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选择了万灵血阵这事情之后……”昊天嘴里呢喃道：“我就已经不得不死了。”
诚然，在第三方和昊天的角度，他们都不知道，万灵血阵是为了什么。
但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们并不知道万灵血阵。
在他们的角度，事实真相就是，每隔三万年，昊天会派出手下，去掠夺童男童女。
这些童男童女，一旦被抓了，就再也回不来。
于是乎，在他们的视角里，昊天就是一个大魔王。
而经历了十次的万灵血阵，昊天也觉得此界的实力，积累足够，不需要再进行万灵血阵，而应该和域外天魔一战了。
毕竟，这才是治本的办法。
原本昊天是打算，让自己带领此界强者反攻域外天魔的。
但他在看到那一个少年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该退场了。
因为三十万年过去，他们这边的实力大涨，域外天魔那边的实力，也不可能停滞在三十万年前。
所以，想要赢的话，必须要此界强者众志成城才行。
而在这个基础上，最好还需要有一名值得大家信服的强者，领导着众人。
昊天已经被认为是大魔王，是不可能带领众人了。
而他在看到那个少年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少年，是一个能人。
于是，他送给了他一份大礼，自己的性命。
用他的命，换来这个少年绝对的权威。
让这个少年，有能力可以引领其他强者，共同应对域外天魔。
不然的话，就算这个少年有领导能力，但资历太浅，无法服众，那也就无法让整个世界的人，拧成一股绳，发挥出最强大的力量。
石辰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万灵血阵的真相？”
“有用吗？”
“我能告诉一个人，我能告诉十个人吗？”
“我能告诉一百个人吗？”
“一千，一万，十万，百万，千万，亿万人吗？”
“我就算告诉了他们，他们能信吗？”
“更何况，不管我的本意是为了什么，但我的确是做了伤害他们的事情。”
“就像这个世界上，有五个科学家，他们的生命，都走到了尽头。”
“如果再让他们活十年，他们有能力可以让这个世界，跃进一个大步。”
“而想要让他们活十年，需要牺牲一个最为底层的人。”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对于这五个科学家来说，这都是一笔十分划算的买卖。”
“但对于那个底层的人，对于那个底层的人的亲朋好友来说，却不是。”
“而我做出了决断，世界因我而飞跃，但我终究是对不起这个底层的人，和他的亲朋好友。”
“我终究，是一个杀人犯！”
“杀人，就要付出代价！”
“或者说，每一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但既然做出了选择，不管这个选择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也都应该承受。”
“万灵血阵的事情，我告诉他人更多，对于他人来说，他们需要负责的，也就越多。”
“但如果我不说，最终要负责的，只有我自己。”
“我不能牺牲其他人，但我可以牺牲我自己。”
“这是最好的选择，不是么？”
昊天说着说着，话语中也是多了几分苦涩。
昊天所说的科学家，指的是上一世轮回。
那一世，他选择了救那个底层的人，最终，他成功了。
那五个科学家，死了。
这个底层的人，已经没用了。
于是，他活了下来。
之后，又过去一百年，这颗星球上，因为资源短缺，爆发了末日之战。
在这一战中，人类的文明倒退了五千年。
一整个世界，上百亿的人口，死得不足一百万。
剩下的一百万，在接下来的几百年间，也是越来越少。
直至，最后一个死去。
人类，彻底灭绝！
但如果那个时候，昊天做出的选择，不是为了保护那个底层的人，而是让出这个底层的人，救活五个科学家的话。
他们能够在一百年内，让世界的整体科技迈出一个大步子，他们将从星球来到宇宙，他们的资源将不会再短缺，也不会有末日之战，一百亿人也不会死得不足一百万人，甚至还可以变得更多。
两百亿！
三百亿！
五百亿！
一千亿！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科技的原因，上一个轮回的昊天，就是最后一个人类。
他活了几百年，亲眼看着人类文明的覆灭，人类从一百亿减少到不足一百万，最终，又在几百年间，因为各种原因，消失殆尽。
他在生命的尽头，依旧还在思考着，当初自己的选择，到底对不对。
或许是这执念过于深刻，他死后，世界重启，这执念，都还没有消失。
伴随着这执念而来的，是昊天在这一世，选择了不一样的选择。
而此刻的昊天，也已经是大彻大悟。
一亿三千两百次的轮回，让他深刻的知晓，谁都不想死，但有时候，不得不死。
你若是一个地位很低的人，你可以不考虑什么。
但你若是一个地位很高的人，你的一举一动将会决定着所有人的生死。
那么，你就不可能抱着能救下所有人的想法。
因为，这个很不切实际！
真正的现实，是不可能十全十美，你不可能救下所有人。
在这个时候，你所能做的，只能是顾全大的一方。
一方是十亿人死，一方是百亿人死，在生命的面前，十亿人和百亿人的价值是一样的，理应不能做出选择，但你必须要做出选择，只能让十亿人死。
如果一方是十亿人死，并且世界会毁灭，另一方是一百亿人死，但世界不会毁灭。
同理，你不应该做出选择，但你依旧需要做出选择，而且，必须要在人类数量超过一百亿这个上限之后，选择让一百亿人死，因为世界的权重，在人类之上。
这，就是现实！
有时，不应做出选择，但又不得不做出选择。
现实，很无奈！
但这才真实！
“看来，你总算是悟了。”石辰对于昊天的说法，很是满意，于是，点了点头说道：“你想要看看这个世界，在你死后，会如何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