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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是干正经大事的!王大治与他并肩,边走边说:
“您可真问对人了。这地方,我闭着眼都能数出谁住哪。”
他抬头环顾四周,一栋栋带院的独栋别墅,有的三层,有的两层,绿化葱茏,静得能听见风吹落叶。
“这儿五十年前建的,算老小区了,但当年标准高得离谱——每一栋,都是按‘干部楼’的顶格标准盖的。”
“表面看,都是100平的占地面积,可你想想——一平米平层,跟一平米三层小楼,能一样吗?”
孙连成点头:“懂了。”
“总共五十栋,住着的全不是一般人。”王大治声音压低,“现在还在岗的,厅局级往上。退下来的,那都是老常委、老书记。”
“那……”孙连成眼睛一眯,“退休的,也能住这?”
“当然能。”王大治笑得意味深长。
孙连成没接话,只是抬头,看着头顶那片被树影切割的夜空。
心里,却像被风吹开的一页旧账。
原来,这院里藏着的,从来不是房子。
是人的位置,是人没说出口的算盘。
他笑了笑,没吭声。
脚步,却更稳了。王大治吐了口烟,嘴角一咧,带着点认命的劲儿:“唉,都是老家伙了。”
“有的比我在这儿住得还久,二十来年,风吹雨打都熬过来了。”
“上面的领导?谁还愿意管这摊子事?”
“新来的?更懒得惹这麻烦,动一个,一堆人跟你瞪眼。”
孙连城点头,没吭声,隔了会儿还是忍不住问:“这地方,到底还住着多少退了休的老干部?”
王大治慢悠悠数了数手指:“七家。”
“前政法委书记,前公安局长,前……”
他掰着指头,一口气报了四五个前任,连退休十来年的“前前”都翻出来了,最老的一个八十多,天天拄着拐在院子里遛弯儿。
孙连城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卧槽!”
“这他妈不是干部宿舍吗?市委大院!”
“咋整得跟敬老院似的?!”
“哎哟,别急别急。”王大治笑得像邻家老头,“骨头都松了,还硬撵人家走?”
“万一哪天老干部一觉睡过去,人就在院子里凉了——那可就成大新闻了,全市都得抖三抖。”
“拖呗,拖一天算一天。”
孙连城也深吸一口,像要把胸口那团闷气吐干净:“现在还住在这儿的常委,有多少?”
王大治想都没想:“全在这儿。”
“不过也有几个自己不愿意住的,比如咱们的潘书记——纪委书记潘广生。”
“他说这儿阴气重,风水不好。”
孙连城嗯了一声,没接话。
王大治便领着他挨个指房子:“喏,那是吕州市委常委老赵的家,门前那棵老槐树,三十年了没挪过窝。”
吕州一共十二个常委,现在剩十个。
市委书记:孙连成。
市长:空着。
副书记:也空着。
常务副书记兼纪委书记:潘广生。
常务副市长兼南区特区长:吉学。
组织部长:安长安。
政法书记:陶胜。
宣传部长:王大治自己。
统战部长:曹富国。
秘书长:闫明。
车分区政委:陈兴华。
北区开发区的副市长:李志。
——原本易学习也在里头。
还有那个当过常委的周鹏,公安局长兼副市长,以前也是风云人物。
孙连成默默记下每一个名字,像是在背一份危险名单。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个小湖边,水面静静的,连条鱼都懒得冒泡。
孙连成忽然笑了,看着王大治:“我来吕州之前,易学习跟我说过一嘴——这儿山头多,派系乱。”
王大治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嘿,这易学习,嘴还挺准啊?”
孙连城一挑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有山头?”
王大治摸了摸下巴,笑得像在猜谜:“主观上?没有。客观上嘛……”
“你说有没有?”
孙连成翻了个白眼:“你这话说得,跟高育良一个腔调,玩起辩证法来一套一套的。”
王大治摆摆手:“我可比他早进系统。当年在汉东大学,我是政法系教哲学的,他是教刑法的。”
“俺俩还搭过课,他是我后辈。”
孙连成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你……你是老师?”
王大治咧嘴:“那可不,高育良能爬到现在,全靠他那套‘政治敏感性’——你真以为他是靠政绩?”
“汉东谁不知道?他当年在省委党校,天天翻《毛选》,讲稿都是自己写的,抄都抄不出他那味儿。”
孙连城没接茬,眉头却锁得更紧了。
“行,说回正事。”他催道,“你心里到底咋想的?”
王大治盯着他,看了足足五秒,像是在测他的成色。
然后轻轻点了下头,声音压低了:“陆景和,跟赵立春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孙连成摇头:“这我真不知道。”
“可他明明还差三年才到年限,怎么就突然退了?”
王大治猛地抬头:“对啊!”
“我们都猜,是沙瑞金发现了什么铁证。”
“没声张,没硬碰,直接把他‘请’下来了——图个脸面,也给汉东留点体面。”
孙连成点头:“副部级干部,真掀到底,汉东这艘船就翻了。”
“赵家都把底都掀了,再来一个陆党,怕是连船板都剩不下。”
“所以,他们选择了——慢慢撤。”
“陆景和一走,陆党就散了。”
王大治顿了顿,声音更低:“可……潘广生,好像在悄悄收编旧部。”
孙连成一愣:“纪委书记?”
王大治点头:“是他。”
孙连成眯起眼:“他一个搞纪检的,琢磨这事儿?那岂不是……自己也沾了?”
王大治摇头:“没实证。”
孙连成沉默几秒,缓缓道:“我明白了。”
“除了这个纪委书记……”“还有别的山头没?”
王大治摸了摸下巴,琢磨了一会儿。
“没了,真没了。”他叹了口气,“都是陆景和搞的,把吕州风气带歪了。”
“他一走,吕州总得喘口气吧?”
“关键还在你身上,新来的书记。”
“你往哪走,吕州就往哪跑,这地儿,跟着你转。”
孙连成一听,哈哈笑出声来。
“哎?啥意思?点我?”
“考我?”
“我来吕州可不是来玩虚的,是干正经大事的!”
“安长安那家伙,组织部那个,是潘广生的人不?”
王大治立马摆手:“肯定不是。”
“潘广生和安长安,原来都跟陆景和穿一条裤子。”
“现在陆景和倒了,猢狲散了。”
“安长安那种人,怎么可能甘心给潘广生当小弟?他骨头里都刻着‘往上爬’三个字。”
孙连成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只淡淡一句:“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