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藏月7出了美术馆，对里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楼藏月要去开车，看着徐晏辰还跟着自己，神色不耐，“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我没车，你送我。”徐晏辰眨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张口就来，“我去公司，等会儿还有个会呢，来不及了。”他今天来这也儿是挤出时间来的。
“自己去。”楼藏月的语气堪称冷漠。
“不行。”徐晏辰眼疾手快，直接拉开门上了车。
楼藏月瞪他，徐晏辰无辜地眨眨眼，一点都不心虚。
楼藏月服了，她还是第一次发现徐晏辰还有这样耍无赖的一面。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过了一会儿，楼藏月能无奈妥协，“行，就这一次。”
徐晏辰露出胜利者的微笑，管他几次，反正这次已经达成目标了。
他低下头，悄悄地给林路发了消息，让他来美术馆这边把他车开走。
楼藏月开车，速度极快，在车流中灵活穿梭，就差在市区飙车了，看着刚才擦身而过的一辆车，徐晏辰咽咽口水，默默地抓紧了车把手。
车子疾驰而去，很快就到了徐氏集团门口，楼藏月声音冷淡道：“下车。”
“不着急。”徐晏辰不着急下车，慢悠悠道
“刚才说着急的难道不是你！”楼藏月忍无可忍。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徐晏辰又是张口就来，“我把会议推迟了一会儿。”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楼藏月只感觉自己压抑的火气都被激出来了。
“我就想和你多聊两句。”徐晏辰看着她，眼神柔和，“后天录节目，咱们明天带楼星星去游乐园吧？”
“没……”
“我已经和楼星星说好了。”徐晏辰晃晃手机，上面赫然是他和楼星星的聊天记录。
楼藏月：“……”这俩人是啥时候联系上的？
“明天再说，下车！”楼藏月不耐烦了。
“好的。”没拒绝就是有机会，徐晏辰露出八颗牙齿微笑，乖巧下车。
看着楼藏月的车离开，徐晏辰打开手机备忘录，认真地把上面死缠烂打那四个字加粗了。
这个方法可行。
楼藏月开着车，划下了车窗，风从窗户灌进来，吹走了她心里几分烦闷，她吐出一口浊气。
她本以为自己面对徐晏辰真的能够做到无动于衷，不动如山，可她现在似乎又开始乱了。
楼藏月甩了甩脑袋，努力忽略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她转动方向盘，车子转了个弯，往城东去了。
城东，朝夕疗养院。
今天阳光很好，虽然有些人，但疗养院的花园里还是有不少病人在晒着太阳，这些病人大多是中老年人，但也有几个年轻人。
一个女孩儿坐在树下的长椅上，她穿着病号服，长发披散着，神情温和，浑身气质温柔，风吹过，树上的花瓣飘落下来，她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接住掉落的花瓣。
女孩儿仔细打量着手里的花瓣，喃喃一句，“粉色的，真好看。”
“小梦，该吃药了。”疗养院的护士拿着药和水走可了过来。
焦梦转过身，轻轻笑了一下，非常乖巧，“好。”
她接过护士手中的水和药，直接送*入嘴里，苦涩的药入喉，她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直接吞咽了下去。
“真乖。”护士笑眯眯地夸赞道，“莫医生说你最近的情况很不错，要是能够一直保持下去的话，说不定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吗？”焦梦惊喜地问她。
“当然了。”护士摸了摸她的脑袋，“所以你要一直乖乖的，好好表现哦。”
“嗯嗯，我一定会的！”焦梦肯定地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护士走远了，焦梦又继续坐在树下发呆。
“小梦。”一声轻唤在她身后响起。
焦梦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一愣，无神的眼睛渐渐聚焦，她飞速地转过头，看着面前吟吟笑着道女人，又惊又喜。
“月月姐姐！”
听见这声称呼，楼藏月脸上的笑容扩大，过了这么几年了，小梦还是用这样略显稚气的称呼叫她呢。
她走过去，坐到了焦梦到身边。
焦梦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整张脸都有了生气。
“月月姐姐，你这次回来了，还走吗？”焦梦小心地看着她。
“不走了。”
“那你可以经常来看我吗？”焦梦一脸期待，然后迅速改口，“不，也不用经常，偶尔就行了。”
“可以。”楼藏月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太好了！”焦梦欢呼一声，“哥哥工作太忙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好无聊，月月姐姐，我好想回家啊。”
“月月姐姐，刚才护士姐姐说我最近表现很好，只要继续坚持下去，我很快就能出院了。”
“真好。”楼藏月看着她，语气都放柔了，“只要你好好的，很快就能回家了。”
“好。”焦梦重重地点头，“回家后，我要让妈妈给我做我最喜欢吃的蒜香排骨。”
楼藏月微微怔住。
小梦的妈妈，早就不在了。
焦梦说到妈妈，还有些气呼呼的，“也不知道妈妈在干什么，都好久没来看我了。”
楼藏月有些不忍，“会来的，估计是有些忙，等她有时间就可以来看你了。”
“我知道，我很乖的。”焦梦又笑了。
“小梦，你最近……感觉怎么样？晚上睡觉会做噩梦吗？”
“不会啊，睡得很好。”
焦梦语气欢快，楼藏月却注意到了她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一抖，她眼神沉了沉。
“那就好。”楼藏月什么都没说，只是叮嘱她道，“那你乖乖配合医生治疗，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出院了。”
“嗯嗯。”焦梦甜甜地笑着，点点头。
楼藏月的心里却更是沉重。
又和焦梦说了几句话之后，楼藏月才离开，走之前，她去了一下负责焦梦的医生办公室，把焦梦的情况都跟他说了。
医生姓莫，他皱着眉道：“您的意思是说，焦梦的病情其实并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她只是学会了伪装自己。”
“对。”楼藏月点点头，“之前小梦病发作的时候，是狂躁、自残等行为，但是现在，我发现她的记忆似乎也出现了偏差和认知错误。”
“好，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我会多注意的。”
“嗯嗯，医生，小梦就拜托你了。”
“应该的。”
楼藏月走出医院大楼，迎面却撞见了一个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