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未阻止他们联系她,他想,任何事情总有一个万一吧,万一简知听劝回来了呢?
所以,周秘书瞒着他去T城找简知,他知道,隐隐期盼周秘书能带点消息回来,但,一如既往的失望,甚至在周秘书挫败的脸上,他看到了简知的坚决。
不是不想去找她,不是不想就那么不管不顾的纠缠着她,把她栓在自己的身边,可他不愿意这么做,不愿意勉强简知做任何事情。
她不爱他,她不想留在他身边,所以他不勉强她。就这么在Y城守着,她离开,她回来,他永远敞开怀抱迎接。
可…简知,你怎么就不回来?
当他有次一边挂着点滴,一边工作,护士在给他换瓶时,他放下手中的工作,愣怔的看着满是针眼的手背,有些苦痛的想:“简知,你怎么就不回来。”
苏然站在一旁,揪心的看着护士问:“能不能换个地方扎针,您看这手背还能看吗?”
护士看到迟衡城本来就紧张,被苏然一说就更紧张了,没找到血管,扎了好几次才找到血管。迟衡城没有感觉,苏然反而哭了起来。
“迟总,您别再生病了,快快好起来。”
“您总这么生病不好,我看着难受。”
迟衡城没有力气安慰她,抬手示意她出去。
“好,我就在外面,您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嗯。”
苏然就守在休息室外面的办公区里。迟衡城桌上的电脑未关,屏幕右上方是一个天气预报的浏览页面,赫然写着T城。
T城的气温;
T城的空气质量;
T城的穿衣指数;
他以这样的方式关心着简知的点点滴滴。
看到这个,苏然心中对简知也有一丝的怨恨,怨她不惜福,恨她的狠心。
她给易木旸打电话:“你知道简知在T城的家吗?我想去找她。”
易木旸听到苏然的话,大发雷霆:“你敢去找她试试?”
“我就是想当面问问她,为什么突然离开,迟总哪一点配不上她?也或者她是不是有别的苦衷。”
“你管她做什么?阿城倒了八辈子霉遇上她,走了也好,长痛不如短痛,别害了阿城一辈子。”
易木旸本就对简知没有好感,现在更加是恨之入骨。
“可迟总很痛苦,他越不肯说,心里越苦。我怕他的身体会吃不消。”
苏然说完,易木旸也彻底沉默不语。
迟衡城的病一直反反复复,最后医生已没招,查不出问题,可就是不好。
而迟衡城不管身体舒服不舒服,依然每天早出晚归的工作,不长的日子里,他的身型消瘦了不少,而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尤其是唇色,经常发白或者发紫。
每次易木旸或者周秘书劝他去医院做个全面详细的检查,怎么劝,他都不去。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晕倒在会议室。这才发现问题的严重。
从急诊出来时,医生开了一系列的检查项目,最后定在心脏检查之上。
“这种病症,如果不发作查不出任何问题,只有发作时查才有效果,例如心脏疼痛,例如心跳过快等。这是24小时的监控仪带着。”
迟衡城嫌麻烦,懒得折腾,但是挨不住旁边人的劝,勉强换了病号服,带上24监控仪,躺在病房里。
原以为,只是做个检查,却不知道,这之后,会有近一年的时间离不开病房。
在迟衡城看来,不过是因为发烧反复,瘦了一些,体力差了一些而已,还不足以到让大家如临大敌般对待。所以他换好衣服要出院。向来活跃的易木旸只是呆呆坐在病房的沙发上沉默看着他,那眼里竟有心疼。苏然一直在哭,周秘书正跟医生在交涉各项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