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虽然部队时曾经有过相关学习,然而还没有进展到上手缝合的阶段。
伤口的缝合对于高阳来说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此刻,他的心里其实无比紧张,全然没有必胜的把握。
开水里放有一些盐,先对伤口外部进行清洗,接着用酒精消毒,最后缝合伤口,以达到止血的目的,这就是这次手术最大的目标。
孙大夫的止血金创药也是相当不错的,在表面消毒后,成功地止住了血。
苏茜虽然失血甚多,但是还没有达到非得输血的程度。高阳做完手术后,也不得不守护在病房里。孙大夫也被这精湛的技艺深深折服,便陪同在一起,一同守护。
直到晚上,苏茜开始发烧,这很有可能意味着伤口开始感染了。
高阳在现有的条件下,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只能采用物理降温法,不停地擦拭苏茜的手脚以及腋下。能不能挺过来,就要看苏茜的体质了。
在下半夜的时候,苏茜体温下降,嘴里嚷嚷着要喝水。
第二天,孙大夫给苏茜号脉,基本上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后,留下几贴金创药和一些恢复补血的方子,便离开了高家村。
苏木匠夫妇和从外地赶回来的苏茜大哥,跪在高阳面前磕头如捣蒜,感恩的话一直没有停歇。
“秀才的大恩大德,苏家不会忘记。”苏木匠磕头完,又掏出一两银子作为酬金。
“苏木匠,都是本村人,酬金断然是不能收的。”高阳坚决地谢绝了苏家的酬金。
“秀才公你不收,这叫我们如何感谢?”苏茜母亲有些着急了。
“婶子,这些钱给茜儿姑娘买一些补血的药物,也可买一些补血的食材,姑娘失血太多,一定要抓紧补回来才是。”高阳诚恳地对苏木匠夫妇说道。
房屋内,苏茜已经苏醒,虽然身体仍旧虚弱,但也能和人对话了。此时,高阳的二嫂子正在房间陪着苏茜。
“你看看,我家秀才弟弟昨天听说你一个人在山中,奋不顾身冲上去救你,后来还帮你用孙大夫都不会的手段,替你缝合伤口。”二嫂子微笑着对苏茜说道。
“嫂子,我那里都被他看到了?”苏茜轻声细语地问道。
“啥?哎呀,你这妮子,现在还在想这些。”二嫂子似乎发现苏茜的关心点不对。
“我那里被他看了,以后如何是好?”苏茜面色娇羞地说道。
“这?”二嫂子似乎发现了什么,然后佯装发怒道:“这臭小子,此事定要他负责到底,妮子,你说要他娶了你如何?”
“哎呀,嫂子,你坏坏!”苏茜急忙用手捂住脸。
再说那高阳,经过昨天打狼,又一夜紧张地照顾苏茜,回家的时候已经是身心俱疲。看着家徒四壁的房屋,唯一还有被子的床,倒头便呼呼大睡过去。
他实在是太累了,刚经历过身体的穿越,原主还是一个瘦弱的书生,上山打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加之一夜无眠……
“耶!我这是太想前身的部队了?”
睡梦中,高阳又回到自己所在的班组,以及自己看守的仓库。只见班上战友叠得整齐如豆腐方块的被子,和桌子上摆放成一条线的洗漱用品。
枪械柜里站岗使用的八一杠,两支依旧摆放里面。每支枪只有一个弹夹装满子弹,触手可及的熟悉感觉,高阳忍不住将枪拿起,这可是站岗常用的武器。
乌黑锃亮的金属,折叠式枪托,打开枪机取出压满子弹的弹夹。另一只枪也是同样如此。
看到这些,高阳笑了。当兵一年,每次看到它们,都想拿出去过把瘾,无奈条例不允许。这会,他莫名其妙地抱着枪走了出去……
“呵呵,梦里真的好,什么都有……”高阳以为是自己做梦,不忍从梦里离去。
结果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灰瓦且破败的家,怀里多了一把自动步枪和两个弹夹,这才明白自己刚才进入的不仅是梦的现实。
“我这是刚才穿越回自己生活的空间里了吗?”
刚才做梦进入的空间,难道我还要睡觉才能回去吗?高阳脑海里想着。随着意念的变化,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那个班组。
他打开枪械柜子,发现里面的武器依旧不变,刚才拿走的枪还躺在里面。
“我这样居然能来回地穿梭?”高阳脑海里想着。他又拿走了一支枪和压满子弹的所有弹夹,这次他发现枪柜里居然有一把五四式手枪,和三个压满的弹夹。
他毫不犹豫地顺手拿走,里面的枪套和腰带也是一样不少地顺走。
连队自己睡觉用的被子、毛巾、牙刷、牙膏,高阳兴高采烈地打包着。咦?作训衣服、鞋子统统带走,甚至肥皂、香皂、大宝 SOD,一个也不少地拿下。
途经班上的食堂,早上蒸的馒头锅里还有十几个,榨菜来几包,十三香整走,精盐装一包走。在苏木匠家看见他们用的盐实在太黑了,一看就是没有提纯的。
实在是太多了,高阳感觉自己背不动了。意念一转,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子。
看着放在床上琳琅满目的物品,高阳可是乐坏了。尤其是馒头和榨菜,来到这个世界仅喝了两餐稀得不能再稀的杂粮野菜糊糊,肚子里那个饿呀,实在难受。
吃饱喝足,高阳将枪藏进床底,被子铺在原先的床单下面,上面盖的用原先的麻被包裹一下,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可爱亲亲的五四,被他踹进了怀里。
走出房屋的时候,正好看见大伯阴沉着一张老脸过来。
“大伯,你这是怎么了?是谁借你家米还你糠了?”高阳心情好,调侃着说道。
“今天你大哥剥了狼皮,将部分狼肉作价给乡邻。狗日的高家虎兄弟,说你欠他们家钱,硬生生拿走一个后狼腿,折价一文钱,这和抢无异!”
高祥波说着,还气呼呼地跺了一下脚。
“好了,大伯,这厮在村里危害一方,断然不能存活世间,就当他们最后疯狂的晚餐吧!”
高阳安慰道。大伯高祥波却以为是他年少气盛宽慰的话语,也没有去在意。
“哦,苏家来提亲了!”大伯毫无先兆的一句话,没有将高阳的口水呛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