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和张秉南上了车就离开了。并没有很开心,两个人都不开心。
两个人都是在演戏而已,他们并没有那么相爱,他们在一起不是因为相爱,一切都是假装。
温玉假装过的很幸福,张秉南假装娶了他最爱的女人,两个人相互利用,好讽刺。
可最终三人都得不到疏解。
本想忍受着的,可是眼睛偏偏那样不听话,温玉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从上车开始,就闭着眼睛,一句话都不和张秉南说。
张秉南也不问,他知道她哭,给足了她面子,他不看也不问。
为什么闭着眼睛,眼泪还是不听话的往下流,为什么自己已经决定把他忘记了他还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温玉不懂,为什么在自己要去美国之前,还要给自己添堵,要她伤心。
温玉靠着车窗,尽量回避张秉南,自己欺骗自己,他看不见,看不见自己哭,看不见自己为什么伤心。
可是手边递来的纸巾告诉她他知道,他都知道,不过是他在惯着自己罢了!
自己不该这样的,自己已经决定了的要忘记的,自己已经嫁人了,再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自己的丈夫姓张,自己是别人的妻子。
“谢谢!”温玉接过张秉南递来的纸巾。
张秉南唯一的好脾气都给了温玉,但是他是什么样的人也许只有他的兄弟们才知道。
“今天你哭我不管你,哪怕你哭到天荒地老,山崩地裂我都不管,但是明天你一定要给我振奋起来,你是我张秉南的妻子,南江集团的董事长的太太,你应该明白你的身份和地位。你结婚了,温玉。”
张秉南心情不好,但是没有和温玉计较,他讲的这些都是事实,温玉心里明白的很,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是自己的错,本就结婚了,心里却还装着别人。
“我知道,我会的!”
冷言冷语,张秉南今日心情不好,并没有在温玉家留宿,而是选择回公司了。他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包括关于陆生的事情。
陆生今天之所以来找张秉南并不是来认自家哥哥,而是来做生意来的。
陆生经营陆氏已经8年之久了,之前也出现过危机,但是都被陆生一一解决了,那些危机,对于陆生来说不算什么,陆生毕竟是英国工商管理学博士留学回来的,如果没点真材实料,他父亲也不会把诺大个陆氏交给他。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这次是有人蓄意打击,对于这类商业犯罪,如果不抓住幕后主谋只能自认倒霉。陆氏是多少年的家族企业,对于小打小闹还经受得起,更何况在江东又有几家公司是陆氏的对手,但是这一次,是他低估了南江的实力了。
南江市近几年的新起之秀,本是小打小闹,但是不成想击败了本市,乃至整个省最大的制药厂,成为可以和陆氏相抗衡的一家制药公司。
陆生早在几年前就知道了,知道了自己的这位异性哥哥,但是并没有投入太多的精力去了解他的这位大哥,毕竟多少年前已经不来往了。
他也从没有去见他这位从底层爬上来的大哥。也许,在他看来,这样的大哥要不要也无所谓吧!在他们心里早就没有了这个陆氏血脉了!
张秉南恨这家人是有原因的,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从自己父亲跳楼的时候,张秉南的心里就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
张秉南来到公司后,猴子向他一一汇报今天公司的事情,张秉南坐在椅子上,猴子站在张秉南面前说:“南哥,陆生今天早上一大早就来公司了,说是要亲自见您,但是您不在,我想他说明,他不相信,双方保安差点动手,后来闹了一会儿就走了!”
“妈的!还敢来南江闹!不知道他上这么多年学,读这么多书都学到哪儿了?南哥,要不要兄弟们教训教训?”
猴子站在一旁气的不行。但是张秉南却没有一点神情。
“南哥,人家都闹到家门口了,我们还能无动于衷?”
“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回去咬狗一口吗?”
“可也不能便宜了哪小子,他们家没一个好人,趁着这个机会直接让陆氏断条胳膊。以后江东,南江是最大的企业。”
猴子性急,受不了一点委屈,张秉南不和他计较这些,张秉南的镇定,处变不惊才是让猴子佩服的,不然猴子怎么会认张秉南做大哥这么多年?
