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真不知道自己在陆生眼里算是什么?自己不想主动了,不想做那个公认的仇敌,她也是个普通人啊!她再怎么勇敢无畏也是承受不了这么多的闲言碎语,网络暴力的,他只是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守在他身边,不为别的,只要他还没结婚,自己总是要抱着一点微笑的希望生活着。
她没有再想问他,他明显着不想说,她又何必再问?
白鹤在车上急速的看着文件上的人物名单,每个人的性格特点,还有他们的经历。陆生曾经也给过温玉一份这样的名单,只不过陆生带她们两个人参见的宴会特点完全不一样。
温玉当初参加的是一个慈善晚宴,其实就是打着慈善的幌子谈生意的地方,其实也没有什么,这样既做了慈善又谈拢了生意,对谁都有利,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这次陆生带白鹤参加的宴会确实一次家庭宴会。白鹤看到了,宴会名单中还有陆氏集团的董事长和陆生的母亲。白鹤不知道自己是该为自己高兴,还是提前悲哀,陆生会以什么样的身份要自己参加这场宴会?
白鹤暂时没有太多心思经历想这么多,陆生远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当初温玉去临市参加宴会的时候,陆生早在车上就给了她看文件了,还带着温玉去做了造型,化了妆。
陆生对温玉的种似程度是无人可比的,足以显现温玉在陆生心中的地位。
也许看透这一切的也只有张宇了吧!
两次带着不同的女人参加宴会,却有着不同的心境,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白鹤只能逼迫自己快速记下一些主要人物,有些人根本就看不到,然后就被陆生喊下车了。
白鹤才刚下车,就发现这是宴会现场,本来以为只是一场家宴,但是现在看来不仅仅是如此了。
白鹤现在身上还穿着自己的工作服,看起来根本不象是被邀请的人员,她清楚的摆正自己的位置。在陆生被服务人员打开车门迎下车时,白鹤就站在一旁,既在陆生的视线之内,又远离大家的视野。她很懂得自己所处的位置,自己什么身份。
“白秘书,我们进去。”陆生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开口喊白鹤,白鹤当时就直直的看着陆生,她怕自己会错了意,闹出了笑话,眼神中仿佛是再说:“你,是在叫我吗?”
但是白鹤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毕竟周围还有记者和工作人员,陆生一说出口这句话,周围人都看向陆生眼神的方向。
直到陆生眼神中透漏出一丝微凉的笑意,白鹤这才明白,自己所处的地位,自己的价值,他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告诉自己,自己只是个替身。
她从那眼底看出的绝情,冰冻了白鹤的心,白鹤不是早已经没有了真心,是啊,没有心的人有怎么会伤心?
她自知自己是什么身份,尽管早已做了准备,却还是没能逃过自己。
白鹤还是上前去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这个世界的人也是这样,说是身不由己,还是放不下所拥有的一切,已经说不清了。
“陆总”白鹤的脸上尽是笑容,不知道她笑得什么?是真的在笑陆生终于肯任用自己了,高兴的吗?还是在笑自己傻地可笑,可悲又可憎,憎恶自己一身恶臭。眼睛里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
他是谁?他是陆生,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明知道自己利用了白鹤,却还是一副事不关己,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陆生与白鹤并肩走向宴会大厅,今天的主角就是陆生,陆生却决口未提。直到白鹤与陆生一同进入这大厅,她才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
白鹤的心如死灰,自己就这么卑微,连给自己知道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她不理解,不理解一个男人为了保护另外一个女人竟然会选择去伤害另一个女人。这样的男人究竟是好还是坏?她究竟又迷惑他哪一点?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见过自己最卑微落魄样子的男人,自己才会将他作为最特殊的对待吗?
白鹤有时候真的会在想,当初如果不是陆生,那一晚安慰自己的人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男人,一个普通人,自己究竟还会不会这样痴情于他?
