”的神色来,当即也跟着满眼担忧道,“大堂姐来了,伯祖母这会儿正在内屋呢,府医也在里头的,大堂姐不必太担心,伯父会没事的。”
“嗯。”
沈明容听了也只是轻轻地应一声,小山眉紧锁着,一派着急,“三堂妹、四堂妹,你们在这儿坐会儿吧,我进去看看。”
说完,沈明容便进了内屋,沈明蕴二人自然也不会阻拦。
毕竟,那谢文良再如何,也是大堂姐的生父。
……
内屋。
沈明容一进来,便看到了细眉紧锁的祖母,当即走了过去,在祖母身边停下,“祖母,阿容听说父亲吐血了?”
乍然听到孙女的声音,昌平大长公主还被吓了一跳,等回头看清是谁后,不由板下脸来,“你这皮丫头,走路没声儿的?!”
青翡就站在一旁,也同样被吓了一跳,不过还是说了句,“大长公主这话说的,大姑娘这不也是担心老爷么?”
“是啊祖父,阿容也是担心父亲,才忘了先让人说一声,祖母不怪阿容可好?”沈明容一听,当即十分上道地搂住昌平大长公主的胳膊,撒娇起来。
屋子里除了沈明容和昌平大长公主,便就只有青翡和那名府医,以及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谢文良。
就连谢涛,这会儿都是不在这儿的。
自然,不管沈明容说了什么话,也不会有人往外传。
“我何时怪过你了?你这皮丫头,就是吃准了我了!”昌平大长公主自然也不是真的怪她,捏了捏她的双颊,这才没了火气,朝谢文良看去,“你父亲忽然吐血,如今还不知道缘故,容姐儿,要不你去看看?”
“好。”
沈明容自然不会推拒,毕竟在她看到谢文良的那一瞬时,就知道谢文良是没病装病了。
既然谢文良喜欢装病,那她就只能成全谢文良一次了。
“郡主。”府医一听,当即从谢文良榻边离开,朝她行礼。
沈明容摆摆手,吩咐一句,“把你的药箱留下,我有用。”
她过来得匆忙,自然没带药箱出来。
至于银针……
她的银针可不碰谢文良这般令人恶心的!
“是。”府医一听,赶忙应下来,把自己的药箱留给了她。
不过,府医也没走远,就站在她边上,想着跟着学一点。
沈明容心里清楚,却没说破,也没让府医离开,打开药箱拿了几根银针出来,便拿白酒擦拭了下。
弄好了后,沈明容这才转向了谢文良,仿若十分关切道,“父亲,女儿为您针灸,您可千万要忍着,别乱动,否则银针断了,嵌在皮肉里,女儿也无能为力。”
“……”装昏迷的谢文良听了,浑身打了个寒颤,却咬咬牙,想着晾这孽女也不敢真对他如何。
不过就是针灸而已,只要针灸几下就能换来他想要的,他都觉得值了!
“呵……”
见谢文良明明打了个寒颤,却还要咬牙装着,沈明容冷冷一笑,挑挑眉,捏着银针便往他后脑勺刺了进去。
“啊!”
谢文良疼得直接尖叫出声,压根儿没能忍住,还差点咬了舌头,当即怒目回头瞪向她,“你这孽女,是想扎死为父不成?!”
“父亲方才不是昏迷了么?怎么知道是女儿在为父亲治病?”沈明容红唇微弯,讥诮一句。
“……”谢文良一听,眼珠子转了转,随即才发现昌平大长公主和府医等人都在看他,心里瞬间咯噔了下。
糟了,这孽女是故意拆穿他的!
“母亲,儿子这是……这是……”想着,谢文良便赶紧措辞,一时却又想不到应该说什么。
这孽女实在是可恶,居然打乱了他的计划!
要是这孽女不来的话,他就能一直装昏迷不醒,醒了后,也能让昌平那老东西答应他一个要求。
可如今好了,全被这孽女毁了!
“谢文良,我本以为你在牢里已改过自新,却不想,狗终究是狗,怎么也改不了吃屎的本能!”昌平大长公主并不蠢,自然不会再相信谢文良,当即骂了出来。
狗?
这老东西居然敢说他是狗?!
谢文良气得老脸通红,正要说呢,就听耳边传来了一句,“父亲躺好了,女儿还有一针没为父亲刺进去呢,少了那一针,父亲会出什么事,女儿心里也拿不准。”
孽女!
一听到这道声音,谢文良当即火冒三丈,回头就要发火,却听……
“容姐儿好心为你医治,你若是还要点脸,那便就躺下,否则,我必定将今日之事传出去,左右你不是我沈家人,家不家丑的,也无所谓。”昌平大长公主再次开口。
“……”谢文良听得心里十分不甘,可偏偏又没办法,不得不躺下。
见他躺下,沈明容红唇微翘了翘,捏着银针便刺了下去,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