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楼藏月站在窗边给陆明霄打电话。
“嗯，我看节目直播了。”对面的陆明霄声音淡淡，“那个叫程灵儿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大哥，你观察真是敏锐。”楼藏月笑了笑。
她看着窗外，眼神幽深，翻涌着情绪，“上一次节目里，季天白送了程灵儿一种花，那种花的名字叫做若梦。”
若梦，陆明霄呼吸一窒，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
肆意生长的粉蓝色花朵铺天盖地怒放着，绵延开来，奇异的香味，如梦似幻的画面，在他记忆中却如同噩梦一般。
陆明霄闭了闭眼，这么多年了，他们控制人的手段还真是没变过啊。
“我找人查过了，程灵儿现在已经被医生确诊为躁狂症了。”楼藏月说道,“和我想的一样，季天白和那些人一样，在寻找合适的目标下手，控制。”
“只是我没想到，他会那么大胆，在节目上就敢公然这样做。”
楼藏月眉眼险恶，程灵儿一定不会想到，自己觉得对她极好温柔至极的男人，实际上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实验品而已，不，或许实验品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一个解闷儿的小玩意儿。
若梦，这花的名字取得极美，但实际上这种花，对人的精神有催眠控制作用，会让人的负面情绪无限地放大，直到失控。
程灵儿的精神状况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说明季天白对她下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可能从这个节目一开始，他就盯上了她。
陆明霄轻笑一声，笑声中却透着一股寒意，“不过是仗着没人能识破他们的把戏，才敢这么放肆罢了。”
“阿月，他好像盯上你了。”陆明霄声音严肃，“你自己要小心。”
“我知道的，大哥。”楼藏月要的就是季天白把注意力落到她身上来，“他现在对我只是停留在感兴趣的阶段，我觉得，他不会轻易放过程灵儿这个猎物的。”
像季天白那种人，自视甚高，他盯上自己，楼藏月很明白，完全就是因为季天白注意到了自己的电脑技术，起了心思。
可他看中程灵儿，是因为什么呢？楼藏月还在想这个问题，毕竟，她本以为，这个节目的女嘉宾中，季天白最感兴趣的，应该是慕容俞那种女人，聪明，漂亮，挑不出什么毛病。
“无论如何，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陆明霄不在意其他人的生死，只在乎她。
“我明白。”楼藏月心里一股暖意流过。
挂断电话后，陆明霄再次嘱咐了一下墨枭，时刻跟在阿月和星星身边，保护她们母子的安全。
“知道。”墨枭敲出两个字，关闭手机。
“三舅舅，可以开始讲了吗？”楼星星缩在被子里，一脸期待。
“嗯。”
墨枭拿起书，看着上面的图案，开始一板一眼地讲述：“今天我们讲狙击^XM25，XM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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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徐家。
“爷，夫人的资料查到了。”手机对面，一个声音浑厚的男声说道。
他是阿九，徐晏辰的左右手。
“好，你发给我。”
“好的。”阿九应了一句，“但是……”
“但是什么？”徐晏辰皱眉，“说。”
“但是有个地方很奇怪。”对面阿九的语气有些迟疑，“夫人近几年的资料比较详细，但是她被楼家找回来之前的资料，很简单，简单得……有些不正常。”
“嗯？”
“夫人在被楼家找回来之前，一直生活在一个叫做曲水镇的地方，她被一对老夫妻收养，在她17岁的时候，养父母去世了，她就一直一个人生活，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和外人几乎没有任何交际。”
徐晏辰眼神深了深，一个常年生活在农村的女人，竟然使得这么一手好枪法，这简直是明摆着的不正常。
“还有，您让我查的那个叫墨枭的男人。”阿九继续说道，“很抱歉，先生，他的具体身份我们还在查，但疑似是雇佣兵之类的高危职业。”
“只不过，他具体的代号和所属的组织，我们还在查。”
雇佣兵？徐晏辰的眼神更加幽深难辨，那个墨枭是楼藏月的三哥，而这个人又是雇佣兵，这就有意思了，楼藏月一个在农村长大的女人能管一个雇佣兵叫哥？这说出去，谁信啊？
他愈发觉得，楼藏月，一定有一段隐藏得很深的过去。
徐晏辰突然笑了笑，他突然觉得，了解楼藏月越多，不了解她的地方就更多。
真有意思。
“我知道了，继续查，有消息马上告诉我，和楼藏月有关的人也给我查。”
“明白。”阿九沉声说道。
徐晏辰挂断电话之后，收到了李絮薇的邀请，去参加她的个人画展。
他想了想，还是回了一个好字，到底是一起长大的，两家来往也颇多，就算絮薇对他有其他心思，但他也不该太过冷漠无情，保持距离就是了。
楼藏月那边也接到了程立秋的电话，知道了李絮薇的个人画展即将召开的消息。
“简直是无耻！放肆！”程立秋气得不行，在电话那边怒骂，“这种恶劣的行为竟然还敢这样堂而皇之地公之于众，是真的觉得我们都没有眼睛吗？大众都没有眼睛吗？”
楼藏月扯了扯嘴角，大众，大众都是跟着风向走的，别人说谁的画好，他们也就跟着拍手叫好，说谁的画差，他们也跟着喝倒彩。
真正像程立秋这样了解并且醉心艺术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
“这还不算，她竟然还邀请了章先生为她站台。”
“章先生？哪位章先生？”楼藏月问。
“章含章先生，美术协会的副会长。”程立秋说道。
章含？楼藏月想了想，从久远的记忆里翻出了这个人。
她冷笑了一声，原来是他啊。
“他在国内美术界有很高的影响力，要是他为李絮薇说话站台的话，我担心那些媒体记者还有其他画家都会偏向她。”程立秋有些担心。
“没事。”楼藏月丝毫不担心，“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她嗓音平淡，却莫名给了程立秋一种力量。
没错，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