最终结果是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喜欢的陆生,但是绝不止是因为他是见过自己落魄的样子这么简单。也许换一个普通人的话,白鹤绝不会这样纠结,这样陷入深渊。
她知道自己今天此番前来是为另一个女人做的替身,但是她还是来了,不为什么,自己就是贱,喜欢一个人可以无理由的为另一个人做任何事,白鹤这样一个精明的人都会入坑,更别说世上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
也许在旁人眼里看来白鹤只是为了自己的工作,身为陆生的秘书,做这些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身为一个高级秘书,为自己的上司解决一切困难是她们应该做的。
白鹤从一进来,就一直在看着陆生的眼色,陆生什么时候笑了,什么时候又变得严肃起来,什么时候看向自己,白鹤完全不掩饰自己的表情,就这样明目张胆的看着他。
而陆生呢?
他的神情仿佛是在安慰白鹤,你只需要做这些就好,其它的都有我在。
真是深情的对白!
白鹤不得不感慨,不过这样的深情不该是这样来表达,不该是这样的,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场合。这样深情的话语给人的感觉不是感动,而是撕心裂肺的伤痛。
他是因为保护另一个女人而在这里给一个被他伤害了的人说这样的话。白鹤知道自己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忘记了自己的工作,她即便心里再不舒服也要忍着,至少在这么多人面前也要忍着。
白鹤面带着笑容对着各位记者,还有摄影师,仿佛自己就是这场宴会的女主角,既然陆生要她做宴会的女主角,那自己就要演好这给角色。不能给他丢了脸面。
各位记者好像都很纳闷,终于一个敢于开口讲话的记者问:“陆先生,今天是陆氏的家宴,请问,您身边的这位是谁?”
这位记者明知故问,早在刚下车的时候,陆生就已经说出了白鹤的身份。
“这位是我的新秘书。”陆生只是简单的一句话。
“请问,您今天是要带您的秘书参加家宴吗?是有什么事情要和她们宣布吗?一个女秘书怎么有资格参加陆氏的家宴?还是她不仅仅是您的女秘书而已?”
这位女记者说话真是句句中标,丝毫不给人周旋的余地。
说完这些话,在场的众人都看向陆生,就连白鹤也是如此,她毫不避讳自己的目光,她想看陆生如何解释?如何对待自己,如何保护另外一个女人?
“各位,今日是我们陆氏的家宴,不对外宣布,所以,各位请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陆生只说了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在场的各位哑口无言,大家都知道这是场家宴,但是陆氏的家宴在外人看来,也是一场豪门风波。谁会错失这样的良机,更何况这次家宴非比寻常,陆氏董事长毫无声响的来到内地,其中的新闻不得而知,极有可能跟陆氏总裁宣布结婚为目的交往的女友有关。
只是,这次陆氏总裁却没有带自己的新女友参加此次家宴,而是带自己的女秘书参加,行为举止也颇为亲密,更是引得话题无数,陆生究竟闹得哪一出?
陆生并没有在大厅耽误太多时间,协着白鹤一起进去大厅内部,并没有再搭理门口的记者,这些记者的范围也就限制在门口而已,宴会开始时拍几张照,宴会结束时再拍几张,如果有幸能拍几张其它的照片,就可以根据这些进行乱写一通,然后赚取流量。
然而越是这些豪门越是不给人留有口舌争辩的余地,往往是你没有机会拍照,即便是拍到了,你的上司也不会容许你发布的,若是哪个职场新人不懂规矩直接传到网上,那这个人就别想再在娱乐圈混了。
陆生和白鹤一起进入宴会,宴会是在另一个大厅举办的,这里才是真正的宴会大厅,白鹤一进去,就感觉自己身处于上流社会的阶层,而自己只是一只混进去的丑小鸭,众人都在等着自己出丑而已。
她真的想不明白,陆生叫自己来究竟是干什么?如果是顶替温小姐,那为什么还要自己穿着工作装,如果只是一个女秘书而已,为什么还要自己和他一同参加,他这样,别人会用更加异样的眼光看待自己,难道他不知道吗?还是他故意为之,他明知道这样会伤害到自己,还痛下杀手往伤口上撒盐。
白鹤为今之计只有听从陆生的话,跟着他走。
大厅的正中央是一张餐桌,这张餐桌真是大呀!
