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楼藏月就收到了季天白离开医院的消息，手下人跟了过去，说不定这次顺藤摸瓜他真的能找到MOON研究所的位置，那可真就是意外之喜了。
“对了，老大，你之前让我查的那个叫孙云荷的舞蹈演员的资料，我查到了，我直接发给您。”
“好。”
楼藏月点开邮件。
入眼看见的就是孙云荷的一张照片，青春靓丽，笑容明媚，和她上次在疗养院看到的那个毫无生气的女孩儿差别太大了，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资料里面有孙云荷的生平，这个女孩从小就优秀，是别人家的孩子，品学兼优不说，在舞蹈方面有非常高的天赋，她的父母也是知名的舞蹈家，对她管教非常严格，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进了舞蹈团，18岁，成为了燕城舞蹈团的首席，不管怎么看，都是前途无量的一个女孩儿。
只是，在二十二岁那年，在孙云荷拿到一个国家级表演项目领舞位置之后，她从天台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腿，也摔没了自己的未来和人生。
她和季天白也还真的是邻居，只不过季天白很小的时候就离开家在外求学，是以，两人虽然认识，但并不熟悉，直到她二十一岁那一年，季天白结束学业，回了家，两人才渐渐熟稔起来，两家甚至一度传出好消息，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们好事将近的时候，孙云荷出了意外，断了腿。
父母对孙云荷大失所望，觉得她身为一个舞蹈演员，没有能保护好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寄予厚望的女儿为什么会做出那样让他们失望的事情？
孙云荷断了腿之后，几次自杀，都被救了回来，最后被送进了疗养院，她的父母工作忙，也很少去看她，常常都是季天白去看她，只是每次他去了之后，孙云荷的精神状态都很不稳定。
楼藏月看完所有资料之后，手指轻轻敲了下桌面。
天台上摔了下来，这真的是意外吗？
她不那么觉得，这世界上哪儿那么多意外？尤其是还和季天白联系在了一起。
楼藏月正想着，手机响了。
“喂？”她接起电话。
“楼小姐。”对面的女声中，带着深深的疲惫。
楼藏月有些意外，竟然是程灵儿。
“程小姐，有什么事儿吗？”
“楼小姐，我想问你，是不是知道关于季天白的什么事儿？”程灵儿问她，她手里用力地捏着一张报告，青筋都蹦出来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楼藏月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她，“你发现什么不对劲了吗？”
程灵儿握紧手机，深吸一口气道：“楼小姐，你之前说……”
“等等！”楼藏月突然打断她，“你现在用谁的手机给我打的电话？”
“我自己的，怎么了？”
“马上换一个。”说完之后，楼藏月就挂断了电话。
她把手机放下，打开电脑，飞快地敲击了起来。
一分钟后，程灵儿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是另一个手机号。
“我找护士接了个手机，到底怎么了？”
“你的手机上有监听软件。”楼藏月轻描淡写道。
“什么？”程灵儿惊呆在原地，不寒而栗的感觉涌了上来，“怎么会？”
“估计是季天白之前趁你不注意，在你手机上装的，没事，我已经删除了，你自己把手机扔了，重新买一个，然后告诉季天白手机摔坏了，他不会发现的。”
“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接触了。”程灵儿浑身发颤，“季天白，根本就不像他看起来这么简单。”
“哦？为什么？”楼藏月饶有兴致地问她。
“你之前不是提醒我那些话有问题吗？我找了人，帮忙做了检测，确实证明那些花里面有让人情绪躁动的物质，我……”程灵儿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看到报告时的心情，震惊、愤怒、害怕……
“还知道找人查，也不算太笨。”楼藏月笑了一声，“那些花呢？你怎么处理的？扔了吗？”
“没有，我不敢碰了。”程灵儿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花还在窗台外面。
“没那么恐怖， 若梦也就是让人神智不清楚，容易发疯而已，不会一碰就中毒的。”
楼藏月说得轻描淡写，程灵儿心都差点梗住，她都住进医院被当做精神病看待了，还不恐怖？
“你找人查这个花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没有了，只有我自己知道。”程灵儿如实道，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自己都觉得太过匪夷所思，可手里拿着的报告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想到手机被监听的事情，程灵儿补了一句，“手机里面我也没有跟别人说。”
“那就好。”
“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程灵儿有些无措。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出了这种事，自己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楼藏月，她甚至没有跟经纪人丽姐说这件事。
“现在？”楼藏月想了想，“你有两个选择。”
“什么选择？”
“第一，退出这个节目，从此不再和季天白有任何瓜葛，对他避而远之，说不定时间久了，他对你就不感兴趣，不过这样的话，你所受的这些苦，也就没办法找回来了，毕竟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做了什么。”
“第二，那就是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和季天白接触，想办法拿到他动手脚的证据，把他送进去，让你狠狠出了这口恶气。”
“你选哪一个？”
程灵儿捏着手机没说话，她很想选第一个，远离季天白这样可怕的人，但她想到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她所遭受的一切，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凭什么？她被这么多人当作神经病看待，季天白却还能全身而退，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选第二个。”程灵儿咬牙道。
“你确定？”楼藏月问她，“我想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季天白不是什么善茬，他很危险。”
“我知道。”程灵儿语气带了坚定，“但我程灵儿也不是吃素的，我做不到，什么都不做。”
“好。”楼藏月弯起唇角，“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程灵儿急切地追问。
“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