“这件事你先不要动手,还不是时候,时机到了,我要看他自取灭亡。”
张秉南说话间头微微倾斜,看向落地窗外面,现在已经是夜里8点钟了,正是夜的开始。
张秉南从小就埋下一颗仇恨的种子,不是旁人种下的,而是他自己埋下的。母亲从小不教育他打打闹闹,也不愿意看他一步一步走上歧路,大阪市却看不了他的心。
母亲走后,张秉南对那家人更是愤恨。父亲被害,母亲心中郁结,郁郁而终,你让他怎么不恨?
说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人生在世不就是为了一口气吗?若是连父母的清白都不能追回,堪当人子?
张秉南知道自己以前做混混时的身份拿不上台面,他努力改变,让自己手下的兄弟们跟着自己开起了公司,能作到今天这一步,张秉南已经很努力了,他父亲从小就经商,他继承了父亲的聪明才智,继承了母亲的容貌。
做混混时就很多女人往身上扑,张秉南并不拒绝,他就是混混,做的也是混帐事,但是自从他开始认识到自己可能偏离自己原来的方向想改变的时候就慢慢从原来的环境中剥离出来了。
温玉一个人在家,女人家就是儿女私情多,哭起来不要命,女人是水做的,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
张秉南早晨回家的时候,看见无论是客厅还是卧室废纸、垃圾一片。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家死了人了!
“哭够了没有?我还没死呢?就算是给别人哭丧也不用这么伤心吧!放你回来你就给我造成这样?”张秉南一边收拾房间的垃圾一边说。
温玉还在睡觉,昨夜哭得伤心,哭累了就睡着了。但是早晨听见客厅有声音,听声音这动静,就知道是张秉南回来了。
温玉不像面对他,怕他看不起自己,为个男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温玉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但是谁让自己已经发泄过了呢?该闹的也已经闹过了,垃圾造了一堆。
温玉装模作样笑声啜泣。
“别装了!起来吃饭!”他看人最准,知道她装的,一点不顾她面子,直接戳破。
“真没意思!”温玉把自己的头埋在被子里,哼哼唧唧说话也不清晰。
“你什么人我不清楚?你要是真的这么伤心,为他哭到现在,那你现在就不是我张秉南的老婆了!”
“哼!你出去!”
他一点都不给温玉面子。
“昨天说好的,昨天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今天就给我振奋起来,我绝不允许自己老婆一心想着别的男人。你不怕你老公把事情闹大就继续躲在被子里哭吧!
“我要吃水煎包!”温玉声音有些哑了!昨晚哭到半夜。
“起来,先喝粥。”
张秉南说着就把温玉身上的被子掀开。大冬天的掀人被子就是要人命啊!
“张秉南,你敢掀,我跟你拼命!”
“你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子,和我拼命,你有力气吗?”张秉南不屑道。
“欺负女人,你算什么好汉?”温玉理直气壮,她头发在被子里刺挠的成了鸡窝。
“要不要我拿镜子给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我们才结婚多久?你现在就现原形了!”
“你说你怎么嫁给我了呢?我这样个绝世好男人就被你给预定了?”
温玉气的只想打人,当初不知道是哪条狗先咬的自己,自己迫于无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我什么样子,我什么样子都是被你逼的。”他会耍无赖,温玉就不会了吗?什么罪名都往张秉南头上扣。
温玉的草窝头型又被张秉南揉搓了几下,更像杂草了!
“你不要逼我!”温玉显然是真的生气了,她从小就特别讨厌别人碰自己的头发,因为自己懒得梳头。
温玉生气起来才真的是头母老虎。不不不!是只炸了毛的狮子。
“温玉,你猜陆生现在心情如何?”他故意的,执意想和温玉闹掰。
“你不想过了,就直说,我们结婚证上的印章可还没干呢!”
“别别别,我只是觉得你可能想听一下,不要扯到我们的事情上来。谁知道你不愿意听,那我不说就好了嘛!”