白鹤不得不感慨,这样的家族就连吃一顿饭都是这样,难怪历史上那么多皇帝不喜欢做皇帝,做皇帝是真的累,为什么不做一个普通人?普通人尚且可以通过科举进行改变自己的命运,而皇帝却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掌控。
这又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可是现如今的白鹤并不想要。
“陆先生,董事长已经在这儿等您很久了,请跟我来吧!”一位穿着得体的中年女人对陆生说话,白鹤也只是站在原地,那人明显看了白鹤一眼,白鹤并没有躲避她的目光,她算是训练有度的专业人士,一举一动都体贴,符合身份,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差错,但往往是这样,才更让白鹤心中莫名的有些畏惧。
她们这样的家庭聚会,又怎么容许一个底层人来参加?
令人庆幸的是,陆生并没有丢下白鹤,一个人前去,他转过身来,看向白鹤:“走吧!和我一起去,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管,也不用怕。”
白鹤就这样直直的看着他,他却温柔的不能再温柔,明知道这一切都不属于她,她还是被自己欺骗了。
“嗯”白鹤点点头。
那女人仿佛从中体会到了什么,“小姐,先生,跟我来吧!”
陆生伸出胳膊,示意白鹤挽着自己的胳膊一起去。白鹤并没有拒绝,两个人就像奔赴战场一样。
白鹤挽着陆生,两个人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仿佛大家都在猜测身边的这位是谁?之前还宣布会结婚的哪个人好像不长这个样子,难道是又有新欢了?
在场的人多数是中年以上的人,只有少数的人是和陆生同辈的以及逼他还小的,估计是这样的家庭聚会太过重视,不适合年龄小的晚辈参加。
白鹤并没有去专注看每一位在座的人,只是将目光让分散开来。
“陆生,你这是……”其中一位中年女人开口说话,她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保养的很好,但是气质里仍然显露出她的阅历。
“叔叔婶婶,这位是我的秘书。”陆生微笑着回答。
“陆生,我们这是家庭聚会,你带着女朋友来也就算了,你还带着女秘书,我们真的不晓得你要做什么?”那位是陆生婶婶的女人又看向正坐的陆董事长。
他坐在正中间,无疑,这些人里面他的地位最尊贵,能让陆生如此重视,还要自己来当替身的恐怕也只是为了应付他这位大人物吧!
只是不知道他这样的人知道自己是他的秘书,会不会同意,过他这一关。
在白鹤看来,她们这样的人物,往往对自己的秘书比较挑剔,既要用的得心应手,又要防范着身边的人,保不齐那一天跳槽,但这自己的重要文件投靠下一家,又保不齐成为了哪个总裁的小蜜。
白鹤不知道他是否已经调查过了自己的背景。这两样自己都有过经历,也许她们知道过后也只是一笑而过,笑她异想天开,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太天真,但是白鹤最担心并不是这些,她担心的是自己的过去,自己的童年时光,这样的人会翻出来自己小时候一点也不让人吃惊,让人吃惊的是他们会不会将白鹤的身份公之于众。
白鹤突然想到这些,心底里莫名的发寒,他还是大意了,在他们这些人眼里自己算不得什么。自己只是他们这些人眼中得一枚棋子,根本就没有可能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想到这里,白鹤的身体有些僵硬,许是陆生也感觉到了。白鹤想要把手臂从陆生的胳膊里伸出,但是陆生却看向她,“别怕,和我在一起就好。”
白鹤怎么会不怕,这样的情景就像是上断头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