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我没必要骗您。”楼藏月道,“而且,我手中的那一枚和您这一枚也不完全是一模一样,还是有区别的。”
“什么区别?”
“我的那一枚玉佩的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楼字。”楼藏月缓缓道来,“在多年前,这枚玉佩作为订亲的信物给了徐家老爷子,一直到前段时间,徐老爷子才交还给了我。”
“我可以确定,那是我父亲留下来的东西。”楼藏月语气笃定。
“刻了字?”秦行之一愣,“如果真的是和我手上这一枚一样的玉佩的话,那个楼字应该就是后面刻上去的,而且这两枚玉佩应该是可以严丝合缝地扣在一起的。”他们秦家的东西怎么会到楼家手上去?
“楼小姐,您手上的那一枚玉佩可以拿给我查验一下吗?看看这两枚玉佩是不是出自同一块料。”玉佩的形状可能相似,雕的花样也可能一样,但是,玉佩的底料是独一无二的,只需要检测一下,就能知道这两枚玉佩是不是出自同一块板料,也就能够证明它们到底是不是一对儿了。
“可以。”楼藏月想了想之后答应了,她直觉这里面隐藏着不简单的事儿,也想要查清楚,弄个明白。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秦行之松了一口气,他查另一枚玉佩的下落已经很久了,总算是有眉目了。
“对了,秦先生。”楼藏月又想起一件事儿,“您刚才说,这一对玉佩都遗失了,那这一枚又是什么时候找回来的呢?”
“七年前。”这个问题,秦行之没有隐瞒,很爽快就回答了她,他有些奇怪,“楼小姐,您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楼藏月的眼神变得幽深,她一字一顿地开口。
“秦先生,我父母就是在七年多以前去世的。”
秦行之眉心狠狠一跳,脑海中快速地闪过了什么,却没有捕捉到。
“我能问一下您是在什么地方找到这枚玉佩的吗?”
“是在一个玉器店,老板回收过来的,已经转了好几次手,源头已经查不清楚了。”
“玉器店。”楼藏月喃喃地重复了一下,脑中快速思索,“秦先生,有没有一种可能,您手上的这枚玉佩之前也是在我们楼家手里的呢?”
失踪了那么多年的玉佩,七年前,她父母去世之后,就找回来了一枚,另一枚现在还在她的手上,这位名有点太巧了。
秦行之愣住,他不是傻子,楼藏月这么一说,他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皱起眉,陷入沉思。
“这个问题,要想知道答案很简单。”楼藏月突然一笑,“秦先生,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很快就会给你答案。”
“好。”秦行之深吸一口气,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可以等。
两人交换过联系方式之后,楼藏月就离开了。
还没走出拍卖行呢,她就收到了银行等入账通知,秦行之真的给她转了钱。
楼藏月失笑,这些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财大气粗啊,她都快仇富了。
“我们走吧。”楼藏月走出去,看见等着她的徐晏辰和宁景说道。
“事情怎么样了?”宁景问,“那拍卖行的人怎么又把玉佩收回去了?不会是卖家反悔了吧?”
“事情有点复杂,回去再说。”楼藏月道。
“好。”
还是徐晏辰开车,到了楼家门口,他停下车,宁景看他,故意道:“今天麻烦徐总了,徐总早点回去休息吧。”
“没事,我家不远,我进去坐坐。”
“邀请你了吗?你就坐。”宁景一秒破功,怒目而视。
“那我问问星星能不能邀请我进去坐坐。”徐晏辰镇定地给楼星星的电话手表发消息。
宁景:“……”
“行了,走吧。”楼藏月心里装着事儿,也没耐心再跟他们开玩笑,自己拉开车门下车进屋了。
“陈姨。”楼藏月一进屋就找人。
“小姐,我在这儿呢,怎么了?”陈姨从厨房出来,问道。
“我问您一件事儿。”楼藏月找出徐老爷子还给她的那枚玉佩,递到陈姨跟前问道,“您之前有见过这枚玉佩吗?”
陈姨接过仔细看了看,开始回忆。
然后很快,她笃定地点头,“见过的。”
“您确定?”
“确定。”陈姨非常肯定,“这枚玉佩夫人之前很喜欢的,经常戴在身上,我记得很清楚。”
楼藏月眼里划过一抹暗色,她母亲既然经常戴在身上,那就说明她佩戴的不是她手里的这一枚,而是秦行之手里的那一枚。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她母亲经常佩戴的玉佩,在她去世后却出现在了玉器店,还转了好几次手,楼藏月不觉得是她母亲把玉佩丢失了,也不可能是楼家被盗了,毕竟,楼家那么多值钱的东西,什么都没有丢,怎么可能单单只丢了一枚玉佩?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想到那个可能,楼藏月心颤了一下。
“陈姨,您再想一想,在我父母……出事之前,我母亲有没有戴过这枚玉佩?”楼藏月再次问道。
“出事之前?”陈姨拧紧眉。
都是七年多以前的事情了,这么小的细枝末节她都已经记不清了。
但是……
“戴过!”陈姨突然肯定道。
楼藏月都有些疑惑,“都是七年多以前的事情了,您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记忆很深刻,我记得先生和夫人知道您的消息之后,高兴得不行,在出发去找您的前一天,夫人还把这枚玉佩戴在了身上。”
“夫人说,这玉佩本来有两枚,她一直戴在身上,是吉祥如意的寓意,一枚是给您的,一枚是给您未来先生的,您的这一枚她帮您保管了那么多年,等找到您之后,就给您好好戴着,这玉佩一定会保佑您以后平平安安、一生顺遂的。”
陈姨完整地复述了当时楼藏月母亲的话,就是因为这枚玉佩的寓意,所以即使过了这么多年 了,她依旧记得这么清楚。
楼藏月听着,眼眶有些发酸,她别过头去,心里的滋味儿复杂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