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迟衡城拥她入怀,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
“你救救妈妈,如果妈妈没人照看,白展又进监狱,莫山会伤心,这不是他想看到的,如果他们这样,我还有什么脸去见莫山。”
“所以,迟衡城,你放过白展,让白展去照顾妈妈。你答应我。”
“嗯。”
“迟衡城…”
“嗯?”
“对不起,对不起你为我付出的一切。”
简知依然僵直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说话的语气也一如既往淡淡的。但迟衡城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她的整张脸都是木然的,毫无生气的。
他的心忽然充满了恐慌,一个念头越过他的脑海,他猛地把简知拥入怀里,力气大到几乎要将她碾碎,他沉重的说:“简知,你别做傻事,你想都别想。你要是做傻事,我不会放过莫芹萍与白展。”
简知幽幽在他怀里说:“你刚才答应的。”
“我答应是在你健康的前提下,否则你想都别想。”
“可是,迟衡城,我太累了,坚持了这么久,这么多年,我真的累了。”
迟衡城浑身凉透,他自认对任何事都有信心十足的把握,但面对一个没有求生愿望,一心求死的人,他不知该如何办,尤其是这个人是他的挚爱。
最后,只能说:“以后再多苦,再多累,我替你全部分担。你要记住,你还有我。”
简知的这番绝望厌世,使迟衡城终于下定决心,送她去治疗。
但他知道无论多么高精的医疗水平,在心理层面上,还是一个无法企及的领域,简知的病,更多的是心结,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想,他必须先见见白展与莫芹萍。
周秘书替他安排了白展的见面。
此时坐在他面前的白展,虽然一身囚服,但依然温文尔雅,不急不躁更没有任何监狱折磨下的呆滞或者暴躁。
他坐在那,仿佛是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椅子上,表情温良的看着迟衡城,问他:“你有什么事?”
迟衡城已半晌没说话,观察着他,最后只淡淡说:“我可以放你出去。”
白展淡笑:“什么条件?”
两人都淡笑,言简意赅。
“治好简知。”
白展一直维持的笑终于一点一点散尽,眼里的光也逐渐变的深,变的暗。
最后只听他说:“我听莫姨的。”
迟衡城冷笑:“莫姨?需要我帮你回忆你的往事吗?”
迟衡城的语气太阴寒,白展看着他的样子,脸色刷的白了。
他的往事?不,不可能会有人查到的,
他16岁上高中,因性侵女生遭退学,在外打工碰到莫芹萍,她帮他改名换姓重新入学,替他承担学费,供他出国留学,又教导他,使他走向正路。
莫芹萍之于她的存在,当然不是外面说的简简单单的支助贫困生如此简单。
甚至,他从男孩到男人的这一步,是莫芹萍给予他的。
他永远不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他对她的依恋,甚至痴恋。
是的,他痴恋着比他年长20岁的莫芹萍。
但此时,看到洞悉一切的迟衡城,所有表面的维持都轰然倒塌。
迟衡城并不拆穿他,只要震慑的效果达到并可。
“简知,我一直当做妹妹看,我比谁都不愿意看到她变成这样。可…我能怎么办?莫姨需要看着简知受折磨缓解她心中的痛苦,我逼不得已。”
迟衡城平静的听他说完这些,心中冰寒,不愿多逗留,只说:“简知的情况你最了解,我会请国际最好的医生回来,你协助他。”
“好的。”
到了这步田地,白展也只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