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查我孙连城？国家倒欠我六十！第167章 你学生啊！你对他没点数？

你怎么替他挡枪？

高育良盯着他，语气突然压低，像刀子划过冰面：

“老肖，你脑子进水了？”

“侯亮平是你市里管的政法委书记。”

“你查他，不找李达康汇报？不找市委书记拍板？”

肖钢玉喉咙发紧，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让他去找李达康？那个连高育良都绕着走的秘书帮魁首？

你疯了吧？

高育良忽然笑了一下，那笑比哭还冷：

“现在不是十年前了。”

“你要整侯亮平，行啊——但你得拿实锤。”

“不然，你砸的不是他，是你自己的脚。”

“反腐风头正猛，你动他，等于撞钢板。”

“我知道你憋着火，我也劝不了你。”

“你爱怎么折腾，随你。”

“但记住了——别等事后哭。”

肖钢玉被直接赶出了办公室。

他站在门口，盯着那扇门，脑子一片空白。

汉大帮的头儿……怎么突然站到对立面了？

当晚，他的手机响了，一个加密号码：

“孙书记，情报贩子刘生招了——他说，沙瑞金背后有人，是上头派下来的。”

“沙瑞金来汉东，目标明确：干掉李达康，掀翻高育良。”育良和老赵，俩人都是汉东地头上的老狐狸，早就把衙门里的门道摸得透透的。

刚挂了肖钢玉的电话，高育良心里“咯噔”一下——这事儿，八成冲着他来的。

他二话不说，直接朝沙瑞金办公室冲。

这可不是小事儿。

汉大帮的手笔，要是他装傻不报，下一秒就得被人当成幕后黑手，连翻身的机会都没了。

省体育场，沙瑞金正陪着京城来的部长看场地，脚步都没停。

可高育良一个电话打过去，沙瑞金还是给面子，硬是抽身出来了。

“育良啊，啥事儿这么急火火的？”沙瑞金皱着眉，语气带着点不耐。

高育良脸色铁青，声音压得低沉：“检察院反贪局的侯亮平，被人实名举报了，涉巨额经济问题。”

沙瑞金当场愣住，眼睛瞪得像铜铃：“啥？侯亮平？！”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你学生啊！你对他没点数？”

高育良点头，咬着牙说：“沙书记，我信他——他是被陷害的。”

“昨晚，祁同伟摆宴请他，侯亮平带枪去了。”

“俩人差点在包间里动手，枪都拔出来了！”

沙瑞金脑瓜子嗡的一声：“带枪？火拼？！”

高育良没犹豫，直接点头：“没错。”

“当夜，孙连成直接调武警，把山水庄园给封了。”

“你说巧不巧？”高育良冷笑，“封锁之后，愣是从里头挖出个国际通缉犯。”

沙瑞金吸了口凉气，嗓子发紧：“国际通缉犯？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说？”

“我也是打电话问了才知道。”

沙瑞金沉默几秒，眼神慢慢锐利起来：“老高，这不巧。这是有人要灭口。”

“侯亮平和孙连成，已经摸到人家的老窝了。”

“逼急了，人家连杀手都敢请。”

沙瑞金盯着他，一字一顿：“这手笔，除了你那个得意门生祁同伟，还能有谁？”

“狗急跳墙了，老高。”

“陈海的事，绝不能再重演！”

“侯亮平是你最看中的徒弟，祁同伟是你亲手带出来的亲信。”

“这事，你避不开！”

高育良喉结一动，胸口像被锤了一拳：“沙书记……我也猜到了。”

“这事儿，大概率是我学生之间的内斗。”

“当老师的，听这种事……心口跟刀剜一样。”

沙瑞金没说话，抬头看了眼窗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老高，这事，你全权负责。”

“如果侯亮平清白，就还他一个公道。”

“要是他真犯了法——咱也绝不包庇。”

“但记住——”

他猛地转过头，目光如刀：“不能再让他出事！不能再有人死在咱们眼皮底下！”

高育良立刻立正：“是！沙书记！”

可他知道，所谓“全权”，不过是场试炼。

侯亮平，是沙瑞金手里的剑。

要是这把剑，在他汉大帮手里折了，那谁也脱不了干系。

沙瑞金，是在等他选边。

没得选。

他只能咬牙往前冲。

另一边，侯亮平还在突击审讯刘新建，会议室的灯亮到半夜。

季昌明则拨通了钟小艾的电话。

“小艾，是我，季昌明。”

“侯亮平，被停职了，接受调查。”

电话那头，钟小艾声音直接拔高：“什么？！举报？！三个月前他还是京都有名的办案能手！”

“来汉东才三个月，就变这样了？”

“本来组织上要我去巡视组，现在……是让我避嫌？”

季昌明呵呵一笑：“小艾，这事啊，你得问问上面。”

——问谁？

是问最高检，还是问你爹钟正国？

他没多说，撂下一句：“有事随时打给我。”

挂了电话，他转身朝高育良的办公室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一声喊：

“老季！”“高书记！”

季昌明和高育良互相点头打了个招呼，空气里一股火药味儿还没散。

“这会儿喊你来，出大事了。”高育良压低嗓门，脸色发沉。

季昌明没吭声，只点了点头，眼神像刀子似的刮过桌面。

“侯亮平被人举报了。”

高育良深吸一口气，像是把满肚子的憋屈全憋回了肺里：“真没想到，这事儿来得这么猛，我措手不及。”

“我懂。”季昌明声音哑哑的，“侯亮平是你的学生，也是我带过的人。”

“不光是学生。”高育良抬起头，眼神突然很亮，“是我这辈子最得意的学生。没他，我这半辈子的检察工作，连一半的光亮都撑不起来。”

季昌明看着他，半晌没说话，忽然开口：“您比谁都了解他，可您真信——那个当了两年反贪局长的侯亮平，会收钱？”

高育良直接晃了晃手指：“不信。”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但……蔡成功举报的东西，不是凭空捏造。市里肖钢玉亲自盯着那堆材料，铁板钉钉似的。”

季昌明皱眉：“肖钢玉？我太了解他了。”

他话没说完，喉咙里堵着半句——那可是你们“大帮”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