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串很简单的红豆手串,一颗一颗圆润饱满,一看便是精心挑选过的。
红豆意相思。
慕胤辰的心思她当然知道,只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已经不是那个离沫浅了,不是他喜欢的那个离沫浅。
再者从她自己的角度出发,爱情这东西是最不靠谱的,她不过是想平凡的过一生罢了,慕胤辰身为皇子迟早都会卷入那争夺皇位的漩涡里,她不想也被拖下水。
所以……
她刚要褪下来,慕胤辰就握住了她的手,“浅浅,东西我已经送出去了,你若是当真不愿收就找个僻静的我看不见的地方丢了吧,不要当面拒绝我,好吗?”
慕胤辰非常认真的看着她,眼中那悲伤的情绪让沫浅所有狠心的话瞬间说不出来了。
“那,我先去前面等你,看看那些人醒了没有。”
他说完就仓促的离开,好像已经断定她不会接受这份心意,不想看到那样的场面所以先行走开。
沫浅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叹了口气,冷萼也已经走到她的身后。
“你这个主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冷萼平静的说:“小姐,你现在才是我的主子。”
“那你的前主子是个怎样的人?”
冷萼这张淡漠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小姐,你问了我两遍了,应该已经意识到了吧,你对王爷上心了。”
“何必来问我这些呢,其实小姐是个很通透的人,自己去看吧,况且……我只是一个属下,王爷他以前也从未在我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
“现在的王爷我也看不透了。”
沫浅垂下眸子,“你感觉错了,走吧。”
她才不会对那个家伙上心呢,只是因为他实在太讨人厌了所以多想了一点而已。
仅此而已。
她回到地方的时候其他人还是没醒,慕胤辰倚着树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般。
她一时无语,默默的回了马车上。
慕胤辰睁开双眼看着马车的方向露出一抹浅笑。
第二天天一亮他们就再度踏上了路途,沫浅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慕胤辰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在马车里,她枕在他的肩上,慕胤辰护着她自己也睡着了。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他睡着之后倒是少了平日的油嘴滑舌,显得安静了不少,真是好好的一个人偏偏长了张嘴。
“浅浅在偷看我?”
他突然睁开双眼,脸上都是笑意,眸中带上了一份调侃。
沫浅起身立刻退到另一边板起脸孔,“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恨不得捏自己一下,奇了个怪了,她的警惕性是很高的,真的有这么累?连他是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昨天喝酒的人是他又不是她!
“当然是在浅浅睡着了进来的,我太累了,总不能让我骑着马睡吧,又不能耽误行程,出门在外就只好如此了。”
他倒是一脸无辜,“浅浅,我只是睡觉,其他什么都没干,我发誓!”
沫浅:“……”得了吧。
你不知道这话说出来很容易让人误会吗?想来他就算是知道了也会这么说的。
慕胤辰的目光落在她空落落的手腕上,落寞一瞬立刻又扬起了灿烂的笑容,“浅浅,我一定会把你娶回王府的。”
“不可能。”
“来日方长,不着急。”
沫浅:“……”对这件事他怎么总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沫浅懒得再和他争辩这无聊的事,掀开帘子,他们好像已经到了下一个城镇了,到还是挺快的,也没想到她居然睡了这么久,都已经是下午了。
慕胤辰打开一个暗格,沫浅没想到这马车里居然还有这些东西。
“浅浅,睡了这么久饿了吧,来,多吃点,待会找到客栈再好好梳洗一番吃点好的。”
“嗯。”
这暗格里面倒是放了不少的果干和肉脯,还是很合口味的。
他们就这样一路行进着,好在临进城的时候慕胤辰已经吩咐他们都换上了平常的衣服,倒是不至于造成太大的骚动。
寻了个客栈他们决定今天暂且在此住下。
慕胤辰点了一桌子菜,就这么愣愣的看着沫浅吃东西。
被这么直勾勾的盯着……
“慕胤辰,我说你总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要是不想吃就一边待着去!”
“吃啊,我当然吃啦,只是美人比这食物更加的诱人,看得我心动不已。”
“油嘴滑舌!”
“浅浅不是已经听习惯了吗?”
这么说也没错啦,好像已经习惯他这样的说话方式了,太过安静反而是有些不适应,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习惯?
见他依旧拿着筷子百无聊赖的戳着碗里的白米饭,沫浅顿了两秒,“又在想什么?”
“浅浅,我在想啊给送你点什么好,那手串我可是一颗颗挑选出来亲手做的,诚意满满,但它没福气没能留在你身边。”
“接下来我是送你玉钗呢还是衣裳?”
沫浅:“……”
既然知道她不会收为什么还琢磨这些没用的?
“送的多了,总有一件浅浅会喜欢的。”
这家伙是有读心术吗?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是因为啊,浅浅你最近想的心事全都显露在脸上了。”慕胤辰轻笑,“浅浅没发现自己越来越有人气了吗?”
之前不管对什么都冷冰冰的,丝毫不在意,根本就让人猜不透,现在啊,好多了。
“我本来就是人。”她不满的说。
虽然是一抹孤魂,但现在是人的身体啊,再说了,你需要一个杀手还有什么别的感情?
“哈哈哈,说的也是,而且还是个美人。”
沫浅:“……”这家伙真是越发的没脸没皮了。
“嗯,我思来想去都觉得像这种小东西浅浅是不会喜欢的,所以出门之前我就特地为浅浅做了一把趁手的匕首。”
他从袖中拿出一把精巧的匕首,很古朴的外表,也没有夸张的配饰,倒是意外的合沫浅的心意。
她想了想拿出自己贴身带着的那一把,双手持匕首用力一砍,她的这把就断成了两截。
意外的锋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