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在紧张什么？
楼藏月没有错过秦问雁这微小的情绪变化，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有问题。
她的眼神深了深。
“阿月，以后常来家里。”正事说完了之后，又开始闲谈起来，老太太笑意温和地看着她，“她们工作忙，家里一般就我和你秦爷爷在，你要是不嫌弃，就经常来家里作客，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她是真的越看阿月这姑娘越喜欢，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我会的，秦奶奶。”楼藏月也没说什么扫兴的话。
这一顿饭除开秦问雁有些飘忽变幻的脸色之外，吃得还算是宾主尽欢。
楼藏月临走的时候，秦行之道：“有其他消息我们再联系。”
“好。”
“阿月，常来啊。”
“好的，秦奶奶，您留步。”
老太太有些不舍地送走了她。
楼藏月慢慢走出了秦家，还未走到秦家大门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她，她脚步稍缓，然后猝不及防地回头。
站在窗口的秦问雁来不及收回视线，就被楼藏月抓了个正着，她挤出了一个干巴巴地笑容。
楼藏月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真是个没教养的死丫头。”楼上，秦问雁低低地骂了一句。
她看着楼藏月的背影，眼里划过一抹阴毒的光，看着她那张脸，真是让人讨厌。
“姑奶奶，您在那儿看什么呢？”秦行之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没什么。”秦问雁回过头，已经换上了和蔼的笑容。
她在秦家也没有待很久，急匆匆地就离开了。
“夫人，现在是回家还是？”
“去公司。”秦问雁冷声道。
“是。”
车很快就停在了谢氏集团门口，谢鸿波虽然已经快到知天命的年龄，却还没有退位，原因无他，两个儿子都不争气，不堪重任，孙子又还小，只能他撑着公司。
曾经的谢氏还能和秦氏匹敌，不相上下，可近些年来，已经肉眼可见地衰落，秦问雁身为秦家人，也没少借助秦家的关系给谢氏拉生意，秦家看在当年秦问雁代替秦玉卿嫁给谢鸿波的份儿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过多计较。
“夫人，您来了？”
董事长办公室外，谢鸿波的助理看见秦问雁，表情有些慌张，问好的声音有些大。
秦问雁停住脚步，眯着眼看他，“这么大声干什么？我还没聋。”
“你老板呢？在里面吗？”
“老板在里面，正在忙工作，夫人您要不等一会儿？”
秦问雁看着他有些紧张的脸色，再看了看谢鸿波办公室紧闭的门，突然觉得不对。
“让开！”
她直接一把推开了助理，伸手开门，没拧开。
大白天锁着门谈生意？这是谈的什么生意？
秦问雁脸色冷了下来，大力拍门，“谢鸿波，你在干什么？”
里面静了一瞬，然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秦问雁的脸色更是难看，把门拍得震天响。
“来了来了，着什么急？”谢鸿波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带着一丝不耐烦。
很快，门打开了，穿着职业装的女秘书小心地跟秦问雁打着招呼。
“夫人好。”
秦问雁的视线从她红晕还未退去的脸下滑，落到她脖颈处的红痕，未翻转过来的衬衣领，她的呼吸急促起来，眼神像看死人一般盯着女秘书。
女秘书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害怕，还没来得及后退，就被秦问雁抬手狠狠打了一巴掌。
“你被解雇了。”秦问雁眼神像淬了毒一般让人胆寒，“滚！”
“问雁，差不多行了，别太过分。”坐在老板椅上的谢鸿波皱眉说了一句。
“你给我闭嘴！”秦问雁狠狠地瞪了谢鸿波一眼，“我等会儿再跟你算账。”
谢鸿波眼里闪过一抹阴鸷，没再说话。
女秘书见没人撑腰，只能捂着红肿的脸，哭着跑了。
秦问雁深呼吸一口气，关上办公室的门，走到谢鸿波面前。
“谢鸿波，你现在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秦问雁咬着牙道。
自己丈夫在办公室，和女秘书乱搞，她气得气都喘不匀了。
“不过是找点儿乐子而已，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谢鸿波嗤笑一声，“解闷儿的小玩意儿而已，你可别气坏身体，放心，谢家的夫人只会是你。”
他要是真不把她放在眼里，早就带人回家了，哪儿还会在这办公室里偷偷摸摸地快活啊？
秦问雁脸色有些受伤，“我要的只是谢家的夫人的位置吗？”
“那不然呢？”谢鸿波奇怪地反问她，“当年你不就是这么说的吗？只想嫁给我谢鸿波，不管我心里有没有你，即使我喜欢的是秦玉卿，你都不在乎。”
想到当年的事情，秦问雁脸色一变，手微微发颤。
她猛地想起刚才出去的那个女秘书，长得和秦玉卿竟有两分相似。
“秦玉卿，秦玉卿，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她？”秦问雁一脸怒意，大声质问他。
“你叫什么？”谢鸿波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都多少年的事情了，秦玉卿都失踪那么多年了，还活没活着都不一定呢，提她干什么？”
“不是你先提的吗？”秦问雁冷笑着反问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让你开心开心。”
“什么？”
“我们秦家，又找到了关于秦玉卿的一点消息。”秦问雁直直地盯着谢鸿波，看他的反应，“你高兴吗？”
“有消息就有消息，关我什么事？”谢鸿波的语气云淡风轻，他放在桌上的手轻轻一颤。
秦问雁把他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心里像是破了一个大洞一般，瞬间剧痛。
她特意来公司，就是为了告诉谢鸿波这件事，看看他的反应。
秦问雁心里苦涩，他果然还是忘不了她。
秦玉卿到底有什么好？让他这么多年念念不忘？她这些年操持家里，里里外外都做得面面俱到，却还是换不来他一点真情，她到底哪一点不如秦玉卿！
不过没关系，秦问雁突然笑了一下。
反正，他心心念念的人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