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查我孙连城？国家倒欠我六十！第165章 为啥抓？有证据吗？

高育良冷哼：“赵瑞龙被抓了。”

吴桂芬倒抽一口凉气：“什么？谁动的手？为啥抓？有证据吗？”

高育良晃了晃手指：“孙连成说，今晚是反恐行动。”

“具体跟瑞龙有没有关系？不好说。可能是误抓，也可能是临时传唤。”

吴桂芬点点头，眉头松了些：“那倒说得通。”

高育良揉了揉发酸的眼窝，长长吁了口气：“走，出去转转。”

半夜三更，吴桂芬居然一点困意都没有，二话不说就披了件外套：“走。”

两人穿着睡衣，踩着月光，慢悠悠溜达在省委宿舍的柏油路上。

“六年了吧？”高育良喃喃。

“嗯，六年了……”吴桂芬接话，“真没想到，路能走到这一步。”

高育良盯着前方黑黢黢的树影：“回头？早回不了了。”

“往前，是悬崖。”

“可不回头，难道真要跳下去，才肯醒？”

吴桂芬没急着答，过了会儿，才道：“沙瑞金收了你的检讨，默许你私生活的事，但……你这辈子，别想再往上挪了。”

“你跟祁同伟绑得太紧，跟赵家也扯不清。”

“明年，你八成得去政协养老。”

高育良掏出烟，点上，深吸一口，吐得悠长：“我知道。”

“但也庆幸——”

“要还是当初那副疯劲儿，下场……”

吴桂芬接得快：“惨到不敢想。”

“甚至，进去蹲着。”

高育良点头，眼底冷得像冰：“我看，祁同伟也快撑不住了。”

“要我现在是省委书记——”他顿了顿，咧嘴一笑，“早就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了。”

吴桂芬挽着他胳膊，轻声说：“田国富估计还会找你谈一次。”

“到时候，该说谁就说谁。”

“赵家，祁同伟，赵瑞龙——一个都别放。”

“别给他们留半点脸面。”

她忽地想起什么，眼神一亮：“孙连成劝你那番话……还真起作用了？”

高育良笑出声，笑得像刀片刮骨头：“孙连成？那个疯子。”

“你知道他为啥死盯着我不放？”

吴桂芬一愣：“为啥？”

“为了让我带头推荐他——上副省级。”

吴桂芬眼睛瞪圆了：“啥？他刚提厅长不到仨月！”

“这……这不合规矩吧？！”

“何止不合，是明摆着踩线。”

“可你猜他咋想？”

吴桂芬屏住呼吸。

高育良眯起眼：“他打算让省委十二个人里，一半以上联名推他。”

“再让沙瑞金点头，把申请直接捅到中央。”

“最狠的是——”

“他说，他有‘上面’的关系，能打通。”

吴桂芬倒吸一口气：“真有这种人？”

“他连省委常委都撬不动，别说上面了！”

“你算算——他拉你一票，还差八个！他哪来的能量？”

高育良吐出一口烟雾：“我猜，沙家那帮人，早就盯上他了。”

“你想想——现在常委里，除了田国富，还有几个不是沙瑞金的人？”

“李达康？我？都是赵家提拔上来的。”

“整个省委十二人，十个是赵立春的老班底。”

“沙瑞金刚来，哪能容得下这帮旧人？”

“他迟早要清一清。”

“谁是旧势力，谁是心腹，早晚得翻一遍牌。”

高育良望向远处路灯下模糊的树影，声音压得极轻：

“这场戏，才刚开始。”

“天变了，人就得换。”

“这一茬换人，才刚掀开第一幕。”

吴桂芬盯着他，半天没说话，嘴里默默咂摸着。

“你这么说……还真是。”

“你，李达康，还有那些常委……身上，全都有赵家的烙印。”

“沙瑞金不踩，才是怪事。”“一个个都别装清白了！”

“要是真有人想整沙瑞金，你们这群赵家的老班底，不就是现成的靶子吗？”

高育良点点头。

“这话说得，真他妈一针见血。”

“所以沙瑞金压根不敢用咱们——怕咱们成了他上位后的绊脚石。”

“他坐稳了头把交椅，立马就翻脸不认人，开始玩‘围猎长’那一套了。”

“我现在是真看清了。”

“汉东这盘棋，我们这些老家伙最好的下场，就是像李达康那样，还能原地杵着不动。”

“其他人？能囫囵个儿退下来，算祖上烧高香了。”

吴桂芬也凑过来，低声说：

“那你干脆顺水推舟呗。”

“祁同伟没法用了，你就推孙连成上去。”

“你退得干干净净，他上去了，回头还不得念你的好？”

“你俩，一个退，一个上，正好互相搭台，一唱一和。”

高育良眯了眯眼，笑了：“我也这么想的。”

“事已至此，犟也没用，不如顺势而为。”

“孙连成不是对手，是靠山。”

“我在退场前，还能再跳最后一支舞。”

“这支舞……就献给他了。”

另一边，反贪局里，侯亮平还在熬通宵，对着刘新建连轴转。

孙连成却去了京州市公安局。

他一进门，就问：“怎么样？”

赵东来站在指挥室的巨屏前，指着画面里那个被死死按在椅子上的男人——花斑虎。

“死猪不怕开水烫，问啥都不吭声。”

孙连成没说话，只轻轻一点头。

“赵瑞龙那边呢？”

赵东来手指一滑，屏幕切换。

另一块屏幕上，赵瑞龙正瘫在审讯椅上，脸上的肌肉都在抖。

“你为什么出现在山水庄园？为什么跟国际通缉犯花斑虎搅在一起？”

对面的警员厉声质问。

赵瑞龙瞪眼：“啥国际通缉犯？我压根不认识！”

“我就半夜遛个弯，听见天上‘嗡’一声——直升飞机！”

“结果一帮特种兵直接跳下来，二话不说扑我，我还没喊冤呢！”

“你们凭什么抓我？有证据吗？”

他心里有数——没铁证，抓他就是白搭。

可就在这时，赵东来突然抓起麦克风：

“拿证据！”

审讯室的门一开，警察拎着一个透明证物袋走了进来。

里头，是一部手机——花斑虎随身带的那部。

“赵瑞龙，”警员把手机往桌上一放，“你的手机号，为什么出现在这手机的通话记录里？”

“我们查了，你俩至少联系过七次。”

“光这一条，就够把你扣这儿了。”

赵瑞龙脸色瞬间发白。