张秉南刚说完话就直接将温玉抱到洗手间,温玉拖拖拉拉被他伺候着洗漱完了,终于穿戴好了,起来吃饭。
张秉南早上让人排了半个小时的队去买那家店水煎包,温玉吃的高兴,却不知道做张秉南的员工冻死人了。
“像我这样照顾老婆的人不多了,你要好好珍惜呀!不然以后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水煎包了!”张秉南嘲笑温玉吃的多。
“谁说的?我嫁给卖水煎包的天天吃!”
她还真敢说。
“咳咳,你确定?”
张秉南看温玉一眼,突然就笑起来了,笑得脸都僵了。
哼,是,别人不如你,不如你长得好,不如你有钱,但是别人也不差呀!每天有水煎包吃就不错了。
“大爷老婆估计要拿着扫帚打你来了!”张秉南与那家水煎包大爷是多少年的交情,从小就蹭他家的水煎包,张大了还是不忘蹭吃蹭喝。
卖水煎包的大爷没有儿子,只有两个闺女,从小就把张秉南当作儿子来养,温玉绝对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层关系。
“那就嫁给大爷儿子!”
“正合我意!”
张秉南说这话什么意思?
“大爷就俩闺女,我从小吃他家的水煎包长大的,大爷从小把我当亲儿子来养,改天让你见见!”
张秉南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温玉一个人起的不行,怎么那里都是他家亲戚?
温玉吃过早餐过后,就想上床补觉,昨夜她也才睡了三四个小时而已。
张秉南也没睡呀!就缠的温玉也不能睡,要睡一起睡。温玉没办法,只能硬生生被他拖出来。
“今日,我要带你去见个人!”
“不会吧!你真要我去卖水煎包啊?”
张秉南就喜欢温玉这股认真劲儿!笑得嘴都合不拢。
“不是,是也不是今天。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你一定要见的,在我们走之前。”他突然认真起来,温玉看不得他认真,就像老实的人突然就生气起来,比喜欢生气的人大怒还要可怕。
她也不敢招惹认真的张秉南。一路上安安静静,他说去见个人,温玉就收拾好自己和她一起出门。
这里远离市区,温玉不知道他带自己去哪里?见什么人?竟然要这么远,但是张秉南安心养神,温玉没有打扰他。
“南哥,温小姐,到了!”
张宇开口说话,温玉才从睡梦中醒来,她昨晚没睡好,今天也变的瞌睡。
温玉揉揉惺忪的眼,看看周围,一片茂密的森林,这里是郊区?她怎么带自己来这里?再看向张秉南,张秉南已经从车上下来了。温玉也跟着下车,下了车她才发现,这是……
“这是墓地?”
温玉惊讶的说出来,张秉南看着吃惊的温玉,眼神中不知是什么意味,在温玉看来他是在隐忍自己吧!可在别人看来这是宠爱啊!
温玉住嘴了,跟在张秉南身后不说话。
张宇就在车里等着,他们两个人上山,这里风水好,但是就是是块墓地,温玉胆子大,从小就不怕鬼,她总认为怕鬼的人都是因为心中有亏心事。
张秉南却不知道,他怕她害怕,紧紧的抓着温玉的手,温玉想挣脱,但是见他固执的抓着,便也没有再拒绝。
来到半山腰的时候,温玉已经累的不行了,气喘吁吁,她平日里身体素质还好,但是今天她却反常的心跳加速,喘不过气来,张秉南见她这样,便停下脚步来等她恢复一点再走。
“没事的,我可以!我们继续。”
温玉的性格就是个不服输的,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如此,骨子里的性格,怕是这辈子都改不了了吧!
“逞什么强?已经到了!”
张秉南拉着温玉的手,往正中间那个墓碑看去,那是他母亲的墓碑,他父亲的就在旁边。
温玉看着张秉南,她的印象中,张秉南就是个黑帮大佬的气势,这种人怎么会有脆弱的一面,而今天,她才看到他内心脆弱的一面,温玉见到这一幕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开心。
她和他不和,自己想当然看到这一幕应该高兴,但是她更多的是心疼。
心疼眼前这个身高一米八几的男人。
他也是个普通人啊!他的一生一定经历过很多,吃过更多的苦,能靠自己走到今天,他也不容易。一定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